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月無弦依舊是魔界尊主,只不過因着鳳子燕的關係,日日往妖界跑。魔界人每每大吃一驚,心說那與妖界有着深仇大恨的月無弦好像一戰之後變了個人。妖界人卻是皆大歡喜,尤其是曾經與月無弦相熟的,能再次在妖界見到他更是開心得緊。
後來,又聽說妖尊像曾經對月臨那般對鳳子燕,被月無弦冷眼對待好幾日,說是太嚴厲。妖尊不以爲然,像月無弦曾威脅他那般威脅月無弦,說是月無弦乖乖喚他“父親”,他便對鳳子燕“溫柔”一些。月無弦掙扎了好些日子,總算是咬牙妥協了,最後妖尊差些沒開心得召開盛宴請各界人來暢飲個痛快。
鳳子燕笑月無弦是死要面子,月無弦說鳳子燕是胳膊肘向外拐,兩人爲此爭執了好久,最終以妖尊的一句“總之都是我兒子”爲勝利來結尾。
後來,還聽說那驍勇善戰的長君“被迫”接了鳳子燕的仙君之位,成天皺着眉頭嫌盛世太平,想去各界閒逛一番也被處處阻攔,一杆長槍再也沒能拿出來過。
聽聞冥界的碧落有幾次想去仙界找長君喝酒,多次被衆人攔下之後大喝一聲,雙劍抽出,作勢要大開殺戒,長君總算是藉着機會逃出宮殿一次,可在衆目睽睽之下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能說,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碧落勸走了之後又巴巴的被“勸”了回去,一路上在心裡感嘆鳳子燕曾經太可憐無數次。
月無弦依舊是月無弦,鳳子燕依舊是鳳子燕。
存在的人與感情依舊存在,消失的人與事物也再回不來,如月臨,如鳳子燕的父君,如祀堯對星沉終日不變卻無法再面對的感情。
時光,猶如利箭,穿插進人與人之間的微小縫隙,重重劃出一道肉眼看不見,卻疼痛難忍的血痕。腥紅色的粘稠溢出,滴落在名爲回憶的傷口上,利箭還在不知去向的迅速遊走,傷口卻被鮮血浸溼,被名爲孤獨的雙手撕裂開,再也無法癒合,貫穿全身的疼痛使人喊出絕望二字,清晰,而沉重。
大概,就是撕心裂肺之後,死亡的聲音吧。你聽見了嗎。
紅髮的少年莞爾一笑,彷彿黃昏時落在天邊的半抹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