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

“柳青娥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柳青娥惴惴不安,一臉黯然憔悴的向蕭冠泓行禮,原是杏眼桃腮的美人一枚,不知是因爲路途勞累身體不適,還是因爲心思鬱結導致氣色不佳,整個人竟然不復當初的半分風采與美貌。

蕭冠泓單手支頤,懶洋洋的高坐上首,面無表情的睨了柳青娥一眼,隨後便垂下眼簾,空着的一隻手慢條斯理順着墨色錦衣的繡金雲紋輕撫着,隔了半晌,他突然擡頭,冷冷地喝道:“起來吧!”

見柳青娥似有膽怯地顫抖了幾下,隨後才嬌嬌弱弱地起身,一副弱不禁風的可憐模樣,他嘴角輕勾起一抹似譏似諷的淡笑,復又道:“西呈細作營的細作就只有如此膽色嗎?在本王面前就不必做張做致了,想必你在西呈也是聽說過的,本王素來不吃這套。”

“……王爺……”柳青娥臉色一白,心頭抱有的那僅有一絲的幻想也不復存在了,她是聽說過不少蕭冠泓狠辣無情的事情的,但總抱有一絲僥倖之心,她畢竟是一個美貌動人的弱女子,是個男人都會對她憐惜三分吧!可現在看着湘王寡淡而又毫不動容的模樣,估算着他根本不會因爲她是女子就會手下留情。

在將軍命她隨湘王府的人來楚湘時,她心頭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暗息猜測,不知是因爲自己身份暴露了,還是因爲若櫻做了什麼累及自己的事情?總歸不是好事。她原本還寄期望於宇文騰,指望他能看在她是他房裡人的份上,護着她,不讓她被人千里迢迢的帶到楚湘,可宇文騰二話沒說,簡明扼要的命她立時隨湘王的侍衛出發,務必儘快的到達楚湘見湘王。

那時,她凝視着宇文騰那張淡漠清冷的臉,爲這個男人跳動的一顆心登時拔涼拔涼的,猶如大冬天裡一盆涼水傾倒在身上,冷的她全身發抖,她很想求宇文騰讓自己留下來,前去楚湘還不知道有什麼未知的危險等着自己呢,可她深知宇文騰只要是開口說出了的話,就跟那潑出去水一樣,別想着還能收回來。

可無人能明白她忐忑不安,矛盾不已的心情,那日若櫻離京之前,她藉故去見了若櫻一面,當時她對若櫻提及書信已經交上去了,道若櫻可以功成身退了,爾後又狀似無意的提起宇文老爺去向聖上跪求聖旨賜婚了,其實這兩件事都是她說謊,企圖騙若櫻。

事實上,她們此行千方百計的盜得的書信根本是個幌子,主子全然沒有放在心裡,隻字未提,若不是那天主子在她房間裡出現,交待她以後該做些什麼,應怎麼做,說不得她還在擔心上面惦記着那封書信,若要她交上去,她決計是不肯的,不管宇文騰怎麼不把她放心上,或是棄她如敝履,她心裡畢竟是裝着這個男子的,要是傷害到他,她於心不忍。

那會兒她還在暗自慶幸,以爲主子並不知她盜了書信卻不回稟,且有了脫離細作身份的決心。不料主人卻全知曉,只是網開一面的並未立刻降罪於她,但卻警告她,務必要待罪立功,如此這般說不定可以脫離細作身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主子的話不免令她鬆了一口氣,並且頗有些受寵若驚,她自認並不是細作中頂尖的,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小角色,卻能得到主子的親口許諾,未免暗喜在心。且主人吩咐下來的事也很簡單,僅僅是要她監視宇文老爺和聽候一些無關緊經的調譴,並不會真正傷害到宇文騰。

既然如此,她就不必爲難了,只要不危及將軍,她其實極願意用立功來換取後半輩子的安逸生活。

至於她謊稱老爺去向皇帝求聖旨爲二小姐和湘王賜婚,純粹是因爲她妒忌若櫻不但佔據了宇文騰的心,還被湘王看中了,想用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來給若櫻添點堵,最好若櫻能跟她一樣,過着痛苦失意的日子纔好。

