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這是一個現在修真界不大提起的人物,但是李清照傳承的是上古聖人倉頡的字之一道,如果嚴格說來也是人道的一隻。而博覽衆書的李清照對於刑天的一些事情還是瞭解一二的。
刑天是巫師的傑出代表,當年在巫妖之戰的時候是第一個覺察出來是所謂的天庭陰謀,其目的就是從地道轉移到天道上來,畢竟,無論是天下萬物控靈者巫師還是天下萬物有靈者妖族,其實都是地道的代表,他們信奉的都是這有着生養萬物的大地,也就是所謂的地仙一流。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所謂的地仙之祖鎮元子就是天下第一靈根草還丹,也就是人蔘果果樹的本體所化,儘管兩者現在早已經分裂,剝離了這種關係。但幾乎所有的山神土地都是那些山精樹魈擔任就知道一二。
而如果嚴格說起來,其實天庭的那些大能最早也都是地仙,只不過後來走上了另一條更加快捷的道路,由此策劃出妖巫之戰,而後地仙一流沒落,而天仙專修天道,卻成爲主流。
現在,這條路已經被所有的人都看穿,但卻依舊沒有人走上古地仙一流就知道這天道是多麼雄霸。而僅僅流傳下一句“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來安慰那上古地仙一流。
但當時,卻只有刑天一人看出來,看的明白,獨自一人殺向天庭。《山海經》中的《海外西經》中就有記載:“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爲目,以臍爲口,操干鏚以舞。”
陶淵明在《讀山海經》詩句中寫道: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用來彰顯刑天的悲情英雄的故事,但李清照知道,刑天的是爲了什麼而落得如此下場,那不過是天道之霸權還沒有確立的時候去反抗天道而落的下場。
那麼現在呢?顯得天道可已經確立其統治地位多大上萬年!
這個時候,你卻要用人道來分立平等於天道之外,這不是比刑天更加悽慘?
天道,地道,人道,儘管說起來同爲“三才”,也有這“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的說法,但卻也僅僅是個形式,其實際上就是天道高高在上,統治一切,生殺予奪。
“當然是真的,”餘容度自然的笑道,“我哪裡敢騙姐姐,再說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修士,哪裡有這麼大的心氣啊,能夠飛昇仙靈界我就已經阿彌託福了。”
“噗嗤——”
聽到餘容度說的風趣,李清照沒有板住臉,還是笑了出來,望着餘容度白了一眼他,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還阿彌託福,什麼阿彌託福啊,人家是那是阿彌陀佛,好好的佛號都被你這般用來瞎說,也不怕佛祖怪罪。”
餘容度看到李清照笑了,心中也放鬆下下來,這李清照既然已經笑了,那麼自然就不會再追究其他,於是笑着說道,“那姐姐還沒有一般這印章需要什麼材質呢?”
李清照嫣然一笑,笑着說道,“這印章的形制和材質多的不及其所,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我想了一下,在周禮中倒是記載了一些,比如天子用玉,而諸侯官卿用的是角節。而到了秦代之後規定之後皇帝可以用玉做印,專稱璽,其他慣例用銅,而普通人不鑄印。”
說到這裡,李清照又繼續說道,“到了漢代就明確和詳細的很,比如在漢代官儀中就有明確記載。”
李清照說道這裡,清了一下嗓子,開始背誦那其中的記載,“諸侯王黃金槖駝鈕,文曰璽。列侯黃金龜紐,文曰章。御史大夫金印紫綬,文曰章。中二千石銀印龜紐,文曰章。千石至四百石皆銅印,文曰印。”
“不過,”說到這裡,李清照忽然轉身對着餘容度說道,“既然你要煉製法印,怕是這些東西你借鑑不到,比如那番天印,就是用半截不周山煉製的,正是因爲當年不周山爲撐天的中極支柱,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四極撐天柱,但無疑其中中極最爲重要,這也是爲什麼番天印可以成爲天道法寶中的統帥性存在。”
“而至於那山河印,你或許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姐姐的那傳承師尊倉頡少說也在人皇軒轅黃帝手下做過一段時間的官,你可知道,光是那各大河流的水魂玉魄就收集了多少,而又收集了多少大山土地的山魂金石,最後才熔鍊成一爐,最後才煉製成爲一方山河印。”
“那,你覺得你應該用什麼來煉製這龍虎印呢?難道那蚩尤的玉簡中沒有說明嗎?”
