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年前,四界之戰。
那時候,世上還不存在鳳子燕,月臨等人,而月無弦那時也不過嬰孩。仙君是鳳子燕的父君,冥王依舊是祀堯,妖尊依舊是現下的妖尊,月無弦和月臨的父親,而那時的魔尊,是月無弦的母親,真正的魔界之人。
小的爭吵普遍有些各種各樣的理由,而大的戰爭則未必。
最先敗下陣來的是魔尊。先前的敵人不論是誰,魔尊都毫無畏懼,直到和妖尊廝殺時,步步遲疑,最後被妖尊一刀橫切入腹。後來的人形容魔尊那時的表情,說是不敢相信,但又無半點兒恨意。
而後,許是妖尊自己心下無法平定,很快又敗在仙君手裡。仙君不是不想取妖尊性命,只是正要最後一擊時冥王祀堯上前阻止。
尊主都倒下了,妖界和魔界之人便不再動手。
仙冥之戰耗時最久,最終以冥王戰勝爲結局。
戰爭本就有輸有贏,而仙君氣憤的是,冥王祀堯戰勝之時,在所有仙界與冥界之人面前,對倒下的仙君調笑道:“你長得真好看,不要做仙君了,來做我的王后如何?”
可仙君已經沒有半點兒反駁的力氣,生生的望着冥王長笑而去。
輸了並不難堪,可冥王最後的那句話着實讓仙界之人也跟着議論了好些日子。
這之後,妖魔二界勢不兩立。而冥界似乎對仙界毫無任何特殊的感情,冥王祀堯彷彿也將那日說的話忘了個乾淨。可仙君卻時至今日也不能釋懷。冥王生性風流,且四海之大皆是朋友,偏偏自大戰之後幾千年來從未與仙君說過一句話。二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少,冥王也從不刻意迴避,可就是不曾主動與仙君交談。
再後來,仙界有了包括鳳子燕在內的十六位少君。
而冥王不曾立後,膝下亦無子。
最後,仙君易主,鳳子燕繼位。冥王來參宴,他算是又順理成章的見到冥王,順其自然的聽冥王道賀。
讓鳳子燕去與月無弦交好的也是他,他告訴鳳子燕魔界現下最易攻破,但其實,是因爲冥王祀堯與現下的魔尊月無弦關係甚密。他知道月無弦若有事,冥王不會不管。
他想用盡一切辦法讓冥王知道自己,看向自己。
可至今都沒辦法做到。
想要一統四界是真。他沒有與冥王一戰至死的理由與能力,但若是藉助妖魔二界之力,他便可以。而這些事情,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怕是冥王也不能完全知悉。
冥王祀堯不像他,沒有回憶過去的閒心。此刻正與星沉、碧落一男一女二位護法正在去往魔界的路上。倒不是找月無弦有事,只是閒了好些天,只得找個人說說話。
“主上真的不管這事了?星沉這一去可沒少得罪仙界人吧。”護法碧落瞪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望向祀堯。不同於其他女子,碧落身形高挑,腰佩雙劍,一襲玄衣更是給她添了幾分煞氣。
昨日被祀堯派去仙界的正是碧落嘴裡的星沉,聽碧落這般說辭,星沉不禁無奈:“我並未與人結仇。”
“你何須與人結仇?”碧落笑着拍拍星沉,好不爽朗:“孤身一人去了仙界,卻比他們所有人都威風,你說仙界之人會不怨你?”
“說得好說得好。”祀堯大笑一聲:“若是被那仙君聽見了,定是又氣個百八十年的。”
“主上,仙君已經易主了。”碧落提醒他。
“阿,對。”祀堯抓抓頭髮:“還沒緩過來呢。”
“那他爲什麼要氣個百八十年?”碧落不解:“好歹也是個做過君主的人,何至於?”
“就是,何至於?”祀堯卻跟着碧落這麼說,笑着不給答覆。
碧落見在祀堯這裡聽不到緣由,便也不再計較,拉着星沉喋喋不休道:“你說這是爲何呢?星沉昨日可見着上一任仙君了?生的什麼模樣?有我們主上好看嗎?”
星沉如是道:“沒有。”
“哎呀,我就知道!”碧落有些放肆的拍拍祀堯的背,笑道:“定是我們主上最好看。”
祀堯看向星沉,一雙烏黑的眼睛笑起來如月半彎:“真的?”
星沉點點頭:“沒有見到。”
說是沒有見到,可偏偏點了點頭。
“我還以爲呢!”碧落撇撇嘴表示自己不開心:“上次仙界繼位盛宴,主上也不記着帶我和星辰去。”
祀堯笑道:“行了行了,他的事你問星沉做什麼,星沉沒見過他,我可見得多了。”
碧落這才又起了興致:“那上一任仙君生的什麼模樣?月臨那般的?無弦那般的?”
“現在的仙君鳳子燕,和他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相像,鳳子燕星沉是見過的。”祀堯頓了頓,又靠近星沉,在他耳畔小聲道:“不過阿,還是你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