正是因爲這些原因,所以她這會子纔會忐忑不安,不知道湘王找她來到底是爲哪一樁?一路上那幾個侍衛也全是據嘴葫蘆,她想方設法的各方試探,他們皆是不理不睬,一臉冷漠,使得她的心裡有些惶然。如果是因爲細作身份敗露,湘王要對她大刑伺候,難不成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是因爲若櫻,那就不好說了……

蕭冠泓似乎看穿了她心底裡的想法,淡淡地道:“你也不必琢磨來琢磨去,耍什麼花招都是白費心機,本王早知你和若櫻是西呈來的細作,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爲你在我朝的所作所爲暫時並沒有什麼危害,如果你真有本事做了什麼,早將你下了大牢,還容你在這裡安然無恙的站着,本王如此大費周張的把你弄來,只想你一古一實的說清若櫻原本的身份,若你的回答能令本王滿意……”

他頓了頓,居高臨下地望着柳青娥因驚訝而看過來的眼神道:“記住,是若櫻真實的身份,你說清了,本王馬上使人送你回宇文將軍身邊,但如果你稍有隱瞞,那就休怪本王……”他話裡的未盡之意滿是陰森森的狠意。

“……若櫻……”饒是柳青娥精明,卻也懵住了,若櫻真正的身份,她委實不知啊!就知道那麼一點點,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再說若櫻不是跟着湘王嗎?湘王爲什麼要查她?

迎着湘王凌厲無情的目光,她穩了穩心神,但依舊有些許惶惶不安地道:“王爺,莫不是若櫻犯下了什麼事兒?”

“你無須知道,將你知道的儘管如實道來。”

……

當若櫻和阿旺與那額頭一撮白髮,眉心一顆細長白砂痣的公子不期而遇時,腦子裡瞬間就冒出: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等等怨念極深的詞。

卻也不怪她,此時她和阿旺已經隨着商隊安然回到了西呈境內,正帶着阿旺在落坪縣城內一家成衣鋪裡替兩人挑選幾件換洗衣物,阿旺個子太高了,虧得老闆的婆娘熱心,跑去倉庫好一番翻找,總算找出兩三件適合他身材的衣物,若櫻依舊替自己買了兩套男子服飾,出門在外,還是做男子打扮方便些,且容易掩人耳目。

因爲在鋪子裡,若櫻不好總戴着斗笠,再說已回到了西呈,她料想蕭冠泓的人也找不來這裡,也就沒必要刻意遮遮掩掩了,遂將斗笠掀在背後。

她正拿着衣物往阿旺身上比劃,冷不丁卻聽到一句怒氣衝衝的嘀咕聲:“真是晦氣,又碰着這兩個野蠻人了,呀,原來是個娘娘腔啊!不男不女,鬼鬼祟祟的,真是世風日下……”

若櫻眉色不動,僅用眼角循聲掃了一眼,卻是那天在路上惹得阿旺砸轎的婢女,那婢女隻身一人進店,聲音嬌柔,人也生得嬌俏,只是這小嘴裡蹦出的話語委實不中聽。

若櫻扯了扯就要變身爲鬥戰聖佛的阿旺,淡漠地道:“理她囉唆作甚,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想咬回去,走吧。”言罷,看也不看那個臉色遽變,咬牙切齒的婢女,包好衣物就帶着阿旺出了店鋪。

甫一下臺階,入目所及便是那有一雙桃花眼的公子,端坐在一匹通身雪白的駿馬之上,被一羣鮮衣怒馬的人衆星拱月的簇擁着。

他一襲雨過天青的錦衣華服,頭戴束髮紫金冠,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正微笑不語地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恭維之語,其意態風流瀟灑,高貴雍容,端地是一枚濁世翩翩佳公子。

似乎感受到若櫻的目光,他優雅地偏過頭來,一雙似醉非醉的多情目便盯着若櫻瞧來,看到是若櫻和阿旺,他微怔之後,帶笑的烏目越發彎的像月牙,眼神迷離,可謂之媚態畢現,風情橫生。惹得圍着他的那些人紛紛隨着他的目光將視線投到若櫻和阿旺身上。

其中有人便諂媚的問道:“世子,這兩人是您朋友?”