望着李清照那詳細的說明,以及反問,餘容度卻是沒有說話,想了想最後纔回答道,“還真沒說,只是一切人道之物皆可入印。這說的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李清照聽到根本就沒有說具體的煉製之法,卻是心中一喜,這說明餘容度也就煉製不了,也就沒有辦法走的更遠,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幫助上餘容度,心理覺得左右爲難,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餘容度一邊認真的思考着那玉簡中的內容,這原本就是刻畫在自己腦子中的內容,但卻不如那靈識光球可以直接讓人理解,他只好就如同前世查詢資料的時候那般細緻,一點一滴的回憶那玉簡中的每一個字。
兩人都陷入這種各種的考慮中,一時間房間裡到是靜了下來。
“嘭嘭……”
一陣敲門聲傳來,李師師那輕柔的聲音響起,“公子,京城的汪成汪公公奉官家的口諭前來見你,不知道你現在可方面見他?”
這也就是餘容度,汪成才這麼小心翼翼的,要是換個人,這般持有皇帝的口諭前來,任誰不是恭恭敬敬的對待自己,又豈是自己這本委屈的等別人方便見自己。但汪成在這裡卻是如此,而且這話還是他首先主動提出來的。
只有汪成這般一直待在趙佶身邊的人才明白這餘容度帶給趙佶的變化,而這種變化顯然是趙佶希望看到的,也餘容度自然是簡在帝心。就如前一段時間那姚古的侄子姚平仲,這個就連官家都喜歡的年輕將領,死了也就死了,餘容度卻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種寵信,當年的林靈素都不曾有過。
餘容度和李清照一聽,臉色都不由的一紅,什麼叫“方便的時候”,難道自己跟李清照在一起就不是什麼方便的時候,這不是明擺着說他們二人有什麼私情嘛。
餘容度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不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纔走了出去,這汪成跟他也算是舊相識,而且還是趙佶身邊最親近的太監,那自己自然也不會持寵而嬌的看不上人家,畢竟這樣的人,或者成事不足,但敗事絕對綽綽有餘。
“汪公公,”餘容度走了出去,老遠就熱情的對着汪成打招呼,這畢竟也是一種尊重,對於餘容度來說,他自然明白,對於這種太監來說,讓他們感覺到尊重纔是最重要的。“剛纔餘某正在跟姐姐討論一些關於古文記載的問題,所以沒有來及接待汪公公,對不住,對不住啊。千萬不要生餘某的氣啊”
汪成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話,這般在皇宮裡混了一輩子,豈能因爲這點小事就生氣,更況且就是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也是一拱手,對着餘容度說道,“餘公子,呃,不對,應該是金門羽客大人,仙師大人啊,見你一面可真難啊,咱們可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您可跑的真快……這一眨眼沒見到,再見到就到了這江南,汪某佩服,佩服啊。”
餘容度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汪成的話,因爲他不能把自己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爲都告訴他吧,而再說了,自己也不可能都告訴他,可又怕他是趙佶派來探聽自己底細的,也只好含糊的沒有回答,只是望着汪成,悄悄的問道,“這次勞煩汪公公來江寧,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嗎?”
汪成卻是臉色一變,然後把餘容度拉到一邊,輕聲的說道,“餘公子,不知道這李師師可還合您心意?”
餘容度一愣,望着汪成說道,“汪公公,這是什麼意思,官家叫你來傳口諭就是爲了這李師師姑娘?”
汪成急忙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餘公子誤會了,這次官家傳口諭其實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讓我給您送一樣東西。”
“東西?”餘容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有些疑惑的望着汪成,說道,“什麼東西?”
汪成卻是拍了拍了餘容度的肩膀說道,“您的印啊,金門羽客封號的印鑑啊,這是當時那姚古上書官家之後,官家才發現的,於是就讓我給你送給來。”
餘容度一愣,卻發現了一點很令他起疑的地方,急忙問道,“是當今官家讓你送來的,送到這裡的?”
“嗯,對啊,”汪成點點頭回答道。
這下,餘容度真的覺得不對勁了,自己是天外之人,他趙佶又是如何得知的?這其中,卻是讓他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只是他還不清楚這一絲氣息來着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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