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贗品就贗品

慕容嚳早認出這姑娘就是上次在城郊所救的女子,救她就是因爲他那時聽到喧譁聲,偶然掀開車簾,卻發現一女子撲倒在地上,而那張驚惶失措的小臉卻酷似若櫻,他悚然一驚,情急之下急於救人,全身功力盡開,終於在楮家少爺手中救下這名女子。

楊若鳳一聽,以爲太子所說的另外要感謝的人是寧王,便又轉向寧王,含羞帶怯的一笑,眼波流轉,嬌聲道:“若鳳同樣也感謝寧王殿下的見義勇爲,請寧王受若鳳幾拜。”

寧王忙擺了擺手,不着痕跡的掃視了周圍一眼,低聲道:“你別跟着瞎起鬨了,這裡都是些貴極一時的人物,且現在有甚爲重要的事要做,你還是先回馬車裡去等着吧!”

楊若鳳一聽,明媚動人的星眸一暗,雪白的小臉一跨,撅着紅脣,帶着點撒嬌的意味道:“王爺殿下,馬車裡很冷的,你忍心讓若鳳在那裡一個人枯等,再說人家也是擔心王爺安危,所以才拼了命要來尋王爺的,王爺可是怪人家……”她說着聲音就變了哭腔,呢噥軟語,美眸含淚,泫然欲泣。

寧王偷覷了若櫻好幾眼,不住的拿揚若鳳和若櫻作比較,可比了無數次,他還是隻有嘆氣的份,不得不承認,人比人氣死人!同樣差不多的相貌,氣質和身材上怎麼就差上那麼多呢?單單看還覺得能入眼,此時有了比較,楊若鳳就好比是一個黃泥巴燒製的粗糙的土罐,而若櫻就是那極品羊脂白玉天然生就的美人花瓶,渾然天成,毫無斧鑿痕跡,完美的令人歎爲觀止。

兩人高矮倒是差不離,身材粗看也有個幾分相像,細看就大有差別。想來也是,像若櫻這種前凸後翹,美麗性感中帶着幾許清純的尤物本就罕見,想他當初一見之下驚爲天人,心悸不已,立刻顛覆前二十幾年對美人的所有認知,將對美人的領悟帶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天淵之別啊!天淵之別!寧王不住搖頭嘆息,贗品就贗品,何況本就是不太像的贗品。

這樣一想,寧王先頭還對楊若鳳興起的那一星半點憐香惜玉立即蕩然無存。當下臉色一冷,看着楊若鳳的目光威嚴頓顯,語氣也變得少有的嚴厲起來:“這是什麼地方?你可知道?擔心本王的安危便隨便來撒野,蕭王爺沒砍了你的頭,你就該叫阿彌陀佛了,還敢在這作張作姿?好了!你要本王帶你來見太子殿下,以酬殿下相救之恩,本王也做到了,還不快點速速離去!”

喝叱完畢,寧王根本不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嬌軀搖搖欲墜的楊若鳳,而是緩步行到蕭冠泓面前,一眼都不看若櫻一下,正經八兒的模樣還真有那麼一絲君子如玉的味道。

他略有些赫然之色的對蕭冠泓道:“讓蕭王爺見笑了,不過是上次嚳太子救了她一命,本王念她無處可去,好心收留她在王府中做繡娘,哪曉得也是個不知本份的,淨給本王丟份兒!”

蕭冠泓臉色很不好看,如玉的俊臉冷若冰霜,眉宇間有一股淡淡的煞氣。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自是擁捉到了寧王幾次偷看若櫻的眼神,又見到那個和若櫻有些相像的女子在寧王面前拿腔拿調,顯而易見,寧王是在肖想若櫻,因覬覦不成,便找了個形似,而神不似的假貨來冒充若櫻。

想到寧王抱着那女子在尋歡作樂,腦中卻在意淫若櫻的身子,他心裡頓時獰笑起來,殺意大漲,恨不得立時將寧王斃於掌下,握成拳頭的雙手也悄然攥緊,上面青筋暴跳,亟欲給寧王致命的一擊。

