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個村子有陣法”想了許久,讓若蘭想起鄧志底來。奇門遁甲之術,就有憑空讓人消失的本事。
成天立不語,他已經想到這個問題,但昨晚仔細的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半點蹊蹺,當時風聲又大,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見,無奈之下,只得返回來,一直等到天快亮了,才聽到老張頭回來的響聲。
“今天我去外面重新再查看一次,你不要隨意出去。”天立揪了揪眉,他最擔心的就是若蘭,空有半個甲子的功夫,玄機步法練的也不純熟,碰到普通人還能應付的過去,但碰到高人,這點小玩意,人家動動手指頭也能輕易的要了她的命。
若蘭點頭,不在重要時候拖後腿的道理她懂,自己有多少斤量還是有相當的自知之明。照這麼推理,這個村子裡應當存在着高人。
想着想着,外頭的方圓方百瞧見成天立走了出來,順口就問了句她醒了沒有。
這時耳邊傳來聲敲打的清脆鐘聲。“鐺”共鳴音又清脆又幽長。若蘭心裡一突,難道這附近還有寺院
趕緊走出屋子,就看到張婆一臉虔誠的伏在地上,朝着金頂峰那個方向,做五體投地的姿勢。這個姿勢肯定了若蘭的猜想,金頂峰那有一座寺廟,而且像張婆婆這種拜佛的姿勢,是屬於藏僧的拜法,難道說,這裡居然有一間藏廟
過了許久共鳴才慢慢的消失,從聲音上推測,藏廟離這不遠。張婆婆這才從地上慢慢的爬的起來,臉上的那種虔誠才慢慢消失。
看到若蘭一臉驚奇的看着自己婆婆靦腆的笑了笑:“起來啦,他爹去給你們找人去了。今天太陽好,在屋外坐坐曬曬太陽,我這去端早飯來。”
若蘭應了聲,偏過視線同樣很驚詫的方家兄弟對視了一眼,闇然無聲的坐在院裡着張婆婆端吃食來。
過了片刻張婆婆就把吃食端了過來。是玉米窩窩頭。跟昨晚地一模一樣只是雞湯看起來沒有昨晚那麼濃。想必是今早她又加了點水重煮了次。雞肉也少了一半。全是昨晚吃剩地。
“張婆剛纔那聲音是”若蘭一邊細嚼慢嚥地一邊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們這裡地烏拉宮。是個寺廟。裡面啊住着一個活佛。可靈呢。”見她問起這個。張婆婆臉一紅。帶着無限地虔誠嚮往地看向金頂峰那邊情有絲崇拜和潮熱地接着說道:“我記得前年吧。咱們這鬧旱災滴雨都不下。河裡地水啊全都幹了眼看收成就要沒了。村民們帶着祭品去求活佛佛說你們回去吧。明日就會下雨了。”
說到這張婆婆停了停。笑眯眯地環視了下她們。巴了巴乾癟地嘴脣。才接着說:“果然啊。第二日就下雨了。還有啊。鄰村地徐嬸子。一直沒懷上娃。去求了一次。回來第二月就有了。”
又說到這。張婆婆靦腆地低了低頭。像是回憶一樣地看着自己肚子說道:“我也是一直沒娃。後來去求了一次。活佛說。只要我誠心誠意。就一定能滿足我地願望。第二個月就有了春兒。村裡地人都說我這是佛主保佑。賜給我們老張家一條根呢。
看着張婆婆臉上地紅暈和眸底地虔誠。方圓方百震驚地張着嘴。好久都合不上。這種神神鬼鬼地事情。別人不信。方家是一定信地。因爲他們一輩子都會跟盜竊有關。其中挖墳掘墓也是常有地事。自然神鬼之說對他們來說。是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若蘭聽完只感覺奇怪,按原來的記憶來說,她不信神鬼,但按現在的遭遇來說,神鬼是確有其實。
難道說這個活佛能跟天地交談,能窺探天機,甚至還有更高明的法力,可以讓人懷孕生子,老蚌生珠藏佛裡一直就流傳着靈童轉世成爲活佛的傳說,並說活佛有無尚的法力,能預知未來,看破前世今生。
只是知道這些就足已讓天下的凡人們,一臉嚮往,一臉虔誠了,至於活佛還有別的什麼法力,若蘭不知。可是如果真的有如張婆婆所說的這麼靈驗,這麼具有法力的話,她是一定要去見見的。也許能解開她心裡的迷團也不一定。
想到這,就瞄到院外的老張頭,已經帶着二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走了回來。
