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雪峰山四十一魂兵
若蘭等人驚恐的大腦正在當機之,還好成天立鎮定的強行點住狂奔向前的張大。
“二弟,放開我,快放開我,二弟啊天啊,怎麼會是這樣,二弟。”被點住穴道的張大動彈不得。只得痛哭流涕的狂吼狂叫。叫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二弟,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痛的快要裂開。
“吸我和精魄吧,放過我二弟,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啊,混蛋。”
張大慘絕人寰的吼叫聲,把若蘭等人嚇醒。
“魄”首先清醒過來的方百後退了幾步,看着慘不忍睹的張二,被碧血玉棺在數息之間吸成人幹。
突然若蘭胸口如同被針刺一樣的痛了一下,腦轟然一聲清醒開來。
衝到張大面前,嚴聲厲喝道:“張大,你清醒點,什麼叫魄。”
“清醒,我怎麼清醒,我二弟死了,他死了。”張大爆吼的看着若蘭,雙目通紅,脖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暴了出來。
“你以爲我們願意看着張二死嗎剛纔讓你衝上去,就能救下他嗎張大你清醒點,天立拖住張大,我們先退出去。”若蘭吼了回去,然後急速的拉起站在那呆若木雞的方圓方百就往墓室門口衝。
張二死了,張二被碧血玉棺吸成人的。而且張二是怎麼被瞬移的,誰都沒有看到,包括這裡武功最好的成天立。
“只怕我們這一進來,就是觸動了這個玉棺陣,它,只怕是要復甦了。”方百嘴脣一哆嗦,指向碧血玉棺。
就在退回到墓室門口的時候,被吸成人乾的張二,“砰”的一聲,掉了下來,砸在碧血玉棺上。驚懼,衆人驚懼,居然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把人身上的所有水份吸乾成這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猛然又是轟隆聲響起,重型機括的輪盤咬齒,在“嘎嘎嘎”的響動。衆人驚駭的發現整個墓室的四周全都由下而上,一層一層的突起。如同一個梯田形狀,每一個突起間又有一個間距。說白了,形狀更像是排列整齊的石棺,一層壓一層。機括一動,讓這些石棺,一層一層的從石壁抽了出來。
“老天爺,是懸空厝。”方百重重的抽了口氣,五官變的扭曲。
成天立的臉色鐵青,解開張大和方圓的穴道,抽出軟劍,如同以往一樣站在衆人的最前面,如泰山一樣護住衆人。
張大穴道被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雙目已不再猙獰,但通紅依舊,熱淚奔騰的言道:“好個懸空厝,今日只怕我們大家都要死在這裡。”
若蘭全身冷汗淋漓,一隻手緊握黑耀石,一隻手緊握刀片。
“懸空厝是什麼”
張大淚流滿面,萬念懼灰的說道:“不用數,我已經猜到,這裡有二千四百零一幅石棺組成的懸空厝。睡在這些石棺裡的人,全都是它的魂兵。”張大手指碧血玉棺。
“蘭姐姐,張大哥說的沒錯,懸空厝其實就是養魂兵的一種葬法。如果碧血玉棺的主人復甦,它們也會跟着復甦。石壁這些懸空厝裡是魂兵,寒冰玉棺的應當就是魂將,它們一旦復活,無人可擋。”方百將最後無人可擋的四個字咬的極爲之重。
若蘭打了個哆嗦,臉色凝重,只見所有的懸空厝都浮出壁面之後,正間的碧血玉棺,正如大家所料想的一樣,晃了一晃。
“不能讓它復甦。張大,方百有什麼消滅它的辦法。”若蘭驚呼一聲,神志片刻間越來越清醒起來。
方百恐懼的瞪着雙目搖頭,張大悲鳴而萬念全消的喃喃道:“除非閻君前來拘魂,否則世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消滅魂兵。”
聽他一言,若蘭冷靜的咬牙,這會閻君是沒有,不過白無常的肉身到是有,閻君的信物也有,就不信還能讓你翻起多大的浪來。
把胸前的黑耀石摘了下來,握在手心,黑耀石的心部位,還在閃紅,就像一顆滾燙的心臟。
“天立,你怕嗎”這是第二次這麼問他了,若蘭若有所思的淺笑着望進他的眸底。
成天立嘴角微微一勾,沒有說話,向前走了一步和她並排站在一起,低沉的嗓聲恢復的平靜如水,言道:“死有何懼”
看着他認真而篤定的目光,若蘭心一甜,露出有如春風撫面的笑容,吃吃的擺了擺手:“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大任都未完成,又怎能死呢”
方百方圓看到他二人心無旁騖的樣,忘記了恐懼。張二忘記了哭泣,彷彿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二人,頭上各有一頂光環,宣告着她們的不平凡。
成天立看着若蘭那笑靨如花,心片刻間靜了下來,只要她還在,又有何所懼怕。
若蘭凝視着天立越來越清澈的眸,如夢如幻的嬌笑着向碧血玉棺走去。
“蘭姐姐不要”
“成大俠,若蘭。”
方圓方百二人驚呼,伸手去拉,卻見成天立背對着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跟來。