但下一刻,寧王的一句話及時的制止了蕭冠泓的動作,也救回了他自己一命:“本王也也懶得做這好人了,回府後就將她還予嚳兒,誰救的誰就去管她的死活,本王可是連她的手指頭都未碰一下。”

寧王雖不學無術,但善於察言觀色,看着蕭冠泓那煞氣逼人的模樣,憤怒可見一斑,饒是素來大大咧咧的他也後頸發涼,權衡再三,委實沒必要爲楊若鳳跟蕭冠泓起幹弋,這男子人稱玉面嗜血修羅,殺人不眨眼,他可不想羊肉沒吃着,反惹一身騷!

寧王似是而非的解釋讓蕭冠泓的臉色有所緩解,攥得緊緊的鐵拳也隨之鬆開,垂下眼簾淡淡地道:“寧王高見,人有時候的確是要學會明哲保身,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他的弦外之意讓寧王瞬間冷汗透體,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蕭冠泓是真有殺他之意。

同是兩國的親王,他可不敢託大的跟蕭冠泓比,自打車遇國興隆帝登基,朝中有攝政王蕭冠泓掠陣,大將宇文騰和羅國公盡心輔佐,兼之重新提拔的一些新興文臣武將,在短短的幾月內,大刀闊虎的將車遇國治理得井然有序,繁榮強盛,幾近國泰民安。自此,車遇國當仁不讓的一躍而起,王霸之氣盡顯,成了凌架於他國之上的強國。

蕭冠泓一氣之下殺了他,皇兄勢必要替自己討回公道,兩國銷煙頓起。說不得這正好給車遇國一個興兵進犯北玄的藉口。若爲自己的一己之慾給國家和子民帶來災難,這可有違寧王的初衷,有大樹纔好乘涼,他可沒本事自己成爲大樹。

前思後想一遍,寧王對蕭冠泓的話不以爲忤,反而覺得起到了一番鞭策,面色一肅道:“王爺卓見,生活如此美好,自當如此。”

若櫻不知他們二人在打什麼啞謎,但她卻看到蕭冠泓面有不豫之色,正狐疑着呢,冷不防卻聽見爹爹赤焰的聲音陡起:“這位姑娘請留步,本候還有一些問題想請教姑娘。”

這下不但是若櫻,便是連靜靜等着影衛傳消息的慕容嚳也將臉轉了過來,一齊看向赤鳳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不解和疑惑。

鳳歌暗暗咬牙,卻不能公然制止赤焰向掩面而泣,正要離去的楊若鳳走去。

楊若鳳正傷心不已,又暗惱自己似乎操之過及了。

原來,自打去寧王府做了繡娘,楊若鳳才知道救自己的那個俊美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微服出巡的太子殿下。想當然耳,她的心情是多麼的雀躍,只可惜沒有理由接近太子殿下,只能暫時在寧王府棲身。幸而寧王對她極爲憐惜,壓根沒讓她去下人房做繡娘,而是棲居客院,好吃好喝的供着,還不時來陪她說笑。

楊若鳳是個大姑娘了,自是看出寧王的目的不單純。可寧王在楊若鳳的眼裡也是有權有勢,長相俊俏的男子,何況還是一位龍子鳳孫。雖然私心裡還是覺得太子這條魚要比寧王大,可如今不是見不着太子麼!對比一番,楊若鳳和丫鬟一合計,覺得先攀上寧王要緊。

於是一個郎有情,一個妹有意,眉來眼去的倒也有那麼幾成意思。今日寧王要出來找太子,楊若鳳趕緊祭出要報恩這條大旗,纏着寧王要來見太子。寧王正對她在興頭上,爽快的就應允了。

寧王讓她在車上等着,自己先去找太子。一等寧王不回,二等寧王不回。楊若鳳心頭一動,藉着機會便在使館門口上演了先前一幕。本想以忠心耿耿之態博得寧王的好感,也能接近太子殿下,不料弄巧成拙,非但太子對自己視而不見,便是寧王也被自己的行爲惹怒。

