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顧念視角】
小學一年級,六週歲,我左手拉着爸比,右手拉着媽咪,經過這一年的相處我才真正的認識到,我的爸比原來是個腹黑大魔王,連我這個小朋友都不放過。
準確的說,從去年在上海擒住媽咪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教唆我利用我,讓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就在想了,這麼丟臉的事情爲什麼要我去做,我也是男人啊!
不過,能像這樣讓爸媽都陪在我身邊,算了,裝三孫子我也認了,就是我那個老爸有點不爭氣,都一年了也沒搞定我這位美麗的媽咪。
我正撇着嘴在心裡暗暗吐槽,媽咪俯下身,幫我整理了一下帥氣的校服,還揉了揉我的蘑菇頭,“寶貝乖,媽媽今天工作要忙到很晚,就不來接你了……”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媽咪,那你今晚必須到我這裡住,不然寶寶會很傷心!”
天啊,爲毛線我要如此賣萌,我看向朝我豎起大拇指的老爸,撇了撇嘴,笨蛋老爸,追女人還要兒子出馬!
媽咪很寵我,雖然一臉的不情願,卻還是答應了我。
我滿足的點了點頭,轉身朝校門口走去,想了想又停下腳步,朝笨蛋老爸招了招手,扯着他的耳朵朝她耳語,“最後一次哦,今天你在不好好把握,以後別怪我不幫你!”
我看到老爸表情明顯一僵,我沒理他快步進了學校。
晚上放學果然媽咪沒來,我知道媽咪是真的忙,她不僅是美美噠的大明星,還是馳音家裝有限公司的第二大股東,我真擔心哪天她被別的帥哥搶走。
我在家裡做等到晚上九點,打了無數個電話,媽咪都說馬上到,大人就是這樣,就只會敷衍小孩子,我朝着老爸嘟囔了一句,“週末媽咪帶我去兒童樂園的時候,還有一個叔叔陪着。”
我指了指電視,“對,就是這個在電視裡對我媽媽動手動腳的男人,我在考慮乾脆讓他當我爸爸算了!”
我知道說這話老爸一定會暴怒,呵呵,我就是故意的,如果不灌一劑猛料,真不知道他要磨嘰到什麼時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太困了,洗漱之後我探頭,“媽咪來了的話,讓她摟着我睡!”說着我爬上大牀,我知道媽咪答應我的事情絕對不會失言的。
很快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我在夜裡醒來,可我的牀上並沒有媽咪,就我一個人,我撅起嘴,有些委屈,好吧,就當我沒出息吧,我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翻身下牀,抱着媽咪的枕頭朝外面走去。
“爸比,媽咪是個大騙子……”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爭吵的聲音,我嚇得緊緊抱住枕頭縮在一角。
我聽見媽咪在喊,“喬森見,你瘋了,你給我讓開!”
“你真的跟那個男演員搞上了?林音初,你以爲我能忍耐多久?”
“啊……衣服,這是贊助商租來的衣服,明天要還的,別撕啊!”
我聽見撕扯的聲音,估計媽咪的衣服應該已經變成破布條了吧,沒想到老爸兇起來這麼猛,不多時我就聽見媽咪喊痛的聲音,怎麼形容,就像我做微量元素檢測的時候抽血一樣,痛得哇哇直哭。我還聽見了很奇怪的聲音,就好像用木頭敲牆一樣,哐哐哐的,可想而知裡面究竟打得有多慘烈。
“痛啊,喬森見,你、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嗯……緊,你、難道,一直沒被別人碰過?”
“關你屁事,總之……呃……總之,你馬上給我出去!”
我皺了皺眉頭,那麼痛苦嗎?是在扇耳光嗎?啪啪的,一下接着一下的,這不是要把人給打死嗎?
我連忙推開門,漆黑的房間裡,藉着月光我看到爸比壓在媽咪身上,我嗚嗚的哭起來,“爸比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騎在媽咪身上打媽咪,你看你把媽咪打的,不是說好男人是不打女人的嗎?”
我抽抽涕涕的跑過去,我看到爸比快速的將被子蓋好擋住了他們的身體,結巴着朝我解釋,“我沒打媽咪,我……給媽咪治病呢,打、打針!對,打了針她就聽話了!”
我看到媽咪滿臉通紅,額頭上全都是汗,“你還說沒打媽咪,你看她的臉讓你抽耳光抽的都紅了。”
媽咪推了一把爸比,狠狠的瞪着他,“你還不下去。”
聽到這聲命令,老爸馬上翻到了後面,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條毛毯搭在我身上,似乎想要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可臨到眼前又縮回去,“呵呵,那個,乖乖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學。”
味道媽媽身上香噴噴的味道,我睏倦的閉上眼睛,本來我就是半睡半醒的,媽咪在身邊我就更是想睡了,不多時我就迷糊得睜不開眼睛了。
依稀間我聽見嗚呼一聲,媽咪低聲斥責,“你可真行,孩子還在這!”
