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聖帝
北非,撒哈拉大沙漠中心。殘陽如血,最後的餘暉掠過一個個沙丘,精緻的沙粒在夕陽的余光中隱射出金燦燦的毫光。
就在厚厚的沙層之下,有着一個巨大的實驗基地。在那基地之中,整潔有致的各種實驗儀器在運轉,各種各樣往來頻繁的科研工作者在忙碌。
那個巨大的,長達幾十公里的正反質子對撞機,以及與之配套的核電站纔是這座與世隔絕的基地的重點。而這裡就是23世紀初期,最偉大之所在---地球最高科學研究所。
儘管有着當世最先進的物理設備,但這裡面建成以來最出名的卻不是物理學上的突破,而是生物基因上的研究。
這項研究的主持者就是年僅二十八歲的餘容度。
原本正是年輕有爲而又未婚的餘容度應該意氣風發的時候,但似乎,這個時候他很不愉快,鐵青的臉看着對面的女子。
一言不發,死寂的氛圍讓兩人都難受的緊。
餘容度沒有問爲什麼,只是緊緊的盯着這個自己苦戀了九年的女孩。似乎要把她的一切都記在腦海裡。然後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走進了實驗室,只是那看似順手,卻反鎖上大門的行爲反映出這個智商發達,情商弱智的年青人心中最大的傷痛。
女孩有點失魂落魄的呆了一會,正要走的時候,走廊內的紅燈忽然急速的閃爍起來。整個基地立馬響起了冰冷的電腦合成音:
“因爲對撞機發生故障,暫時無法估算後果,請研究所內所有人員,馬上撤離,馬上撤離!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重複一遍……”
回過神的女孩子,忽然發了瘋似的撲向那扇大門,卻怎麼敲都沒有迴應。這時,有幾個研究員和保安人員跑過來,看到女孩,不管不顧的拉起女孩就跑了出去。
而這時的餘容度卻沉浸在實驗的節奏中,腦海中空靈一片的餘容度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細胞的愉悅,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儀器。
“如果成功,人類將自己主導生命的進化,這將是人類最大的財富。”想到這裡,正滿腦子興奮的餘容度只感覺到眼前白光一閃,就沒有了任何的意識。
同一時間,撒哈拉大沙漠中心出騰起了巨大的蘑菇雲,一瞬間,巨大的沙礫騰空向四周撲去,宛如滔天巨浪。而後一個巨大的琉璃天坑出現在了原地。
不知什麼時候,北非的天空烏雲密佈,難得的在撒哈拉大沙漠也會出現這種烏雲壓頂的景象,卻只有電閃雷鳴,而沒有一丁點的降雨。
一道道的雷電連繫在一起,組成碩大的天羅地網網住了一個不大的沙丘,一道道閃電徑直的朝沙丘正中劈去。
時間不長,近百道閃電劈過,沙丘已經變成了一座珠光寶氣晶瑩剔透的水晶山。山頂正中卻躺着一條蛇,一條頭上生有角的蛇。不長的身軀上,蒼青色的鱗片雜七雜八,鮮血淋漓的掛在身上。
看着散去的烏雲,那條蛇竟然做出了一個類似與人類撇嘴微笑的表情。兩根雖然小卻霸氣十足的獠牙露出來。
只是,沒等他笑完,就見天空落下一個帶着細線的玉佩砸了下來,正中那條蛇的頭部。已經硬抗完閃電的蛇正是虛弱的時候,一塊不知道從多高的地方掉落的玉佩,足以輕而易舉的取走它的性命。
緩慢的思維開始逐漸復甦,似乎是很久的封印開始鬆動,但卻怎麼也打不開一樣,費力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晶瑩剔透的水晶,正午的太陽直直的在天空照耀,但光線卻很柔和的彌散在自己身體四周。
慢慢吸收着來着四周太陽的熱度,慢慢的復甦着身體的機能,冰冷的身體在陽光中逐漸解除僵硬,小蛇開始靈活的轉動起來。
四周只有水晶,似乎是在這個水晶山頂的一個小凹槽,那條小蛇直起身子,將頭探出去,看到的是一望無垠的沙漠,一個又一個的沙丘連綿到了天地交匯的地方。
它十分靈活的滑動着身子,在沙丘中蜿蜒。
儘管腹中很飢餓,時刻提醒着自己要進食,但是時值正午,偌大的沙漠卻是除了沙粒什麼都沒有。轉了一全之後,無奈的回到那個水晶山的小凹槽內,靜靜的蜷曲身子,盤在底部,下面一個淡青色的玉佩正被它壓在了身下。
日沉月升,那條小蛇昏昏沉沉的醒來,一邊本能的梳理着自己的鱗片,一邊渾渾噩噩的看着夜空中的月亮,還有一點意識的靈性卻在提醒自己一個問題:我是誰?
