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餘容度猜到的樣子,李沁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以爲我沒事喜歡顯擺啊,再說了虺龍根本就不會發出雷聲,虺龍說是龍屬的一種,不如說是蛇類的一種好。爲虺弗催,爲蛇若何的意思不擔擔說小蛇打不死後患無窮,意思還有就是在我現在這種狀況如果不盡快的化虺完全的話,十有八九就會成爲一種異種蛇類。”
李沁看到餘容度一番思索的樣子,一面繼續說道,“所謂‘曀曀其陰,虺虺其雷’,以及‘暴若震雷之聲,虺虺然’,以及那黃庭堅所說的‘炎洲冬無冰,十月雷虺虺’顯然都是講的有人修煉這《蟠螭之法》中的第一不化虺,可惜沒有記載成功,我也是不敢動,強忍着身體的不適,保持人形,只有那體內的氣息是在是控制不住了才化虺,然後等到天雷來的時候在匆忙變成人身。”
“我現在才知道長生也不容易,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救治不知道我能不能踏過這一道門檻。”李沁悵然的說道。
餘容度,沒有聽李沁的說話只是自己在思索,忽然問道,“你覺得什麼纔是化虺完整?”
“龍首無角,蛇軀有爪,魚尾無鰭。”李沁倒是極快的回答道。
餘容度沒有再繼續問,開始思索李沁的話,終究沒有一點線索,無奈的對着李沁說道,“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過我倒是可以找到一個懂的人,你稍等。”說完,餘容度站起來,對着外面說道,“小天,進來吧,有些事要請教你。”
看着諸天珏那小臉笑嘻嘻的樣子,餘容度知道這個傢伙似乎覺得這是他的勝利,自己不得不求助於他,到也不以爲意,畢竟,即便是自己跟他說話也不代表什麼,就如不是心腹,就不是心腹,心不齊,永遠都走不到一塊去,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小天,剛纔的事,想必你也聽到了,說說你的看法吧,在這方面你是專家。”餘容度依舊是淡然的說道。餘容度的話自然是說的有理有據,畢竟這蟠螭之法是當年始皇帝蒐集到之後刻意放到諸天珏的本命空間玉璧之上的,諸天珏自然也就明白這其中說蘊含的道理。
李沁看着這個小不點的娃娃,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還要靠這個娃娃來指點,心中自然有幾分牴觸。
諸天珏也沒有繼續跟餘容度較真,而是對着李沁問道,“你爲什麼要怕那天雷呢?”
李沁傲然的說道,“修道乃是逆天而行,求得長生大逍遙,天道之下一線生機,豈是那麼好爭取的,自然會被天道降下藩籬,再說了,我這以人身修煉龍法,自然天所不容,這天雷當然就是懲罰之手段,我又焉能不躲避?”
“呵呵,”諸天珏聽完笑了起來,挺起胸脯朗聲的說的,“你乃炎黃子孫,龍的傳人,修煉龍法又怎麼成了爲天所不容了?誰又告訴你天雷對於你來說是懲罰了?舉個例子,你看很多動物修煉,他們修爲再高,化成人形的化形之劫都有天雷,爲什麼?不是爲了懲罰了,而是爲了助於脫胎原來的軀體,你人身修煉化龍之法,只能算是妖怪修煉的一種逆修煉,當然也要經歷天雷,天雷之下,才能助你成爲虺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沒有修煉這種功法嗎,就是因爲第一他們不敢去天雷中歷練,結果時間一過就化成蛇妖,生命也就是一二百歲頂天了。第二就是在天雷中沒有堅持下來,自然化爲灰灰。”
“在天雷中堅持下來?這麼說天雷還是有傷害的?”李沁聽完之後立馬就找到這話中的重點,謹慎的問道。
諸天珏看了一眼餘容度說道,“那是自然,你問問餘哥,他受了多少次的天雷,有時候磨練也會給予另一種饋贈。只要你堅持一點,堅持住自我,哪怕就是天雷之下你全身僅僅剩下一顆心,一滴血,也會滴血重生。化龍之法的偉大,蟠螭之法的神奇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尤其是在這天雷之中,你就把這天雷當成一種洗練,所以,重要把你身上的所有血脈器官都洗練一下嘛。天雷之下,會逐漸把你身上任何部分摧毀,分崩離析之後,就看你的造化,堅持,堅信,有一顆求長生的心,修煉這種功法自然也就是無往不利。當然過程是比較痛苦點,但想想好幾百年也就這一次,比起修真之路的幾道大門檻都要經歷雷劫好多了。”
聽完諸天珏的話李沁的心裡就如明白這條道路一般,如同明鏡被洗去塵埃,一瞬間心靈剔透,明白了很多,站起來對着諸天珏鞠躬,然後對着餘容度說道,“你還要我幫你做事,所以就不謝了,算是你應該的,我先去了,等我化龍成功再來找你。到時候就等你一聲號令,某輕身前往,告辭!”
