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寧扭頭看了他一眼，她的兒子難道不是他的兒子嗎？既然他不認識，那就算了，打開車門後，卻還是忍不住轉身問：“你認爲他是陸羽的兒子？”
左莫看了她一眼，沒做聲，當作默認。
左莫走後，季少寧站在學校門口，轉身，看着他揚長而去的轎車。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脖子，他居然連關心一下都沒有，那她還能指望他什麼呢？
“媽咪，在看什麼呢？”不知不覺間，左悠悠已經來到她的面前，扯扯她的衣角，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除了熙熙攘攘的人潮外，什麼也沒有。
“沒看什麼，放學了嗎？媽咪來接你回家。”季少寧俯身摸摸他嫩白的臉蛋，一臉的寵溺。
“不是說媽咪不用來了麼？”坐上車之後，左悠悠忍不住問道。
“反正也沒事可做，不是嗎？”季少寧淡淡地笑。“寶貝今晚想吃什麼？”
“……西紅柿炒雞蛋。”媽咪的笑怎麼看就怎麼假，但他還是沒打算要揭穿，畢竟媽咪也不容易啊。
翌日，左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總裁，陽光公司，把我們公司的貨給退了。”業務主管戰戰兢兢地向陸羽彙報。
“陽光公司？”陸羽手裡正拿着一份文件，“那不是我們公司的老客戶嗎？是我們哪裡做的不好？”他將眼睛從文件上移到業務主管的身上，淡淡地問：“而且他們不是已經和我們公司簽了合約了嗎？”
“的確是這樣的，總裁。但是陽光公司的總經理說，ZY的貨比我們公司的貨要好，而且價格並不比我們公司的價格高。如此一來，就是我們公司輸理了。”
“ZY？”一聽這個名字，陸羽便明白了其中所隱含的意思，“給我接通陽光公司總經理的電話。”
“是。”一分鐘時間不到，便接通了對方的電話，陸羽拿着電話說，“葉總，聽說你把我們公司的貨物給退了，不知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好？你看我們也是多年的老客戶了……”其實左氏並不缺這麼一位老客戶，他打電話過去，無非就是不想讓左莫贏！
“是啊，是老客戶了，但是陸總裁，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幾期的貨物不僅沒有以前的好了，而且價格也不曾降低，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和ZY簽了合同，我們也是要生存下去的呀。”葉總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顯得十分無奈。
“葉總，你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的貨物都是按質按量給你公司撥的，怎麼可能沒有以前的好了？”陸羽算是抓住了重點，左氏的貨物從來都是不容許有半點瑕疵，這是什麼情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在貨物中做了手腳。
“以前是不錯，但是這幾期實在是差強人意，我們公司也是要生活的，誤會什麼的，我覺得倒是不見得。這樣吧，陸總裁我還有些事，先掛了，以後的事情，咱以後再說好嗎？再見。”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這是陸羽當上總裁之後，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掛他電話。瞬間，有種叫做憤怒的情緒緊緊地霸佔
住他的心。“去，調查一下發往陽光公司的貨物出了什麼問題。”
業務主管得到吩咐便去了。當下，陸羽也沒馬虎，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注意好發往各個公司的貨物。
但是儘管如此，一個星期下來，還是屢次收到了大小不一的公司的退貨，而且還有些公司要求解約。
一瞬間，左氏的新聞層出不窮，屢屢遭到媒體的抨擊。爲了查看貨物是否真的如對方所說的那樣，不如以前的好了，陸羽親自到了操作間，甚至親自押送貨物，可最終還是收到了不少公司的退貨。
原因爲何？
ZY推出了很多種不同品種的珠寶首飾，而且價格根本不高。ZY涉足的行業非常廣泛，不僅僅是珠寶界，就連影視界都有涉足，在之前，ZY已經捧紅了許多當紅明星。如今左莫的意圖在於搞垮左氏，肯定會利用明星的宣傳力度對珠寶首飾進行宣傳。這樣一來，珠寶首飾經過明星們的大力宣傳，自然會大受歡迎，市場不斷擴大。
如此一來，擠垮左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第一次，陸羽感受到左莫的強大，他以前似乎是輕敵了。也是現在，他才發現，對於ZY來說，左氏集團根本不值一提。怎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扭轉局勢，以至於可以將左氏保住？
這一次，ZY來勢洶洶，動作迅猛，似乎是不給左氏一點反旋的餘地。但是他卻不是想要一步就把左氏給搞垮了，左莫的目的在於看他怎樣一步步垂死掙扎吧？
陸羽冷笑一聲，手中的中性筆被他折成兩段。
“吩咐下去，凡是願意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態度誠懇的，我們都願意讓利百分之五。”九五折，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這在左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而他不能讓利太多，否則就是貶低了左氏。但是他又不能不讓利，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接下來的事情，他還需要聯繫一個又一個的客戶……