若蘭回頭一笑,說道:“放心吧,我們死不了。”
就在這時,碧血玉棺,譁滋,譁滋的開始做響,玉棺蓋開始鬆動,由上而下,棺蓋慢慢的滑開。一股紅煙,從棺裡飄了出來。
站在墓門口的方家兄弟,心臟吊在嗓眼上。他們不知道若蘭此舉是何意,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魂兵復活。眼下,他們除了看,也只有看。
若蘭緊握着黑耀石,臉色越來越沉着冷靜,心喊道:“閻君,你再不上來收拾這些沒有牌照的鬼魂,我就要掛了。”
成天立隨在她的身後,步伐鎮定而飄逸,如同在自家後院閒庭散步一般。
“叭”一隻珠圓玉潤的手搭在碧血玉棺的一邊,只見那白晰的手背上,能清楚的看到那些淡紅色的經胳裡血液在緩慢的流動。
若蘭抽搐的抖了抖,並未停下腳步,眼見快要接愛碧血玉棺的時候,猛的又聽到斜對着碧血玉棺的那四口寒冰玉棺也跟着轟的一聲,棺蓋滑開。
來不急了,若蘭不做多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把黑耀石往碧血玉棺一丟,嘴裡喊到:“你再不出來,我可就真掛了。”
在這個緊要關頭,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爆出這麼一句話,她是說給誰聽的成天立面色一僵,四周掃過一眼,只感覺空氣波動的速度加快,除此沒有半點動靜。
“吼”而眼下碧血玉棺內,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剛稍稍打開的玉棺猛的一下又關了回去。
這時斜對着碧血玉棺邊的四口寒冰玉棺,猛的一下棺蓋飛開,白潤的寒冰玉蓋,砸在石壁的懸空厝上,碎成無數。從寒冰玉棺,迅如閃電的飛起四條,狀似虛空,又不像虛空的人影。
“闖墓者,死。盜寶者,死。傷害主人者,死。”四條人影懸浮在空,異口同聲的說道,聲音不寒而顫。
只見他們大約二,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精猛。五官清晰,卻面無表情,眼珠呈灰白色,沒有瞳孔,沒有聚焦。聲音冷而凝重,殺氣騰騰,宛如那修羅一樣兇殘和噬血。
“吼吼”而這頭的碧血玉棺裡,依舊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所吼叫的聲音越來越急迫,越來越憤怒。
就在這時,四條人影兵分兩路,兩條前來攻擊成天立和若蘭,兩條去救碧血玉棺的主人。
就在這千均一發的時候,一聲不輕不重的男音慵懶的從若蘭嘴裡響起:“放肆,爾待生魂死後不去地府報道,留在陽間做亂,如今還敢逆天而爲,真是膽大包天。”
此言一出,怔住了所有人,包括四條面無表情的魂將,突然灰白的眼珠露出極大的恐懼,四條魂將像是活化石一樣,全身僵硬的從空掉了下來,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方圓驚懼的張嘴就要喊,方百像是想到什麼,趕緊捂住大哥的嘴巴,輕輕的在方圓耳邊說道:“別驚擾蘭姐姐,她好像請到神了。”
張大怔忡的看着這一幕,打死他都不相信,一個女之身會發出男音,而更不可理喻的是,女體爲陰,男體爲陽,就算在陽間,也同樣分陰陽二論,就算她會請神,請的是地府的閻君,可她身爲女體,又怎麼可能讓男體附身這太不附合常理。
成天立屏息後退,神情帶着緊張的看着若蘭,心底不知爲何突然油生一種敬畏,一種說不上來的那種敬畏。直覺很肯定的告訴他,這會呆在若蘭體內的不是本人,究竟是何人開口慵懶,卻不怒自威,周身散發着一種很強大,很強大的氣場,讓他有種想跪拜的感覺,而且還是那種跪的心甘情願,心靈突然尋到契點那樣的心甘情願。
就在這時,所有懸空厝全都瑟瑟發抖的飛出二千多條魂兵,紛紛密密麻麻的跪在地上,只差沒有五體投地。
“哼,數量可真不少,都跟本君下去吧。”只聞得若蘭口裡一聲冷哼,慵懶的語調上揚着不屑。
聲音一落,站在最近的成天立立馬感應到,氣場減弱,眼角的餘光一掃,只見所有的魂兵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若蘭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一般,兩眼一翻,軟了下來。
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在若蘭倒地之前抱住她。
“若蘭”
“唔,好惡心。”若蘭只感覺全身虛軟,剛纔閻君借她上身,自是幫她把這些危險都解除了。剛纔她自己就好像靈魂在身體的一角,不能動不能說話,只能看。心道,閻君自己出現不行嗎爲啥要用她的身體,害的她看着自己不陰不陽的樣,真的好難受。
剛纔閻君走時,傳音囑咐她道:“若若,這兩件神器就在你眼前,速速拿了離去吧。”
然後身體一虛,控制權回到自己手裡,眼前的魂兵就像空氣蒸發一樣,無影無蹤。唯一的一道慘叫聲還在“吼吼”的亂叫。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