這時隔壁的那家牛嬸子又從屋裡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一臉心不甘情不願,黑頭黑臉的中年壯漢。不難猜,這個壯漢應當
子家的那口子。
“里正爺,你把張大張二叫來做啥呀。”牛嬸子是聰明人,昨天看若蘭出手大方,動不動就是一錠銀子,所以從起牀開始,就一直盯着張家院裡。一看到張老頭說去找人陪她們去趟雪峰山,就知道有戲。早上男人說要下地,就立馬給攔了下來,想着若是讓自家男人陪她們去,少說人家也會給錠銀子吧。
那麼大的銀錠子,就是賣幾筐的土豆也換不了那麼多錢啊,都夠她們家開銷半來個年了。這麼好賺的冤大頭,怎麼着也不能讓老張家全撈了去。
老張頭皺着眉,有絲氣悶的瞥了眼牛嬸子,悶着聲嗡嗡的說道:“女人家的問這做啥。”
牛嬸子一聽,臉色變的鐵青,憤恨的拽了拽身後的漢子。牛三麥無奈的皺眉,被老婆拽到柵欄前,硬生生的閉着嘴不說話。這下把牛嬸子急的,猛的在他身後掐着他的腰。
憋悶的牛三麥只得開口悶悶的說道:“里正爺。”
這一說話,把若蘭樂的噴,剛纔牛家嬸子的舉動和神情都看在她的眼裡,心裡想着什麼,臉上全寫着,可偏偏他家漢子就是不如她意,硬生生的只打了個招呼。
牛嬸子臉上個氣啊,就差沒有鼻孔冒火了。沒辦法,女人不能出來拋頭露面,里正爺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官,全村的人都聽他的,她再放肆也不敢再出聲。
老張頭揚了揚端在手裡的煙槍,是應了牛三麥的招呼。領着張大和張二就走到若蘭面前說道:“姑娘,他們倆啊,是我們這裡的獵戶,常年往雪山上跑,對上面的地形啊是最熟悉的。要是萬一碰到什麼雪瞎子,他們還能幫上忙,你看行不”
若蘭瞄了瞄他們身強壯的肌肉,張大臉上全是彪憨的橫肉,看起來像是那種孔武有力,卻沒腦子的那種人。張二看起來稍稍要瘦一些,臉上的皮膚也白一點,鋼毅的嘴脣緊緊抿着,星光燦燦的眸子顯的深邃而耐人尋味。
“聽張大爺的,只要能採到雪蓮花就好。
”若蘭收起心裡的思索,甜甜的一笑。老頭是好是壞,還得天立回來,才能知道,至於老張頭給她找的這哥倆,看起來還行,獵戶是探山最好的嚮導,在必要的時候,確實是能幫不小的忙。
“什麼雪瞎子”方圓插話,睜着眼問道。
這頭站在那的張大嘴一裂,憨厚的笑道:“就是熊瞎子,常年在雪山上呆着,所以皮毛有些發白,站在那不動的時候,像顆小樹,很厲害的,一般的獵戶,都不敢輕易招惹它。”張大繪聲繪色,外帶肢體語言的向他們表達了雪瞎子。
看着他張牙舞爪,全場鬨笑,除了站在張大身邊的張二沒什麼表情。
“張大爺,他們是倆兄弟嗎”對這邊的人取名字,若蘭是一直都不習慣,到底還是信息太閉塞,文化傳達不廣,所以太多的人不識字。
老張頭抽了口煙,點頭說是,過後又羅嗦道:“張大張二啊,是我看着長大的,唉他娘在生張二的時候難產死的,這些年啊,張老爹又是爹又是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們兩們拉扯大,平日裡也就靠着去山裡下下套子,打打獵,換些油鹽面什麼的,不容易啊,唉”張老頭說到這,發黃的手,抖了一下,用力的抽了口煙接着說道。
“前些年張老爹死在長春嶺的雪崩那,就只剩他們這兩兄弟了。他們兩個打小就跟着張老爹在這雪峰山跑,對這是最熟悉的。你們要去上面玩啊,一定得帶着他們兩個,這雪山的危險比平地的還要多,要注意點啥的,張大張二都會告訴你們。”張老頭不善言語,說的有點亂,一直巴嘰巴嘰的抽着手裡的煙。
“唉呀,我家三麥也熟着呢,去年還從秦王嶺那採了十幾朵雪蓮花,三麥說啊,還有些花骨朵,保不齊今年就開了。”牛嬸子一直插不上話,這會聽里正一說完,趕緊衝了上來,趴在柵欄上扯着調子張揚。
牛三麥臉一黑,去年他是採回來一朵沒錯,但他可沒說那裡還有花骨朵,這要是人家讓他帶路去找,找不着那不是擺明着騙人嘛。
張老頭眉一皺,頭勾的更低,所性身子一貓,蹲在屋角那邊抽菸。張二沒什麼表情,如雷打不動的站在那,張大謙和的扯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