這個消息一經放出，的確是有那麼幾個回頭客，但是對於以往的客戶量來說，這點客戶還是十分少的。
陸羽坐在辦公室裡，緊緊地皺着眉頭，就這幾天，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員工提出辭職，他們是覺得左氏不行了，還是想要投奔ZY？
“叩叩叩……”房門突然被敲響，陸羽不耐煩地應了一聲，“進來。”
是季少寧，她站在陸羽面前，有些擔心地問：“遇到問題了嗎？”新聞她是看了，從左氏第一個客戶退貨到現在，也就兩個星期而已，左氏幾乎喪失了三分之二的客戶，這樣的打擊對於左氏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除了客戶的流失之外，左氏漏稅的醜聞仍舊層出不窮。而且媒體居然還爆出雲芷嫺因爲左氏遇到困難，而不再與陸羽有任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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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情，你怎麼來了？”陸羽站起來，朝她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招呼她坐下。
季少寧也沒拒絕，坐到了沙發上，只是幾天沒見而已，他竟變得如此狼狽，“是不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眼睛裡的血絲，是怎麼也掩不去。
“嗯，最近睡眠不好。”陸羽仍舊
保持着優雅的笑容，“來之前怎麼不給我打一個電話？”這樣的話，他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狼狽地出現在她面前。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讓她看見自己的狼狽。
“打了，你沒接，所以我就來了。”
聞言，陸羽尋找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手機忘記帶在身上了，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可能是將手機忘記在家了。對了，今天找我什麼事情？”據他所知，寧寧似乎從來沒有主動來找過他。自從上次在餐廳裡跟她求婚之後，現如今已經是兩個星期過去，他們已經兩個星期沒見面了。
“沒關係，就是過來看看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夠幫忙的。”季少寧咬了下嘴脣，將自己真實的來意說清。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讓陸羽以爲她愛他，但是如果她不關心他，她的良心會很不安。沒有愛情，總還是有友情的，而且這友情很深厚，她不能看着他困苦不已而視而不見。
“寧寧，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我面前說要幫我嗎？”沉默半晌，陸羽盯着季少寧的眼睛，如是問道。
“你不會一無所有的。”季少寧堅定地回答。“陸羽，你不會一無所有的。”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一無所有了呢？”他的眼裡燃燒着熾烈的固執，“你是否會飛向左莫身邊，而不再理會我？”
季少寧繼續咬着下脣，許久之後，才猛地擡起頭來，“陸羽，我保證，你不會一無所有的，因爲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還有悠悠。”
陸羽淡淡地笑了起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寧寧。”他站起來，“可以讓我抱抱你嗎？抱一下就好。”他的眼裡滿含期待，就像是期待母愛的孩子。
季少寧站起身來，主動伸手將他抱住，緊緊的，就像以前她出事時，陸羽緊緊的抱住她那樣。
……
當季少寧來到ZY集團大門前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們，沒有人理會她，也許是因爲她穿得太寒酸了吧，但是季少寧卻完全不爲所動。
“唉，是你？！”一個驚呼從她身後傳來，大大咧咧的，像個大男孩。
季少寧聞言轉身，一個二十七八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閒的白色套裝，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她蹙眉，她沒有見過他，那麼他剛纔的驚呼應該不是指她，繼續轉身，看着眼前高聳的大廈。前臺小姐已經打電話詢問過左莫了，左莫不願意見她，所以她就站在這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嘿，沒想到又在這裡見到你。”雲深走到她的面前來，嘻嘻哈哈地看着她。見到她疑惑的表情，他問：“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嗎？上次也就是在這個大門口，你把你的眼淚都擦在我衣服上了。淚跡斑斑，以至於我那身衣服都報廢了。”說完，做出無比可惜的表情。
季少寧嘴角抽抽，沾了眼淚的衣服就報廢了嗎？還有，她什麼時候在他面前哭過了？想不起來，就只能擡起眼睛怒瞪着他，世家子弟永遠都是他這個樣子，嘻嘻哈哈，奢侈浪費，而且還喜歡到處勾搭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