卻說楊若鳳傷心無奈之下,扶着婢女的手打算離去,驀地聽到有人喚住自己,她有些猶豫的停住步伐,因爲怕自己領會錯誤,或又表錯情,所以她沒像先前那樣無知無畏的立刻搭腔,只是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

赤焰幾步走到楊若鳳跟前,越看越覺得她與自己的心上人生得相像,雖然年紀上相差許多,可楊若鳳的那雙星眸活脫脫是自己的一雙眼睛脫的殼,小女兒若鸞也是遺傳了自己的眼睛。世上怎麼有生的這麼像的人?

“不知姑娘是哪裡人氏?府上還有何人?”赤焰打量着楊若鳳良久,心下一動,躇躊一番,終是試探的問出了口。

楊若鳳不禁一怔,擡眸有些不解打量來人,恰好看到男人望着自己的眼神複雜至極,還有幾分探究。她心下狐疑,這是一個三十五六歲,英俊又不失儒雅的中年人,面容嚴肅,劍眉星眸,渾身上下自有一股威儀流露。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作派。她雖不知這男子是什麼意思,但稟持着不能得罪的心態,恭敬地答道:“小女子本不是金都人氏,原藉山慶州,家中父母健在。”

“山慶州?”赤焰失聲叫道,眸子圓睜,臉上的神情一時變幻莫測,似喜似悲,繼續問道:“姑娘,請恕本候冒昧,令尊令堂姓甚名誰?”

楊若鳳還來不及張口,鳳歌突然溫柔喚道:“候爺,鸞兒身子不爽利,咱們回府可好?”她一邊說着,一邊攜着若鸞款款動人的向赤焰走過來,神情端莊而又高貴,美麗又動人,只是整個過程中對楊若鳳視若無睹,彷彿她是一棵值得看一眼的小草般。

楊若鳳的話被鳳歌打斷,見這位衣飾華麗的夫人根本不看自己,便將話咽回了肚子中,自小到大,並不太富足的家境使她對這些貴人一向是敬而遠之。

赤焰聽說若鸞不大爽利,轉眼一看,見若鸞雖用帕子掩着臉,但一雙眼睛紅通通的,還腫了起來,心知她被太子毫不留情的作法傷到了,他轉頭又看了看與心上人相像的女子,不免有些猶豫,只差一個問題就問清了呢!

就在這當口,幾條人影嗖嗖嗖的自納蘭明桑頭頂踏空掠過,飄然落在慕容嚳的身前,動作一氣呵成,繼而跪倒在地。

納蘭明桑氣的渾身發抖,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若不是顧忌着在蕭冠泓的地盤,他便立馬揉身而上,斃了這幾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傢伙。他一介外人,徹頭徹尾的看着戲,對楊若鳳的出現是表現的最爲平淡的人,橫豎他跟若櫻不和已久,對生的像若櫻的人也沒什麼好感。

與此同時,慕容嚳的雙眼皮大眼卻射出銳利的光芒,目光幽深難測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言簡意賅的道:“速速報來!”

……

西風驟烈,寒風飛卷,密集的馬蹄聲轟轟隆隆的響起,一陣接一陣,地上厚厚的積雪被疾馳的馬蹄濺得四散迸射。寬闊的山道上,獵獵的旌旗飛揚,五百名身着淺黃比甲的內庭侍衛騎着高頭大馬在前面策馬領路,太子慕容嚳寶馬輕裘,英姿飈爽的帶着數十騎跨刀侍衛揚鞭策馬前行。

慕容嚳一隊人的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大羣騎着駿馬的人正策馬踏雪飛奔。這一大羣狂奔疾馳的駿馬無一不是金轡銀鞍,馬上之人男男女女皆是錦衣華服,精神抖擻,神采飛揚。

領頭之人正是若櫻和蕭冠泓,他們兩人迎風並騎,踏雪而行,朝着落月山的方向風馳電掣奔去,華麗無比的紫狐大氅在他二人身後幌開翻飛,揚起優美的弧度,使得他們就像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明月清風等數十騎鮮衣怒馬的年輕的侍衛緊緊追隨其後。阿旺和四衛一人一騎也不離左右。