爸比聲音滿足得像個無賴,“六年了?不對,七年了,我以爲我要變成和尚了,求你了,原諒我吧!”
夢裡我都要笑抽了,其實老爸是個挺高高在上的人,那可是號令上萬人的企業老大,就跟大老虎似的,可面對媽咪時,總是這麼的病貓。
我感覺身下的牀就好像搖籃似的,很有節奏的晃動着,我迷糊的睜了下眼睛,面前的爸比媽咪像被定格了似的,一動不動的,我呵呵笑了兩聲,“我們都是木頭人……”
我也想跟他們一起玩,可我太困了。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我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下牀蹬蹬蹬的往隔壁房間跑,剛要推門就被醒來的保姆呵斥住,她拉着我的手朝樓下走去,“小少爺啊,該吃早飯了,不要打擾爸爸媽媽休息哦!”
我皺着眉回頭看去,“可是你聽,他們又在打架了,我的去勸架啊,不然媽咪一氣之下肯定又會離開!”
保姆笑得滿臉堆褶,意味深長的舒了口氣,“這回啊,你媽咪不僅不會離開,沒準還會徹底住進來!”
咦?我不懂,我明明聽見媽媽在喊,“喬森見,你還有完沒完,整整一宿,我要痛死了,你個混蛋!”
爸爸則是饒有興致的回答,“小別勝新婚,更何況我們一別就是七年,榨乾了之後你就沒有體力反抗了,我好拐你去民政局啊!”
我搖了搖保姆的手,“阿姨,民政局是哪裡啊?”
“民政局啊,就是見證一生一世的地方,你爸比媽咪終於要結婚了!”
結婚?這個我懂,我甩開保姆的手,衝回去,“爸比、媽咪……”
呃,我捂臉,好羞羞,老師說男女有別,爲什麼他們光溜溜的抱在一起……
好幾天過去了,我也沒看到爸比和媽咪去那個叫做民政局的地方,媽咪的表情始終很凝重,爸比也悶悶不樂,我作爲他們的兒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後來爺爺奶奶將我接走,可我無論怎麼問,奶奶都不給我講爸媽之間的過往,總是以我才六歲當藉口。
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有一天早晨,我一下樓就在客廳裡看到了久違的媽咪和爸比,雖然我小,但我知道這種氣氛不太好,媽咪對爺爺似乎有很大怨氣,向來都不跟他多說一句話,還有我那位太姥爺,媽咪每次見了都繞着走的感覺,而太姥爺也很沒脾氣,就好像欠媽咪錢似的,完全不像對待別人時那個倔老頭。
看見我,媽咪站起身,拉過我的手,朝大家說了句,“那我帶小顧念走了,至於以後,就算結了婚,我也沒打算回主宅來住,還有經濟方面,我選擇AA,如果有意見現在就提,免得日後麻煩!”
爺爺和太姥爺誰也沒啃聲,還是奶奶順着媽咪說道,“全聽你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你們一家三口過得順心就行。”
媽咪點了點頭,拉着我離開了爺爺家,爸比也隨後跟了出來,“真的要帶他去?”
媽咪很堅定的見了點頭,抱着我坐上了車,“媽咪,這是要去哪裡啊?”
媽咪拉着我的手比平時緊了很多,她看着窗外,眼圈有些泛紅,“帶你去看一個叔叔,是一個曾經保護了你也保護了我的叔叔,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死了。”
我對死這個字不是十分理解,但我知道媽咪話中的含義,尤其是看着從不哭的媽咪流眼淚,我就更知道了這個叔叔的重要性。
很快爸比將車停到了墓地門前,我認識字,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搖了搖媽咪的手,“那個叔叔死了嗎?”
爸比連忙過來摟住媽咪的肩膀,支撐住她的身體,揉着我的腦袋告訴我,“那位叔叔是給了你第二次生命的人,他應該很喜歡你吧,你要是也能管他叫一聲爸爸,他應該會很開心,媽咪也會很開心。”
我跟着他們來得到了一個墓碑前,我看到上面寫着‘白羽’兩個字,爸比說,“跪下吧,認真的磕三個頭。”
我剛一跪下,媽咪就捂着嘴抽泣起來,等我磕完頭喊了一聲爸爸後,她摟緊我,朝着墓碑問了一句,“白羽,我可以嗎?可以和這個男人重歸於好,可以得到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