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漸彷彿看穿了安承君的心思,將姜婉摟在懷裡,輕蔑地笑了一聲,好似在諷刺,安承君爲何會有如此可笑的看法。
姜婉小鳥依人,直到兩人離開了很遠之後,安承君才跺了一下腳,那是她以前不計較,要不然讓每一個惹了她的人都死的很難看!
人都是會變化的,既然不會吃一塹,長一智,那麼應該會吃兩塹,長一智吧!
古代有句話叫做,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不知道是不是蕭以漸的眼睛有問題,竟然找了一個即是小人又是女子的人給深愛了……
安承君惋惜了一聲,“走吧,錦瑟,咱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春悲秋,大好時光是用來寶貝的!”
錦瑟點頭,兩人回到小院,卻發現離開這裡之前所有安承君培育好的花草,都已經悉數死了。
安承君臉色一白,這除了蕭以漸會幹這麼低俗的事,誰還會!
她好不容易栽培出來的心血,竟然頃刻間化爲烏有,她心裡堵的慌。
狠狠地踢了一腳花盆,花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後脆弱的碎了……
“小姐,要不我去問問發生過什麼事?”
安承君眸子裡盛着火焰,“不用,一會我自己去問。”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靠人人倒,靠山山到,不如靠自己。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淺綠色的衣服,在鏡子裡覺得自己的妝容可以過得去時,才吩咐錦瑟,“幫我把窗臺上原本的花盆抱過來,去琉璃閣!”
琉璃閣的外面倒是蕭以漸細心地爲姜婉挑了不少好的花花草草,活的還挺旺盛的。
安承君不禁感嘆,誰說古代沒有人才,就這樣傳承下去的話,真的比現在的園藝師輕多了。
姜婉在貴妃椅上搖曳,曬太陽。
安承君笑着走過去,“妹妹可真是享受,聽說曬太陽可以殺毒呢!”
姜婉聞聲也沒動彈一下,繼續閉着眼睛,額前遮着一把扇子,擋住了她的臉龐。
許久,姜婉才故意讓扇子掉在了地上,假裝纔看到了安承君。
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姐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
錦瑟很想罵一次,姜婉每次都裝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博得蕭以漸的信任。
剛纔來的時候明明說了,現在好像是安承君擾了她的清夢似的。
“姐姐想給妹妹一個驚喜,妹妹想要看嗎?”
安承君簡直佩服古代的女人了,竟然都互相看不慣對方,還要裝出一副不討厭且友好的樣子,真是難爲死了。
這是不是典型的作不死就往死裡作的現象……
“看,當然看!姐姐都費心送到了琉璃閣,哪有拒絕的道理!”
安承君心裡爲姜婉點了一個贊,什麼話都可以說的這麼滴水不漏。
安承君拍手道:“錦瑟,呈上來!”
錦瑟端着一盆早就已經枯萎的花,裡面只剩下一些乾巴巴的土和原有的花的屍體……
姜婉看到訂單那一瞬間,臉色慘白了不少。
不過很快便恢復到了常態,“姐姐,拿來一盆已
經壞掉的花,是什麼意思?”
其實姜婉想問,沒有證據你也幹來!
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什麼意思,妹妹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說着拿出了一塊粉紅色的面紗,在姜婉眼前晃了晃。
她眼裡閃過一抹冰冷,“你以爲你做的滴水不漏?還是爐火純青?這個不是你的嗎?你敢說你沒去過我的小院,沒動過手腳?”
這世界裡的這樣的女人真噁心,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我沒有。”
姜婉回答的斬釘截鐵,“姐姐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王爺。”
姜婉可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管幹了什麼事,到最後都可以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而且恃寵而驕,料定了蕭以漸不會處理這件事,因爲蕭以漸不愛安承君,更不會在乎安承君的死活。
安承君從錦瑟手裡拿過花盆猛的舉高砸碎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砰”的一聲,姜婉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眼裡立馬含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動人,蕭以漸正好從這邊趕過來,看到這副情景,臉上表情特別恐怖,怒吼道:“安承君!”
安承君轉身,看都沒看蕭以漸一眼,“王爺既然有意要偏袒夫人,那麼祝你們都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安承君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詛咒真的會一語成讖……
那都是後話了,畢竟愛上一個人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清楚,旁觀者說的時候,還又執拗的不相信。
“道歉!”