若櫻收回目光,對那些人視而不見,從容不迫的帶着阿旺繼續向前走,順手把斗笠戴到頭上,耳中卻清晰地聽見一句:“是啊,一面之緣的故人!”

這聲音似一道悠悠的山風,輕輕飄散在若櫻的身後,但卻絲毫沒有讓若櫻停駐片刻,心裡反而在尋思,這人原來是來西呈的,怪道在車遇國邊境遇到他,只是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爲?

自打她發現竟然有人膽敢在蕭冠泓的眼皮子底下,用花籃把師傅的紅玉黑麒麟玉玦送到她的身邊,便對周圍的人和事起了戒心,後來她又發現王芳菲趁她假寐時偷偷剪了自己的一小縷髮絲,不知是作何用?她那會並沒有揭穿王芳菲,索性裝做不知道,還誘哄她助自己逃跑,就是想看看王芳菲究竟是要做什麼?還有,芳菲是自己要這樣做的還是受了人的指使?指使她的人是誰?

玉玦的到來,讓她感覺許多事情並不像自己當初想的那樣簡單,反而顯得有些複雜,加上宇文騰的木牌,還有師傅留的血書,這一切都給人以撲朔迷離之感,真相到底是什麼?

出了落坪縣城,入目便是高山峻嶺和起伏綿延的山路,阿旺固執的不肯丟掉那背椅,還執意的蹲在若櫻前面要揹她,看他那垂頭委屈的模樣彷彿若櫻不坐上去,就是嫌他或者不要他。

若櫻尋思着天氣越來越熱,順來的銀子還有些許,過了這座山頭就去買兩匹馬,爲了讓阿旺安心點,便順着阿旺的意思坐了上去。

阿旺說了一聲:“走了!”便邁開步子,揹着若櫻穩穩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走了起來,他個高腿長,兼之一把子力氣,難走的山路他竟然如履平地,着實讓若櫻暗讚了一把。這也歸功他這些日子跟着若櫻沒有餓肚子,就是在荒山野地裡,若櫻也會獵些野味來烤,務必讓兩人吃飽。現在的阿旺已與若櫻剛剛碰到他時的模樣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烈日當空,阿旺斗笠下微黑的臉膛掛滿汗水,可是他卻精神抖擻,腳下一步也不停歇。若櫻把斗笠蓋在臉上,被背椅搖晃的昏昏欲睡,此時她終於不在暗歎阿旺一無事處,除了吃就只會吃,連個火都不會升了,她打了一個哈欠,模糊不清地道:“阿旺……放我下來吧,要不累壞了你!”

阿旺頭也不回地道:“不累,你……”他擰着眉頭思索着形容詞,隔了良久小聲的道:“你太輕了,像……像片雲……”

“……這樣啊!”那片雲頭一歪,放心地睡過去了。

盛夏的天氣孩兒的臉,這邊雨來那邊晴,更有甚者天空分明是陽光普照,卻奇怪的來一陣暴雨傾盆,打的行人措手不及,紛紛淋個落湯雞。明晃晃的太陽還高掛在天上,若櫻和阿旺在山道上行的是一派泰然,霎時便狂風忽至,烏雲密佈,旋即黃豆大的雨點便噼哩啪啦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並迅速變成了瓢潑大雨。

雨點乍一落到斗笠上就是噼叭陣亂響,阿旺急忙轉頭四顧,地想尋找一處避雨處,馬上就驚喜地發現一處草棚子,他迫不及待地揹着若櫻就向草棚飛奔。

若櫻則在雨點一落到身上的時候就倏地驚醒了,她剛剛睡得很沉,此刻掀開臉上的斗笠遮住自己,有些怔然地眺望着遠遠的地方那金光萬丈的天氣,有些無語,還沒來得及叫阿旺放她下來,阿旺已經進了草棚。