月色下,所有的月光都被這座不大的水晶山聚集在這裡,暖洋洋的能量充斥着全身,本應該隨着夜晚的到來而逐漸降低體溫的症狀也逐漸緩解。
似乎是爲了驗證什麼,那塊淡青色的玉佩也是微微的散發着自己獨有的光澤,溫潤,沉默。
風輕輕的吹過沙漠,一個個沙丘上的沙粒緩慢的移動,而沙丘也在緩慢的推動,只是,那一座晶瑩的水晶山卻是固執的立在那裡。在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不屬於這片沙漠的特有光芒。
當東方的朝陽升起,那條小蛇卻是依着本能習慣開始了一天的覓食。昨天就已經飢腸轆轆的它今天已經是飢渴難耐。快速的在冰涼的沙漠上游動,高昂着的蛇頭注視着遠方,優雅而高貴。
忽然,它停了下來。旁邊一顆很小的仙人球上掛着一顆不大的露珠,卻顯現了他全部的面貌:蒼青色的鱗片上點點深褐色的斑點,修長的身體,扁平三角的頭,兩個土黃色的大眼球頂在腦袋上,而眼睛附近竟然還有倆直向天際的尖刺類的鱗甲。
這是非洲角蝰!
咦,我怎麼知道的?
就在這個名字冒出腦袋的時候,不大的角蝰腦袋忽然一陣劇痛。
一條非洲角蝰在一個小沙丘的背後陰涼處身體異常的扭曲起來,連帶着那顆難得僅有的仙人球也遭了殃,被翻來覆去的角蝰身體纏繞的七零八落。
似乎是一瞬間阻擋河水的堤壩消失了,巨大的洪流咆哮而至。
終於不在掙扎,一條非洲角蝰鬆散着身子,咧着嘴,卻在不停的倒抽涼氣。
多麼詭異的一面。
我是餘容度,卻成了非洲角蝰,我重生了。
擡頭看了看頭上的太陽,餘容度卻是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以後的人生道路。不,不應該叫人生道路,而是蛇路。
只是轉了轉頭,看了一下無手無腳,只有圓咕嚕一截的身子,以及一張裂開到軀體的大嘴巴,餘容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恢復了神智的餘容度自然不會再去捕食那些小蟲子,因爲已經具有人類思維的角蝰已經吃不下活生生的動物。
看了一下四周,無奈下的餘容度只得一口一口的吞着散落在周圍的仙人球的果肉。雖然不好吃,但是對於一條習慣無論吃什麼都整個囫圇吞棗的蛇來說,你還要求什麼口味呢?
同時,遠在西天小雷音寺的如來不經意間手裡的念珠捏壞了一顆,睜開閉着的眼睛,睿智的慧光一閃而過,望着四下裡看向自己的諸天神佛,擡起手看了一眼手裡的念珠,輕聲的問道:“降龍羅漢下界多長時日了?”
旁邊的觀音菩薩掐指一算,立馬回答道:“已有二十又七年了。”
如來一點頭,輕聲說道:“末法將臨,我佛大興,西遊之後,萬事成迷。當年旃檀功德佛未竟之事,怕是要有點希望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說完,閉目不言。其餘諸神佛菩薩皆衆口皆曰佛號。
與此同時,兜率宮的太上老君煉壞了一爐仙丹,卻是什麼都沒有說,清掃完丹爐之後,重新拿起靈草靈藥的時候,看着手中的這些原料,卻是輕嘆了一句:“我欲仙山掇瑤草,傾筐坐嘆先有靈。”
說完索性不再煉丹,將手裡的靈草靈藥扔給旁邊的看爐道童,嘆了一口氣,倒揹着雙手走了出去。
也就在同一個時間,鎮元子同西王母都是面色一緊,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自己最寶貴的所在,那人蔘果樹與那滿園的蟠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