蕭冠泓緊緊帖伏在馬上策馬揚鞭,不住的偏頭看身旁的心上人。只見若櫻神采奕奕的騎在馬上,迎風揚起絕美的臉蛋,雙目直視前方,那長長的青絲被獵獵的寒風肆意的揚起,髮絲四處飛揚,迷亂了他的深情的雙眼。

他被若櫻女神一樣的模樣深深着迷,但又怕她瞬間就飛上九霄雲外,讓他遍尋不着蹤跡,恍惚之中不由自主的問道:“若櫻,冷嗎?”

若櫻側過頭來對着蕭冠泓粲然一笑,嬌聲道:“我不怕冷,倒是你,腿受得住嗎?疼不疼?”她揚鞭打了一下馬,驅馬與蕭冠泓靠得近些,繼續道:“都說叫你不要來,我去就行了,這一路顛簸,到時傷勢加劇怎麼辦?”

原本他們一行人都在院子裡等慕容嚳的手下回稟消息。慕容嚳的手下倒是不負主子所託,將下到赤鳳候府的賜婚聖旨成功劫住,並送回玄清帝手中。他們幾人本以爲皇上會龍顏大怒,正等着受罰呢!不料,皇帝正急着傳令,道此事日後再議,竟然抓了他們的壯丁,差譴他們火速回稟太子,道大事不好!落月山山谷的那批怪人出事了,令太子和鳳王馬上召齊人手,火速趕往落月山去處理。

因出事的是落月山那批莫明其妙的怪人,知情的人都是悚然一驚,旁的事肯定都是顧不上了,先把這些怪人壓制了再說。於是慕容嚳和若櫻拋開個人恩怨,匆匆召集人手開拔落月山。

蕭冠泓絕對是不會放若櫻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何況還是和慕容嚳一起。再說他對那些怪人也興味盎然,若不是他們,他和若櫻也不可能放開心結,成爲一對生死相隨的親密愛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頭子和北玄的軍隊一起駐紮在落月山山谷,老頭子似乎對那些長相一致的怪人頗有些研究。

卻說蕭冠泓聽若櫻問起自己的腿,他對自己的腿傷不以爲然,說起來也輕飄飄的不當回事:“無事,腿早就不疼了,就是柳生最愛大驚小怪,老不許下地,說是要養着。”

若櫻聞言鬆了一口氣,但依舊強調:“那你腿疼一定要說哦,不許瞞着我。”

蕭冠泓聽着若櫻關心的話語,心裡頓時覺得酥酥的、暖暖的,就像午後溫暖的陽光驅走了冬日的嚴寒,心情更是如枯草遇到春雨,美滋滋的。忍不住也打了一下馬,讓兩匹馬捱得近的不能再近,那明亮清澈的黑眸就這麼近的距離凝視着若櫻如花的嬌顏。

倏爾,他湊上去親了一口,然後飛快的打馬離開,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被偷襲的若櫻先是一怔,隨後立刻清醒過來,握有馬鞭的那隻手一動,用手背捂在他親過的地方,想着後面不但有侍衛和阿旺,還有一些外人,頓時又羞又氣,忍不住壓低聲音嬌喝道:“蕭冠泓你個色胚,你等着,回去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噗哧!”蕭冠泓忍俊不禁低低笑了,他一邊策馬注意前方的山路,一邊低聲挑釁道:“誰收拾誰還說不定呢!回去後牀上見真章,到時看誰先求饒?”

“住嘴蕭禽獸,不許說。”若櫻低聲喝止他,被他大膽的言辭唬得不輕,這可是在外面,他就葷素不忌,簡直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呵呵!”蕭冠泓不以爲忤,反而騎在馬上悶笑起來。

就在這時候,又有數十騎人馬快馬加鞭,如飛一般的追了上來。爲首之人一騎白馬,華麗的白狐大氅張揚在勁風中,卷卷舒舒的宛如一團白雲,他的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就奔到了蕭冠泓的衆侍衛身後。

蕭冠泓的侍衛早就發現了這隊精兵驍騎,此刻皆禮貌的在馬上見禮:“成王世子!”