這是一處獵人搭建的草棚子,非但不漏雨,還寬敞結實。阿旺蹲下身子,若櫻解開背椅上的腰帶下地,兩人看着對方被雨水澆的微溼的衣服,都對這種天氣哭笑不得,隔着雨簾放眼放去,分明是能看到遠處的陽光,可他們這一塊卻狂風驟雨,難怪有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的說法。

不過片刻時間,天上的河往下流,地上的河橫着淌。兩人皆慶幸不已,好在避雨及時,不然豈不成了落湯雞。正在這時,一聲聲清脆的呵斥,伴隨一陣馬蹄踏水聲從山路上由遠及近的傳來。若櫻凝神細看,兩匹駿馬在雨中一前一後飛馳過來,看來對方也是發現了這個草棚,想來避避雨。

若櫻很快收回眼神,若無其事的把斗笠戴上,並刻意壓低了幾份。

那兩個人手腳極快的繫好了馬匹,幾個箭步就跨進草棚,若櫻和阿旺往邊上避了避,與他們拉開距離。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竄進了若櫻的耳廓:“咦,南宮賢弟,草棚裡有人在躲雨呢!”

緊接着,另一道更爲熟稔無比的聲音傳來:“嗯。”這道男子的聲音低低的,帶着說不出的失意與沉重,令聽者倍感壓抑沉悶,不復以往的乾淨清澈和溫和,卻使得若櫻渾身遽然一震,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情不自禁的迅速擡頭向這道聲音的主人望去。

被稱做南宮的男子一襲白衣早被大雨澆得透溼,但不掩其秀逸卓越的風姿,一張清俊斯文的臉掛着晶瑩的雨滴,襯着滴着水滴的墨發,更顯其溫潤如玉,眉清目秀,正是此時本該在西呈的南宮辰。

這樣一張熟悉到夢中都曾出現過的臉猛然砸入若櫻的視線中,剎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她的心頭,幾乎要將她湮滅,使得她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原地,怔忡地望着那人,感覺到似乎是時光重返,回到了舊日少不更事的青蔥歲月。

南宮辰對周遭的事物有着敏銳的直覺,幾乎是同一時刻,他下意識的就迎着若櫻的目光回望過來,電光火石間,他那原本有些沉悶黯然的雙眸立刻露出了狂喜的光芒,還有一絲不敢置信自己竟如此好運的忐忐不安,似乎極爲害怕這只是曇花一現的好夢一場。

他一個箭步就衝到若櫻身邊,一把將她抱入懷中,緊緊按在胸前,聲音顫抖地道:“櫻櫻,你是櫻櫻,我終於找到你了!”縱然若櫻此刻穿着男子的服飾,模樣也與離開前有些許的變化,但南宮辰憑着那一股子直覺和兩人之間非同一般的熟稔感,依舊能認出自己的心上人。

但下一刻,他的肩膀突然一緊,被一隻大掌抓住猛地向後一拉,伴隨着一聲低沉怪異的喝聲:“放手!”

抓住南宮辰肩膀的人正是阿旺。南宮辰衝過來的動作太過迅速,比突然襲擊還要突兀幾份,使得沒有防備的阿旺猝不及防,未能更早的出手攔下他。而若櫻則是一時陷入往事的回憶,以至於有幾份恍惚,所以就被南宮辰抱了個滿懷。

南宮辰赫然感覺肩膀上的那隻手掌力貫指尖,幾乎要把他的肩膀上透出幾個血窟窿來,可他絕非庸庸碌碌之輩,做爲南宮世家的長子嫡孫,其功力遠非當下泛泛之輩所能與之相比的,但見他凝神不動,依舊緊抱着若櫻,神色並無半分慌亂,僅是肩膀一沉一斜,竟將阿旺的那隻大掌卸了下去。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其實不然,都僅僅是發生在瞬息之間的事。