餘容度站起來看着這個青衣男子不急不緩卻速度不慢的走出去,然後一團烏雲起,一陣陣的雷聲開始從遠處想起,又逐漸的遠去。
“是不是有些後悔自己沒有修煉這《蟠螭之法》了?”諸天珏忽然問道。
餘容度倒是坐下,看着這個跟自己沒話找話說的諸天珏,輕聲的說道,“有點。”
“也不用羨慕他,你們的目標不一樣,你這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求的長生逍遙,你求的卻是荊棘遍佈,自然也就有着不一樣的要求,這你早就知道,爲何還要一臉羨慕的看着他?”諸天珏沒有那麼容易被騙,盯着餘容度說道。
餘容度一笑,做下去,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然後看向諸天珏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早就知道,我羨慕的也正是他這種追求,長生逍遙,想想,那纔是神仙一樣的日子。我忽然就再想,修仙修道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這般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你殺我,我殺你?似乎這不是修仙的全部吧。揹負太多,似乎已經成了修仙的主流,想想,這仙道不修也罷。”
諸天珏聽完沒有說什麼。對於他來說,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遠,他的目標通常都是隻有一個異常明確的,比如跟隨周天藤,掩護周天藤發散的氣息,知道後來保護周天藤以及現在的救活周天藤,簡單,直接,明瞭,貫穿了他作爲一件先天靈寶的一生。
“你爲什麼非要來關中,去長安,咱們應該南下的,據我所知幾個洞天福地之中就有先天靈根。”諸天珏索性不再去想那麼,對於他來說沒有意義的事情。
“南下?南下還會有多少算計?林靈素不是我們現在能對付的,不是因爲打不過他的,而是他的那項死而復生的神通太詭異,你聽說過死而復生修爲提升的嗎?再說了,你以爲南方就只有林靈素一個人?”餘容度輕聲的說道。
諸天珏忽然發覺似乎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還有誰?”
餘容度看了一眼,說道,“不知道你對巫妖知道多少?上古時代的妖巫!”
諸天珏一愣,接着就反應過來,望着餘容度說道,“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巫,你遇到巫師了?”
“嗯,”餘容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早就遇到了,在濟南府的時候,那晚就遇到了,他說他叫賢易色。讓我辦一件事,就是阻止趙佶臨幸李師師,看來他也是被林靈素所設計的那一出九天玄女處子元陰可以輔助帝王修煉的鬼話。不然就弄死我,人家是威霸無比,佳人失身我失命,呵呵,好霸道的說法!”
“也是他告訴的我,說是天下萬物有靈者曰妖,天下萬物控靈者曰巫,這明顯就是天生的敵人嘛,林靈素跟他比起來,算什麼天生的敵人。而且他說了,像我這種先天的妖纔是他真正的對手,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妖族的那些人。”
聽到餘容度說的黯然,諸天珏想了一下,問道,“那爲什麼要去關中,長安啊?”
餘容度想了想,說道,“尋求盟友而已。從三仙島上遇到大真和尚和大如和尚,我還沒有覺得什麼,到了濟南府遇到巫師賢易色的時候我我竟然覺醒了宿命通,儘管是簡簡單單的最初階段的,但是,你以爲如果沒有是他因素會這麼容易?不要以爲我最近在玩火,你應該知道,我其實不喜歡玩這種冒險賭博的行爲,但這是這宿命通告訴我必須要這麼做,必須這麼做才能尋的一線生機,還有一些事,你不知道,但無疑都指向佛門。佛門所圖非小,卻又生不逢時,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去見見佛門中的大能。你知道大真大如和尚出在哪裡?”
“長安大慈恩寺。”諸天珏才忽然有些明白的回答道。聽到餘容度說了這麼多,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敵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冒出來,餘容度竟然還能活到現在,就連他也有點驚奇。從最早的三仙島爭奪到純陽真人呂洞賓,再到轉世帝辛天喜星猴格,大秦餘孽贏秦,林靈素,賢易色,似乎每一個都有將餘容度置於死地的理由。
但最後,卻還是這個男人活到了現在,甚至跟一些人交成了朋友,想到這裡,諸天珏不由的看向餘容度。
餘容度聽完他說的地方,點了點頭,低聲的說道,“那裡也是大唐玄奘法師翻譯西天經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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