納蘭明桑烏黑的眸子緊緊盯着前方那一對壁人,塗丹一樣的紅脣一抿,猛地一抽馬鞭,同時雙腿一夾馬肚,白色的駿馬向前一衝,轉瞬就跑到若櫻的右邊與她比肩。

若櫻眼尾掃到是納蘭明桑跑到自己身邊,立刻轉過頭瞪着他,沒好氣的道:“怎麼上哪都少不了你?真拿自己當大尾巴狼了?還是看熱鬧看上癮了?”

納蘭明桑入鬢的長眉一挑,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對她這種萬年的晚娘臉孔熟視無睹,迎着凜冽的寒風朗然出聲:“前幾天本世子專程來請你二人去谷中瞧瞧,你們偏不領情,怎的?這會子還不是要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若櫻被納蘭明桑的話激的火氣上拱,貝齒一咬脣,陡地將手中的馬鞭抽到納蘭明桑那匹白色寶馬的屁股上。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白馬受驚,擡起前蹄嘶鳴一聲,不要命的狂奔起來,猶如一道流星向前射去。

“噗哧,噗哧,……”的悶笑聲不絕於耳,蕭冠泓和阿旺,以及衆侍衛皆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遠遠地,風中傳來納蘭明桑咬牙切齒的聲音:“個死女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山道越變越崎嶇,峰迴路轉間,道路越變越陡,越變越窄。在前面開道的侍衛譴人來報:“回稟太子殿下,前面就是那座山谷了。”

“甚好,速去回稟鳳王。”慕容嚳一勒繮繩,率先瀟灑地翻身下馬,隨後一派沉靜地等在路邊。納蘭明桑自馬上一躍而下,隨手將疆繩拋給隨從,若無其事的撣了撣白狐大氅上不存在的雪花,然後負手而立,一派從容。

明月從馬背上把縛着的輪椅取下來放在地上。

若櫻早下了馬,仰着頭調戲端坐在馬上的蕭冠泓:“小娘子,要不要抱你下馬?”

“調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皮癢了?”蕭冠泓在馬上笑罵,旋即輕輕一拍馬背,身子閃電般騰空而起,轉眼就端坐於輪椅之上。清風趕緊推着他走向前走,去與慕容嚳會和。

山道上仍有厚厚的積雪,着錦靴的腳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響,開道的內庭侍衛早就去了山谷。慕容嚳低聲與若櫻解釋山谷的情況。坐着輪椅的蕭冠泓和龍形虎步的納蘭明桑並排在側。

說話間,便有一個大大的山洞出現在衆人眼前,洞門前的侍衛穿着銀光閃閃的鎧甲,手握長矛,威風凜凜的站得筆直。方纔慕容嚳說過,原來這個山洞的洞口很小,後來地龍翻身,將山洞洞口變大了,成了去那些怪人所在山谷的出口,平日皆由重兵把守,以防那些怪人逃出來危害世人。

進得洞來,是平整的道路,和納蘭明桑初發現多胞胎的所走過的那個山道一般無二。

慕容嚳邊走邊道:“老爺子一直守在這裡,他老人家功夫高深莫測,再加上幼時碰到過這些怪人,經過多年不懈地研究,對其有所瞭解。曾清點數目,有六百人居多,還有些可能是被地龍翻身壓在了地度,前幾日並無變化,但是今日早上突然發現少了二百人,老爺子遍尋不着,怕這些人出谷爲禍世人,這才十萬火急的令人稟報父皇。”

“二百人?”若櫻赫然一驚,蕭冠泓說這些人被人種了血蠱,不流盡最後一滴血是不會死的,再加上他們本身功夫了得,殺性極大,簡直是殺星轉世,這要是讓他們出了谷,不知會有多少無辜之人慘死在他們手上。