“咦!”阿旺似有些幾份詫異,方纔他雖未用盡全力,但也用上了五六成的功力,不想此人倒是有幾把刷子。他很快壓下心中的那一絲驚訝,手掌一伸,再向南宮辰攻去。

“這大漢好生無禮。”跟着南宮辰一起的自然不是旁人,正是秦楓,他見阿旺一副蠻不講理姿態,舉掌又向南宮辰攻去,便大喝了一聲,當然他也沒有多事的上前去幫忙,南宮辰若是對付不了的人,他上去幫忙也是於事無補,反而淨添亂。

他起初和南宮辰一樣,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費盡心機百般去尋找卻未曾找到的人,此時竟然就在眼前,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彼時南宮辰夜探將軍府,卻未能找到若櫻,只好無功而返,不死心的他們又在熙京尋訪了一番,依舊沒半點頭緒,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找尋起來諸多困難,最終兩人決定先回家一趟,爾後做足功課再來尋找,不想纔回到西呈就碰到了若櫻,可不就是一個驚喜嘛!

與此同時,若櫻微用點力掙開南宮辰的懷抱,看着阿旺輕輕地道:“阿旺,無礙的,是……故人。”

古人云:曾經滄海桑田,而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她和南宮辰之間的關係,固然以前她和南宮辰之間有過青梅竹馬的戀情,南宮辰也曾信誓旦旦說過要娶她,可兩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難以挽回的事。

事過境遷,她與他都回不到過去了。曾經自以爲傾盡所有就可以換來長相廝守,最終,她飽嘗人情冷暖,受盡冷眼和嘲笑之後終於明瞭:他們並不是一路的人,殊途怎能同歸?只徒留一聲莫名的嘆息罷了!

阿旺立即收住了身勢,秦楓則若無其事的來與若櫻打招呼;“大妹,我們終於找到你了,哎,你怎麼做男子裝扮了,你可知大哥和南宮找你找的好苦啊?”

若櫻春水盈盈的眸子裡閃過幾絲複雜和意味不明的光芒,長長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輕扇了幾下,本來面無表情的臉此時換上一絲淺笑,從容不迫看着秦楓道:“大哥,別來無恙?”

秦楓一怔,若櫻似乎跟從前大不相同了,但這只是他心裡一閃而過的想法,精明世故的他很快就又重新擺上笑臉同若櫻寒喧着,竭力想表現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給外人看。

離若櫻最近的南宮辰,已從最初見到若櫻的欣喜若狂中恢復過來,這會子他一直沉默着,從若櫻推開他,聽到若櫻說是他們是故人時他就開始沉默了。

他一臉怔然的望眼前的若櫻,總覺得若櫻似乎哪裡變得不一樣了,而且對他有一股說不出的淡淡的疏離隔閡,若櫻這些微不可察的改變,別人或許會看不出來,但他們曾經是多麼的熟悉和親密,不會連這點眼色也沒有。只是他們之間將近八九個月不曾見面了,比之以前,若櫻長大了,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變得更美更動人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如今這樣子的若櫻,既便是一身粗布男衫也難掩其天生麗質的絕世容色。

想來是他們這猛地一見面,若櫻肯定是覺得有些突兀,不能適應吧?如此一想,南宮辰心底對若櫻那句故人也就有些釋然了,俊秀的臉上重新露出了動人的笑容,眼中也一掃黯然之色,煥發出異常明亮的光彩,他黑黑的髮梢還滴着點點水滴,可整個人卻顯得神采奕奕,意氣頓生,無一不彰顯了世家子弟的那種優雅的貴族氣質。

他滿是憐愛地看了一眼若櫻身上的粗布衣衫,復又望着若櫻脣邊那朵若有若無的迷人笑靨,有些動容地道:“這次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頭,真真是難爲你一個弱女子了,看,你都瘦了,家去定要好好補一補。”說罷,他便伸手來握若櫻的纖手素手。