蕭以漸衝着安承君惡狠狠地命令道。
安承君不可置信,“哈?”
她爲什麼要道歉?
不過就是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要被落得無理取鬧的下場?
“向婉兒道歉!”
他漆黑的瞳孔裡只能看到對安承君的殘忍,轉眼又是對姜婉的無限疼惜。
可真是諷刺,安承君覺得自己都可笑,在她沒有遇見蕭容若,也沒有喜歡蕭容若之前,她還曾天真的想,或許有朝一日自己會愛上蕭以漸這個傢伙,日久生情她希望自己做到。
但是現在蕭以漸眼瞎的情況太嚴重了,她不得不得想方設法和離。
安承君冷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盯着袒護姜婉的蕭以漸,“王爺,您沒有想過換角度思考問題嗎?”
蕭以漸看着這個樣子的安承君還是頭一次見到,以前無論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安承君都會承受,卻不會說任何話語。
他覺得奇怪是從她自殺昏迷甦醒之後,整個人奇蹟般的脫胎換骨,讓人猝不及防。
“你會你教教本王?”
蕭以漸想,安承君多的是把戲,千萬不能上當了。
在自己懷裡的姜婉這麼柔弱,這麼單純,說不定哪天還會遭了這女人的算計!
安承君目光變得迷離,她沒有更多的話想要表達,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對牛彈琴”那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王爺,你休了我吧!”安承君下意識憋不住來了這麼一句話。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因爲這句話變了臉色,尤其是
蕭以漸。
他的拳頭握起來,捏的嘎嘣響。
“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離開就離開的地方?想讓我被世人笑話?你還真會做事!”
安承君想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剛要張口,就聽見蕭以漸吼道:“滾出這裡!本王不想看到你!”
安承君沒有動彈,下一刻便看着蕭以漸怒氣飈到了腦門,“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出琉璃閣!”
安承君面上一下子變冷,拉了下來,看着一個一個勢利眼的侍衛,字正腔圓地說道:“誰敢!”
她是擺出了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每一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蕭以漸稍微挪動了一下步伐,鬆開了姜婉,快速地靠近安承君一手打在了她的脖子上,安承君瞬間倒在了後面錦瑟的懷裡。
姜婉嚇得花容失色,這件事的確與她有脫不了的干係,她閉口不提不過是想要證明蕭以漸是專寵她的,安承君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沒想到蕭以漸會下手這麼狠。
蕭以漸冷冷地甩手,吩咐侍衛:“徹查這件事!”
“是,王爺!”
侍衛應下之後便默默地退出了琉璃閣,蕭以漸彷彿看不到緊張的錦瑟抱着安承君哭一般,摟着姜婉直接進屋子去了。
錦瑟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安承君的臉上,順着她的臉頰流到了脖頸裡。
小姐,我應該勸勸你,依你現在的性格,根本不適合來這裡,她們根本不是蕭以漸的對手。
安承君是在晚上的時候醒來的,她的脖根處還隱隱作痛,真想給自己兩巴掌,每一次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而且無處遁形。
蕭以漸簡直是個畜生!
她的心血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她的命在他們眼裡也可以視爲螻蟻。
心裡拔涼拔涼的,找不到感覺,錦瑟端着盆子進來,看見安承君醒了,趕忙拿了熱毛巾來到牀前。
“小姐……”
安承君拿過熱毛巾自己擦了把臉,“有什麼話就直說。”
“王爺下令,以後不准我們擅自闖入琉璃閣,否則別怪他心狠!”
錦瑟低着頭不讓安承君看到她的表情。
安承君也是無奈,嗬,他心狠?
他有心嗎!
“我這輩子最不想待的地方就是王府!不過我已經崛起了,錦瑟,葡萄酒我們再釀一些,花我明日重新培養,我們不去,等着她自己送上門來!”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既然你那麼愛姜婉,那麼我不從姜婉身上找突破口,我傻啊……
一想到姜婉的臉,蕭以漸這麼多時日也沒見嫌棄,可真是真情啊!真讓人豔羨!
但也同樣噁心!
她是不是需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速戰速決?
機會都是自己給自己創造的,等機會就等於等死,她不會坐以待斃。
溫水煮青蛙的道理誰都懂,安承君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今日在我身上得到的,他日我加倍討回來!
你讓我痛苦不堪,我讓你生不如死!
錦瑟看見安承君狀態恢復了,臉上也有了笑容,“小姐,我都聽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