慕容嚳自是想到了這一點,沉痛的頜了頜首,肯定地道:“是二百人,不會有人放他們出去,因爲他們是見人就殺,老爺子怕這谷中有別的出路,早知這樣,當初真應刻將他們全部燒死在山谷,免得釀成大禍。”

蕭冠泓手腕撐在扶手上,以手支頤沉吟片刻道:“這事就怕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到時散佈出什麼天降災星,還有天生異像的謠言,進而引起北玄大亂,再加上被殺死的人多了,便會變得棘手無比。”

驀然,一聲“泓泓,你來啦!”將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們立刻停住步伐,循着聲音望去,一位六十歲左右,身材瘦削的老人家飛步流星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蕭冠泓看着精神矍鑠的老人家微微一笑,臉上一片欣喜之情:“老頭子,近來可好?怎的把人看丟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老頭子與慕容嚳和若櫻,以及納蘭明桑匆匆打了個招呼,便愁眉苦臉的走到蕭冠泓的輪椅前道:“憑空消失了,我老人家找了不少地方,沒發現什麼機關啊!這要是真出谷殺了人,都可真是是我老頭子的罪過了。”說着他示意清風讓一下,便推起蕭冠泓的輪椅向前走。

若櫻見着老頭子便很高興,若不是這老頭子她和蕭冠泓安有命在?不忍見他一臉愁苦之色,便一邊跟着老頭子的步伐和前走,一邊道:“老爺子勿爲此事煩惱,我們都是爲尋找這些怪人而來,人多力最大,總會找出點蛛絲馬跡,進而想方設法的抓住他們。”

老頭子讚賞地點點頭:“小櫻櫻你說的極是,只是有一點老頭子也是心知早晚要出事的,因爲來這谷中幾日,我一直未能找到這些怪人是以何種爲生?這麼多人吃什麼?”

他怕衆人不明白,解釋道:“這幾日兵士都是在這谷外埋鍋造飯,起先是忘記了給谷裡的怪人送飯,接二連連三餓了他們好幾頓,不料他們絲毫沒有改變,依舊興奮莫名,也不覬覦飯食,……這倒也尋常,有些練武之人幾頓不吃也是干係不大的,後來是有意不給他們送飯,他們依舊整日對打練武,彎弓身箭,居然毫不在意,老頭子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們的精神頭從哪裡來?”

納蘭明桑猜測:“是不是神仙一類的不用吃五穀雜糧?”

若櫻拆他的臺:“虧你想得出?那他們爲什麼會流血?既是神仙,吹口仙氣就把我們弄死了,何苦大費周章的追着我們喊打喊殺,爾後還有些被地龍翻身壓入地底?這做何解釋?”

慕容嚳補充道:“感覺就像些瘋子,只知道殺人進攻,也沒有痛感,跟些木頭人似的。”

老頭子也不攔阻他們,大家各抒己見,說着話兒就到了那個大山谷。依舊是站在較高的地方俯視谷底,不過比納蘭明桑發現的那一邊要低上許多,納蘭明桑走過的那一條道,在那次救回若櫻和蕭冠泓後,被納蘭明桑轉動機關將山道堵了起來,現在只派了兵士在那裡看守。

這個高臺雖不太高,但勝在隱秘性強,又能將谷底的情況盡收眼底。只見那些高大英俊的怪人依舊在谷底吵鬧不休,怪語連連,行爲也怪,就那麼見天對打着,你捉着我廝殺,我捉着你暴打,呼呼喝喝聲不絕於耳。

但若櫻突然想起上次那個大山洞,就是她掉下去的那個地方,不由得問道:“老爺子,你還記得那個山洞嗎?又深又大,這些人說不得就是回大山洞裡找了吃食,再說他們生的一個模樣,也看不見是誰吃了誰沒吃啊?”