若櫻忙垂下眼簾,藉故去整理頭上的斗笠,以此避開了南宮辰伸過來的手。

秦楓和阿旺見他們一副有話要談的模樣,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於是各自走開了些,留了一些空間給他們倆。

若櫻有些茫茫然,着實不知該如何應對南宮辰突然而來的親密口吻,就算她此刻心裡有千言萬語在翻滾,直欲破口而出,可那僅僅只是對往事的一些感慨和無奈罷了。她離開秦家前,就有好幾個月未同南宮辰見面了,彼時,南宮辰正興味盎然的陪着他的兩個表妹四處遊玩,樂不思蜀,根本不曾過問過她的事。而且南宮辰的爹孃私下裡來見過她,直言不諱地道南宮辰就要與兩位表妹定親了,警告她不要癡心妄想嫁入南宮家,按理當要避嫌。

縱然她那會兒一心想嫁南宮辰,心底對他有情又怎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則,南宮辰一直對他兩位表妹百依百順,溫柔體貼。面對這樣的狀況,想當然耳,她以爲南宮辰應該是聽進了他爹孃和祖母的話,在兩個表妹和她之間早就做了出了選擇。

既然如此,她又能如何呢?她又奈何得了誰?就如南宮辰爹孃所說:“你乃是秦家的養女,父母不詳的棄嬰,這樣上不得檯面的身份,安敢嫁給南宮世家的長子嫡孫,憑你也配!”

是啊,她怎麼配呢!短短一瞬間,她思緒萬千,看着南宮辰怏怏不樂的收回手,她只好婉轉的道:“我沒事,挺好的,倒是你,一切安好嗎?”

這會子再說一千道一萬,於兩人之間都是於事無補,從前她跟南宮辰之間就隔着千山萬水的遙遠距離,如今兩人之間更是有着不可逾越的萬丈溝壑。遠的不說,光她的身子被蕭禽獸佔了,已非清白之軀這一點就足以讓任何男人望而卻步。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卻讓南宮辰心裡酸澀無比,“櫻櫻,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曾支會我一聲,也不同我商量,離開時更是隻字片語也未留給我,只怕我在你心裡連個外人都比不上……”這話他忍在心裡好久了,一直想當面問若櫻,她這樣做置他於何地?

“……不……”他問的理直氣壯,若櫻卻糾結難言,難不成告訴他,自己其實去找過他,只是他卻錦袍輕裘地站在豪華無比的大馬車旁,意氣風華,言笑晏晏地扶着他的兩位嬌滴滴,羞答答的表妹上了車,隨後瀟灑地策馬帶着她們去郊遊賞花,壓根沒注意到孤零零的在對街望着他們的自己。反倒是南宮府的管家一眼掃到了她,立刻就去請了老爺和夫人來同她見面……

正是南宮老爺和夫人警告和尖酸刻薄的話語起了作用,促使若櫻下定決心揮劍斬情絲,爾後想方設法的離開了。從前南宮辰的家人就對她一直很冷漠,簡直是視而不見,擺明了不喜她,還有秦若柔爲着南宮辰一直找自己的麻煩,但她都沉默地堅持着。之所以不想那麼輕易的放棄,就是因爲她甚爲珍惜與南宮辰之間的那份感情。

情之一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既然有了定親的表妹,還是一雙,心裡也有了旁的女子,並不是非自己不可,那麼,這份感情也就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和理由了!

南宮辰見她一直沉吟不語,心,一寸一寸往下沉,不由得催促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爲什麼不能對我說,難不成真當我是外人?”

