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漸心裡有點沉,最終黑着臉直接離開了小院。
安承君猛的吸了一口氣,自己不能頹廢,必須振作起來,不能讓害死流雲的人逍遙法外!
她輕輕拽着錦瑟的手問道:“你知道流雲最後一個見的人是誰嗎?”
錦瑟搖頭,“小姐,我只知道你不在的這兩天,夫人來找過流雲,好像是她的丫鬟鈴鐺生病了,她那邊人手不夠,找着流雲去幫忙,那天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今天……”
安承君眸光忽地變冷,“你是說姜婉找過流雲?”
“恩……”
錦瑟早已泣不成聲,整個人也就差暈過去了。
安承君知道在這裡,丫鬟的一條命沒了就沒了,過幾日風頭過了,也就不會有人說什麼。
有家人來要人,最終不過是給一些錢打發。
重男輕女是不爭的事實。
“錦瑟,不許哭了,跟着我查清這件事!”
錦瑟哽咽着,連說話都是結巴的,“小姐,這個怎麼查,沒頭沒尾,反而你有不在場的嫌疑。”
安承君白了錦瑟一眼,“有你這樣埋汰自己家主子的嗎?”
錦瑟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吐了吐舌頭,“錦瑟不敢。”
“別廢話了,我換一件好運動的衣服,然後晚上我們去琉璃閣!”
既然都沒了一個人,姜婉不可能這麼氣定神閒的待着,她會等着她一點一點露出破綻。
然後打她個措手不及!
“最好是白色的!”安承君又補充了一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就是這件事查定了!
“小姐,你要幹什麼,你的腿怎麼了?”
錦瑟低頭的時候才注意到安承君的腿是受傷的,緊張的都不知所措了。
“我的腿沒事,現在人命關天,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錦瑟看着安承君,並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小姐,從將軍府帶來的嫁妝裡面有藥酒,我這就給你拿過來。”
安承君心裡感動,這種時候了,錦瑟心裡還擔心的是她的安慰,怎麼可能不感動?
她輕輕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要不然她不答應,錦瑟辦事的時候總是懸着一顆心擔心自己,那還不如讓她沒有壓力一點。
安承君看着錦瑟認真的模樣突然問道:“錦瑟,你害怕嗎?”
錦瑟道:“害怕。”
“那你就別幹了,我一個人就可以。”
安承君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因爲沒有和她並肩作戰的人,那麼她想要調查事情真相的計劃就又增加了難度。
在這個時代,她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將軍府裡的爹孃,還有錦瑟,司無涯,以及蕭容若。
但是蕭容若她始終琢磨不透,所以這一份感情也就深深壓在心底。
錦瑟慢慢給她上藥,安承君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錦瑟說着:“小姐,肯定有點疼,但是你忍忍就過去了。小時候你騎馬受傷了,也是用這個藥酒。”
安承君就覺着奇怪,“你是什麼時候跟着我的,還小時候……你看起來和我
一般大啊,鬼丫頭!”
錦瑟上完藥站在安承君的面前,“我不到十歲就來府裡了,你一直待我如同親姐妹,我這輩子……”
安承君比劃了一個停止的動作,最終無奈地開口:“說重點。”
“小姐,只要是你願意幹的事,錦瑟一定陪着你。”
安承君忽然覺得這句話不是應該錦瑟回答害怕的那個問題的答案嗎?
“你確定?”倒是安承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
“小姐,這麼多年了,你見過我什麼時候沒陪着你?”
“那倒也是,那現在藥酒已經上了,給我去找衣服吧!”
安承君笑的特別甜蜜,她覺得事實真相就擺在自己的眼前,她只需要輕輕拉開帷幕就可以了!
“小姐你說該如何做,我幫你做就好,你的腿現在不能那樣運動,再嚴重了就不好了。”
安承君哪裡聽得進去錦瑟的話,擺擺手說着:“你擔心什麼,年輕的時候都怕這怕那的,那老了的時候就得怕死啊,順其自然就好!不過這件事你還真的可以幫到我!”
錦瑟高興地拉着安承君的手,“小姐快說吧,我給你準備好之後你休息一會,然後我們再查。”
安承君擡手就像個流mang一樣勾了勾錦瑟的鼻子,“你這張嘴和你的心靈一樣巧,你讓我這麼依賴你,可如何是好!”
錦瑟也是要嫁人的,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依賴,就很難戒掉。
安承君心裡嘆了一口氣,她都快把自己活成想要的男人的樣子了,那還要男人幹什麼,簡直是擺設!