老頭子和蕭冠泓皆以手敲着輪椅,一個敲椅子背,一個敲着扶手,似隱入沉思。隔了半晌兒,老實子突然道:“你們有所不知,那個大山洞我趁着這些怪人不備,後來去找了好幾次,卻發現山洞早已崩塌。裡面是什麼也沒有了,也沒發現吃食的蹤跡。”

蕭冠泓突然道:“納蘭世子,你上次不是說要邀請本王和若櫻來谷中,說是有了一點心得體會,請問是什麼?你能當着大家的面談談你的心得?”

納蘭明桑呼吸一沉,面對衆人充滿期翼的目光,沉吟了半晌,終於道:“想必大家應該聽說過墨家機關術,我麾下有一謀士對墨家機關術略知點皮毛,他猜測這可能是用機關術做出來的木馬和木牛……不過是做成了人形,所以才能都生成一個相貌……”

對於墨家機關術在場之人皆聽說過,只是道聽途說,並未親眼所見,此時聽納蘭明桑這麼一說,倒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可這不是木馬和木牛啊!還能流血,能聰明的改變戰略戰術,似乎也有指揮之人,並不是單個的個體,只是思想略爲單一了點,就是對殺人有反映。

思及此,若櫻忍不住小聲嘀咕:“我倒覺得他們比較像是女媧娘娘捏出來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思捏的,只讓他們想自己所想,……”

“你還可以在不切實際點!”納蘭明桑總算找着了報仇的機會,對若櫻大肆奚落:“你幹嘛不說是你用泥巴捏的?扯上女媧娘娘做甚?”

若櫻對他怒目而視,卻也知道自己說的委實不像話,難得的沒有立即反駁。老頭子卻在一旁沉思了一會,在開口說出的話竟然是覺得若櫻的話有幾份道理:“櫻櫻你是說捏人的時候就按自己想要的人來捏,你只想讓他殺人,所以你就只把他捏成殺人的機器?”

若櫻汗顏,忙糾正他的說話:“老爺子,我是說女媧娘娘捏人,不是說我捏人……”

“撲哧!”蕭冠泓聽着這一老一少兩人荒誕不經有話,忍不住低笑起來:“你們可以說的再離譜點,真以爲玩泥巴呢?”

其他人也覺得的頗爲好笑,分明是有血有肉的人,被他們說的跟泥巴捏的。若櫻被笑的無地自容,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趕緊轉話題:“這些以後再議,不是說要找那二百個人?咱們速速行動吧!越快越好,不然真被他們摸出了谷,山下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慕容嚳忙將帶來的幾百人手分佈開來,以山谷爲中心散開四下搜尋,一有異樣立刻放信號,千萬不要跟那些怪人硬碰硬。

若櫻道:“我們這羣人也分開了搜尋,誰有異樣立刻通知大家去施以援手,不要仗着自己一身功夫與他們對打,撈不着半點好處的,徒累人而已。”

老頭子補充道:“老頭子知道一個簡單的手勢能令他們暫時安靜下來,你們且學學,雖不能令他們安靜太久,但在危難時挺管用,我上次就是試着用這個手勢阻止了那些弓箭手。”

衆人一聽,立刻來了興趣,紛紛跟着老頭子學那個簡單的手勢,有若櫻和蕭冠泓這個現成的例子在,他們可不敢馬虎。

旋即若櫻和蕭冠泓帶着侍衛向東方去搜尋;慕容嚳帶着自己的侍衛向北方而去;納蘭明桑則帶着他的精兵向西而去;老爺子和阿旺帶着人向南方而去。

……

再說慕容嚳和若櫻等人領皇上口諭飛快的離開後,寧王也要去皇宮向皇兄回話,便先行一步,獨留下了楊若鳳。當然還有赤焰和鳳歌等人也沒走。

赤焰本還想向楊若鳳細細詢問,但鳳歌在一旁溫柔小意的相陪,表現的是一副以丈夫爲天的模樣,只是她嘴裡不停地道:“候爺,咱們家去吧,鸞兒和妾身感覺身子都不大好呢!再呆下去恐就病倒了。”