若櫻聞言,只能低頭微不可見的苦頭,往事不堪回首,只是過眼雲煙而已,她和南宮辰此情此景正應了那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她的心頭酸澀卻不能言。罷了罷了!自己再回秦家乃是有要事在身,可不是來傷春悲秋,追憶舊情的。思及此,若櫻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道:“事關重大,我離開時也極其匆忙,再則你那會子也甚是忙碌,我哪好拿這些小事去擾你。”

言罷,她擡頭打量了一下草棚子外的天色,又轉頭對着阿旺和秦楓道:“這會子雨停了,早點啓程吧,不然來不及下山,可就要露宿野外了。”

南宮辰看着若櫻率先走出草棚,欲言又止,最終垂下眼瞼,抿了抿薄脣。

……

當若櫻帶着阿旺隨着南宮辰和秦楓回秦家時,蕭冠泓這邊依然派出人手,緊鑼密鼓的四處尋找着她。

起初他除了思念和撓心撓肺難受以外,還有很多委屈和憤恨,想着這回要是把她抓回來,務必要把她那隻會用來逃跑的武功廢了,絕不能像上次那樣,嘴裡喊打喊殺的,沒一會兒就心軟的一塌糊塗,還陪着小心哄着她。可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至今那人卻芳蹤杳然,讓人無處尋覓。

他心中的委屈和憤恨逐漸被擔心和焦慮所代替,若櫻到底去哪了?她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她該沒有真的嫁給旁的男人吧?

這後兩樣最讓蕭冠泓害怕,自欺欺人的想都不敢想,就怕什麼事情本來無事,可心裡一念就成真,想他自打母親死後就不知害怕爲何物,如今卻因爲若櫻重新體驗了一把這要命的感受。

再怎麼說,他也不是個神仙,僅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凡人,只是因他能力出衆,身份高貴,做事雷厲風行兼之行事冷酷無比,旁人就把他放到極高的位置,而實際上,白晝他面色如常的處理各種公務,一到夜晚躺在牀榻上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白天那些不能對人訴說的思念和擔憂鋪天蓋地的席捲他的思緒,各種好的和不好的念頭紛至沓來,幾乎要將他湮滅了。

多少午夜夢迴,那些深藏在他心底的東西才抑制不住自然流瀉。有多少次,他在有若櫻的夢中沉睡,不願甦醒過來。甚至每個旖旎香豔的春夢中,他都會呢喃着反覆咀嚼若櫻的名字,輕聲地道:若櫻,你到底在哪裡?爲什麼不想想我的感受,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真的有那麼恨我?

更有時,他揹着人,思緒會有些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會惶恐地覺得,若櫻是不是根本只是他夢中的一個美好幻想吧?就猶如所謂的黃粱美夢,醒來就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這樣一想他會更惶惶然,簡直有些像個找不到家在哪裡的小孩。

不!絕不。他不要只做美夢,他要把美夢變爲現實,變成生生世世的現實!

因柳青娥對若櫻的身分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僅僅能確定她是西呈人,按說這樣蕭冠泓儘可派人到西呈去找一找,橫豎現在兩國已停戰,也可方便行事,偏生柳青娥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道出若櫻似乎說過不想回去西呈,倒是想到各地走走的心願。

蕭冠泓聽得這話,聯想到若櫻只愛看那些各地名山大川的遊記,心裡便信上了幾分,就這樣,他更是加大人手擴大搜索的範疇,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想放棄,就算最後都找不到若櫻,他也非是全然沒有辦法的。

對於若櫻,他胸中早有成算,他還有一個法寶沒有拿出來使用,之所以至今還未動用到這個殺手鐗,是因爲這個法寶還差一些時日才能成器,所以只要若櫻沒有憑空消失,他總歸是能找到她的。

與此同時,他分毫不敢鬆懈,井井有條地把手中的各種計劃安排佈置下去。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到時塵埃落定,他就能親自去抓若櫻回來了,綁也要把她綁在身邊。

而對於王芳菲驟然猝死,蕭冠泓也命人在暗中調查,去青陽城調查的人手暫時還沒傳來什麼可用得着的消息,但京都裡卻傳來信息,安夫人在遭受喪子之痛後,迫於那些流言蜚語,讓宇文蓮和韓國舅訂下了親事,並請欽天監擇了最近的日子,以期以最快的速度爲兩人完婚。