“小姐放心吧,錦瑟一輩子都跟着小姐。”
安承君大叫,“我纔不要你一輩子都跟着我,老姑娘!該嫁人的時候就趕緊讓高馳娶了你,省的我浪費糧食瞎操心!”
錦瑟:“小姐,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的,你先休息吧,我給你去準備衣服!”
眼看錦瑟就要走到門口,安承君忽然喊道:“等等,再準備一副長的假髮,還有紅顏色的染料。”
錦瑟皺着眉頭,“小姐,準備這些就花的時間比較長一點。”
“沒事,時間越晚越好,我不急。”說完安承君看到了桌子上準備好的水果,一跳一跳過去全部端到自己的懷裡,慢條斯理的開始吃了起來。
心裡默默替流雲發誓,我一定替你找出兇手,然後讓她得到改得的報應!
結果想的入戲太深,一下子就把葡萄給捏破了,汁水濺了她一臉。
安承君又想到一個怪招,於是把房間裡的盆子拿出來,準備了一點水,這古代想要找個塑料袋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那隻能用布袋了,布袋裝水還比較容易滲漏,最終把視線定格在酒壺上,這個大小剛剛好,帶着也很便攜。
灌了一些水在裡面之後,安承君妥妥地躺回了牀上,她覺得自己簡直太偉大了。
可惜,巡捕房缺一個捕頭,她都覺得自己待在這裡屈才……
錦瑟回來時安承君已經睡着了,錦瑟輕輕爲她掖好被角,把準備好的東西全部放在了安承
君的梳妝檯上。
待到安承君一覺睡起來,已經接近凌晨了,錦瑟趴在桌子上打盹。
安承君拍了拍錦瑟的背,“我睡着了你也不叫我,切!”
她可愛的像個孩子,嘟了嘟嘴,“起來了,你還打算睡到明天嗎?”
錦瑟瞬間找回清醒,“小姐,你要我準備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安承君嘴裡嘀咕,“其實準備黑狗血最有用,因爲血都有同樣的性質,腥味,這樣才能更加逼真……”
“小姐,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快點去把這身白色的衣裳換上,把這個假髮戴在頭上。”
錦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承君,“這樣有用嗎?”
“有用沒用你等會試一下就知道了!”
錦瑟穿好之後安承君又神秘地拿出了一個小酒壺,“這個我拿着,我掩護你,我們現在去琉璃閣!”
“你不怕王爺在琉璃閣嗎?”錦瑟竟然沒有動彈,忽略了安承君所說的話。
“王爺在奚平瑤那兒,哪有空在姜婉這裡,也不看看她什麼樣子……”
安承君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欺我一分,我還你十分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姜婉。
“奧,那我跟在你後面。”
琉璃閣的看守並不嚴密,可以說晚上直接就沒了看守,所以說,女人乾的最多的最蠢的的事情,就是找了另一個女人來對付自己的敵人,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姜婉可能不知道,她安承君從來都不在乎蕭以漸那個人渣!
心裡鄙夷了蕭以漸千千萬萬遍,只可以看到女人的美色,只顧着花天酒地,根本不值得女人託付終身。
眼瞎了纔會看上姜婉,和姜婉比起來,蕭以漸好太多了。
安承君拍了一下錦瑟的背,“你以後多吃點,要不然你這麼弱小,怎麼保護我!”
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安承君“噓”了一聲,便和錦瑟專心致志地趴在窗外。
還沒聽見裡面說的一個字,結果窗臺上的花就那樣揹她碰了下來,發出巨大的“砰”的一聲。
錦瑟想,這下完了……
誰料想,安承君淡定地把手放在窗臺上,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學着貓叫了一聲,“喵……”
屋子裡的姜婉全身出了冷汗,自己的貓兒明明就在自己的懷裡,那麼剛纔窗上的是哪裡來的!
而且這一聲聲貓叫怎麼這麼悽慘,讓人全身發冷。
姜婉看了鈴鐺一眼,“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鈴鐺剛要動腳,貓的叫聲就停住了,安承君就差偷着笑了!
你丫的一羣古代人和老孃玩,給老孃上計,看老孃玩不死你!
她用手推了一下窗戶,抓着錦瑟的手就順着窗戶伸了進去,然後發出一聲綿長而幽怨的長叫。
姜婉的琉璃閣頓時尖叫聲連連……
她拿起剪刀就朝着窗邊的這一隻手砍過來,安承君一看情況不對,趕忙把錦瑟的手拉了回來,拿起準備好的小酒壺就朝着姜婉的臉噴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