若鸞雖是滿腹心事,但她並沒有絕望,之所以痛哭不止,是因爲慕容嚳竟然罔顧十幾年的情份,當着衆人的面將自己一個女兒家的顏面踩在腳下,並狠狠碾壓進塵土中。但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俗話說君無戲言,既然皇上和皇后有了此意,縱然賜婚聖旨被慕容嚳奪回,慕容嚳跟姐姐也是完全不可能了的,所以她大可不必擔心嚳哥哥被姐姐奪走。

只是一想到慕容嚳的無情,她還是免不了淚水滂沱,頃刻之間如雨下。

赤焰見若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與鳳歌的想法不謀而和,還是覺得先帶女兒回家,再拿話語細細開導,便對楊若鳳道:“姑娘,今日實在不湊巧,本候有事要先回府,但姑娘你既是山慶州人氏,本候有一故人和你是同鄉,那改日就還有事詢問姑娘,望姑娘不吝告知。”

楊若鳳早知道面前這人是一位候爺,此時一聽,哪有不應之理,忙乖巧地笑道:“候爺有任何問題儘管來問小女,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盼對候爺能有一點幫助。”

鳳歌這時偷覷了楊若鳳一眼,見她一臉討巧的甜美笑容,那肖似自己妹妹的容貌彷彿就是妹妹在自己眼前一般,她的眼睛內一片陰霾,臉色一瞬間如結了冰一樣,帶上了一股子狠厲。

恰好楊若鳳不經意的擡頭,發現那個有些眼熟的貴夫人正一臉仇視的盯緊自己,本是嬌媚的雙眼內有陰寒的光芒不停的閃爍,楊若鳳被唬了一跳,心道,我沒有得罪過這位夫人啊?爲什麼這夫人滿面帶煞的看着自己?

赤焰和鳳歌將若鸞送到精緻的馬車上,命丫鬟和僕婦好生侍候着小姐,隨後夫婦二人坐上了自己的豪華大馬車。

甫一上馬車,鳳歌臉上的溫柔婉約的表情便裝不住了。她並沒有立時發作,只是一臉平靜的將臉扭到車窗的位置,似全神貫注的在打量外面的景色。

赤焰心事重重,劍眉擰得緊緊的,臉上的神情更是複雜的無以言表。自是沒有關注到妻子有何異樣,反倒覺得車內安靜的氣氛更容易讓自己想清一些事情。

鳳歌慢慢的運了一會兒氣,終於就那口惡氣吞下肚了,她轉過臉來,默默注視着完全是心不在焉的丈夫半晌,良久,她輕啓朱脣,聲音是格外的溫柔:“候爺在想什麼呢?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可是在想鸞兒的事要怎麼辦?”

赤焰一怔,他方纔神遊天外,壓根沒想到若鸞的事,這會子聽得鳳歌的提醒,不免就想到了聖旨被劫這種顏面無光的事,心中火氣從生,微有惱意的道:“太子殿下的手段也太狠辣了,今日這事幸好知道的人不多,不然以後誰還會把我們赤鳳候府放在眼裡,平日看着殿下溫和可親,哪曉得也是個不好相與的,弄得我今日顏面頓失。”

鳳歌見丈夫的心神被拉了過來,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望着他的眼神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了,語氣越發的幽怨和輕柔:“唉,也不知若櫻給太子灌了什麼迷魂湯?竟是一副非她不娶的模樣!若這事不是發生在鸞兒身上,我定是覺得與有榮焉,可偏生就這麼巧,弄成了兩姐妹爭一夫的難堪局面,這種醜事若被傳揚出去,定是紛紛揚揚的,你我都不用做人了。”

赤焰聞言,心裡一動,觸動陳年往事,不由有些怔然,半晌沒有言語。

鳳歌不着痕跡的掃過赤焰的臉色,見他沉默無聲,便伸出保養得宜的手,無比溫柔的拉起赤焰的大手,輕輕摩挲着,意有所指地道:“候爺,你還有赤銘呢?你說這事要是傳出去,赤銘還那麼小,以後可要怎麼面對世人異樣的眼神,難不成讓他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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