儘管宇文老爺對此略有微詞,神情上也流露出不大願意,但流言猛於虎,不管是迫於現實還是迫於宇文族中的壓力,都只能儘快用事實止住那些無處不蔓延的蜚短流長。

幸好京裡近來又陸陸續續又發生了幾起了不得的大事,如春雷般炸響在熙京城上空,把人們的注意力從宇文二小姐的風流韻事轉移了過來。

先是翼王在回封地的途中遭遇了一大批刺客的截殺,這批蒙面刺客非同於普通刺客,不但人數衆多,堪比一隻勇猛的軍隊,身手不凡那是不用說了,個頂個的強。而且指揮這批龐大刺客的爲首之人很有軍事才能,極有耐心地帶着身手矯健的刺客守在山勢險峻無比的流野峰上。

流野嶺是一塊荒野之地,少有人煙,中段有一座山勢奇高,懸崖峭壁林立的流野峰,這流野峰因其壁立千仞,危峰兀立,少有人能攀登上去,被人稱做鬼神山,意思是這山凡人是攀登不上去的,怕是隻有神仙鬼怪等才能在這峰上來去自如。

流野嶺是翼王進京和回封地的必經之路,雖然此地孤野一片,並不是個能埋伏着刺客和藏人的地方,但小心駛得萬年般,翼王爲人壯志凌雲,胸懷天下,麾下能人異士招攬的奇多,只等機會一到,便和太子哥哥一較高下,自然甚爲珍惜自己的小命,舉凡他每次經過流野嶺,都會派出功夫高強的侍衛前去勘察一番,這麼多年下來俱都平安無事。

此次同樣也不例外,翼王的手下早早就去流野嶺打探了一番,回來稟報流野峰和整個流野嶺並無異樣。

於是翼王放心大膽的帶着數量龐大的精兵強衛進入了流野嶺,可當翼王帶着人馬走到鬼神山下時,就被峰上砸下的巨石,樹木,桐油,火把,還有射下箭矢等物弄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峰上就有大批蒙面刺客從天而降,在爲首那個強悍無比的刺客的帶領下,把個翼王和他帶着的人馬盡數圍在流野峰山下是一番絞殺。

待得翼王帶着此次隨行的兩個寵妾和兩個深得他喜受的庶子,在心腹護衛的保護下逃出流野峰,到達孤野之地時,卻又驟然遭到從地底下鑽出的刺客圍攻。

經過好一番慘烈的博殺,翼王的精衛隊總算殺出一條血路,護得主子逃出昇天。但翼王兩個最爲寵愛的妾侍和那兩個庶子卻被刺客斬殺殆盡了……

可想而知翼王是多麼的痛心疾首,傷心難過兼怒火滔天,殺子之仇不可不報!翼王立刻招集人手,並在外家高丞相的協助下,發誓一定要找出這狠毒的慕後之人。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所有的線索都表明此次刺殺實乃太子所爲,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轟,這下子翼王氣得怒髮衝冠,再也不能裝龜孫子了,你既然能做初一,我自然能做十五,沒有證據,好,那本王也來暗的。

就這樣,繼翼王之後就是太子被刺殺,幸好太子一向在東宮深居簡出,刺客就算要到皇宮來行刺也是諸多不宜,再不堪也還有御林軍頂着。所以翼王好幾次暗殺太子的人馬俱都無功而返,最終逮着了回孃家探望病重母親的太子妃。

怒火攻心的翼王爲了給兒子報仇,同時想給太子沉重的一擊,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並未令人殺掉年輕美貌的太子妃,而是把太子妃賞給手下的侍衛玩弄姦污,努力給他那個所謂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批發綠帽子。不曾想太子妃肚中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不一會就被幾個侍衛姦污至死,導致一屍兩命。

對此,翼王總算是出了胸中一口惡氣,橫豎都是暗中進行的事,料想太子也奈何不了他,索性做的更絕一些,讓人把死透透的太子妃剝光衣物扔到大街上,供熙熙攘攘的行人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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