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餘容度就已經知道是誰了,卻不由的感慨着世界真的好小,竟然這麼陰魂不散的糾纏,自己沒有說話,卻是看向了種洌。
種洌也不好說話,卻是低聲的說道,“這姚平仲也算是西軍中難得勇武之將,在童太師跟西夏的作戰中多有戰功,而且他家世代爲西軍大將,他的叔父是姚古,因爲其父早亡,他一直跟着姚古,而姚古也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兒子。姚氏跟我種家都是山西大族,倒也是都不陌生,雖然是有着這樣那樣的競爭,但卻還算是有點交情,還請小余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這個混小子一般見識。”
餘容度看了一眼種洌卻是問道,“那姚平仲比你大吧?”
在後世的記載中倒也沒有兩人的年齡記載,只是看兩人的地位和官職卻是也能感覺出來種洌比不上姚平仲,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世界裡,儘管種洌在官職上依舊趕不上姚平仲,但其號召力和威望卻比其大了不少。
種洌卻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倆同歲,我生月比他大。”
“那……”餘容的意思卻是說道,那爲什麼這姚平仲對他卻是有些不怕和抗拒。
“我們種家還有其他子弟,但姚古下面卻只有他一個。”種洌輕輕的說出了不足爲外人說的秘密。
餘容度一笑,看到已經破門而入,後面跟着焦急的老鴇,沒有絲毫的生氣,卻是隻有滿臉的說不出的玩味,看着姚平仲說道,“相逢即是緣,我們來這裡倒也沒有什麼,只是久仰仙姑之大名,見識一下,我們重點還是喝酒,如果不嫌棄,姚公子也來小酌一杯如何,就算是餘某交你個朋友。”
姚平仲看了一眼餘容度,根本就不理會餘容度呃熱情,徑直走進來,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的餘容度和呂洞賓,發現誰都不認識,看到一旁站着的仙姑,倒是熱情的走上去,親切的說道,“仙姑,咱們又見面了,我就說我還會來的,來來,別站着,坐下說話。”
看到姚平仲自來熟的就把那叫仙姑的女子安排坐下,餘容度根本就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端起酒杯,對着呂洞賓說道,“怎麼樣,這裡酒是如何?你也知道我是品不出來好次的?”
那老鴇看到沒有衝突,興慶的急忙退出去,臨走還給那叫仙姑的打了個眼色,卻不知道要表達什麼。那仙姑的女子看到餘容度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聽到餘容度的說話,卻是自顧接着說道,“酒的好次不是由酒決定的,是看飲酒的人如何品。”
呂洞賓卻是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那叫仙姑的女子,跟着餘容度碰了一下杯子,朗聲的說道,“姑娘所言甚是,這喝酒重點還得是喝的心情,所謂秀色可餐,卻要心意當酒,如此纔算是一席好筵。”
看到呂洞賓和仙姑一唱一和的樣子,姚平仲卻是眉毛亂抖,這叫仙姑的女子卻是他最近看上的女子,百般討好卻沒有什麼進展,可他卻恰恰吃這一套,在他看來,如果納這麼一個小妾,那是一件足以讓他炫耀,甚至是感覺到自己脫離武人身份的象徵。
撇了一下嘴,看着呂洞賓那一身不新也不是多麼富貴的道衣說道,“窮酸也就是心裡美而已,這好酒自然是好酒,難道那路邊上的土酒還能趕的上御酒麼,當年爺在跟西夏作戰的時候,也是喝過官家賞賜的御酒,那纔是真正的好酒,你懂個屁啊,你喝過御酒沒有,就亂說。”
餘容度卻是看着姚平仲,發現,這也不過是一個太過於寵壞的年輕人,跟歷史上那個跑跑之後修道的姚平仲判如兩人,或者是因爲現在的姚家依舊是一個龐然大物的存在,讓他肆無忌憚吧。
低聲的對着呂洞賓悄聲的問道,“我說,我的純陽真人,你這麼老是逛青樓也不是一回事啊,這可不想是修道的所爲啊,怕是你有什麼目的吧?說出來,兩個人蔘謀一下總比一個人要有好解決的多。”
呂洞賓一愣,沒有想到竟然被餘容度一下子就識破了自己的藉口,自己這麼找他逛青樓也不過是兩次,這小子的感覺夠敏銳,想到這裡,他卻是忽然發現,或者告訴他說不定真的給自己找出什麼線索一般,也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要找一個人。”
餘容度一愣,說道,“找人?什麼人,有什麼提示線索嗎?”
呂洞賓卻是搖了搖了頭,說道,“沒有,只說她命苦,會淪落到青樓妓院,要我找到她,還說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誠心所致,金石爲開。”
餘容度卻是一愣,試探的問道,“誰說的?”
呂洞賓倒也是沒有矯情,立馬說道,“這一世引我修道的漢鍾離!”
“呃,”餘容度一愣,這似乎是,好熟悉的感覺啊,心中一動,看了一眼,有偷偷看了一眼旁邊即便因爲自己幾個人冷落卻依舊沒有多少憤懣,依舊風輕雲淡應付着姚平仲,沒有任何其他神態的仙姑。
餘容度擡起頭,看向仙姑,咳咳了一聲,引起對方的注意之後,對着仙姑說道,“剛纔我有點事要聊,倒是冷落了姑娘,是在對不住,我這裡先給姑娘道個歉。”
說着餘容度倒也乾脆,直接就把手中酒杯的酒喝完,然後對着仙姑,卻是笑着說道,“這仙姑姑娘好聽的名字,真是令人難忘,卻是不知道仙姑姓什麼啊?”
仙姑一愣,自從自己進入這嬌花閣以來,對自己垂涎三尺的男人有的是,所謂藉口也五花八門,但是這上來就問自己姓氏卻是第一個,只是摸不清對方什麼意思的仙姑,微微低着頭,輕聲的回答道,“多謝公子擡愛,一個名字而已,奴家原來姓何!”
何仙姑!
餘容度一愣,頓時笑了,笑的莫名其妙,令整個包間裡的人都不知道他笑什麼。
笑完之後,餘容度看向姚平仲卻已經有些淡然,對着姚平仲說道,“看到姚公子這個樣子,是十分的仰慕仙姑姑娘,準備要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入幕之賓了?”
姚平仲早就對着一直不知道什麼引自己反感的傢伙沒有好感,這一下徹底火了,對着餘容度說道,“就是,怎麼了,關你什麼事啊,趁早有多遠滾多遠,別來壞你姚大爺的好事。”
餘容度倒也沒有生氣,只是靜靜的聽完姚平仲說完,才轉頭對着化血神刀輕聲呃說道,“既然他已經承認了要做那風流鬼,你就送他一程,成全他的牡丹花下死吧,爲了表明他對仙姑姑娘的一片癡心,我聽說一種表達方式叫什麼‘粉身碎骨渾不怕,一片癡心在人間’!”
語氣清淡,但內容卻讓包間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爭風吃醋,因愛成恨,一言不合,拔刀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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