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祀不語,只是將頭埋在了手心裡,心痛到了一定程度,卻是連淚水也沒有半滴的。
他現在只不過是等一個結果罷了。
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他只是等一個結果。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一分鐘,十分鐘,一個小時……
聶老爺子後面都不敢吭聲了,氣氛沉悶到讓人喘不過氣來。
樓下似有人開了門進來,還沒看到屋裡的人就先感覺到了這裡詭異的氣氛,視線在大廳裡掃了一圈,發現一個女傭都沒有,一擡頭,就看到藤吉和聶老爺子都守在聶祀他們的房門外。
他狐疑的眨了眨眼睛,走上樓,纔看到頹廢的坐在房門口的聶祀。
“怎麼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對血腥味一向敏感的鼻子動了動。
“這是怎麼了?”見沒人回答,他又問道。
藤吉看了眼一直沒有擡頭的聶祀,纔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唐樺臉色也跟着變得沉重下來,看着毫無形象可言坐在地上的聶祀,卻發現自己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一句。
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無聲的安慰了。
屋子外面四個男人心急如焚的等着,而屋裡的兩人何嘗不是如此。
從上午到下午,再從下午到晚上,外面的天都黑了,整棟樓燈火通明,可卻抵不住所有人心中的暗沉。
聶祀有些麻木了。
後面下起了暴風雪和冰雹,冰刨落在屋頂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就像是打在所有人的心上一樣,悶悶的疼。
不知何時。
門突然開了。
屋裡更濃重的血腥味無法阻擋的飄進所有人的鼻子裡,聶祀撐着牆壁趕緊站了起來,視線落在小白的身上,沒出聲問,但那眼神卻已經讓所有人動容了。
小白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着聶祀,問道:“她死了,你也不獨活對嗎?”
聶祀猛地後退了一步,臉色慘敗,褪去了所有的血色,閉上眼睛,沉重的點頭,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是!”
“那恭喜你,你可以多活些時日了。”小白道,露出了一抹笑容,真誠的。
聶祀在他眼中縱然有再多的不好,但只生死相依這一條就足夠讓他高看了。
聶祀眨眨眼,再眨眨眼,喉結也跟着滾動了好幾次,雖然已經虛軟的沒有了任何力氣,但是他還是緊緊捏了個拳頭,狠狠的砸到了眼前這個笑得開懷的男人臉上。
這個時候,爲什麼他還有心情去開玩笑?!
小白還真的沒防備他,猝不及防的被揍了一拳,身子倒了下去,嘶的一聲痛呼出聲,手往嘴邊一摸,竟然還摸到了血跡。
聶祀撲到牀邊去看聶幺幺,小心的探手上去,感覺到聶幺幺身體的起伏,這纔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他身後的小白走了上來,眼睛複雜的看着一邊的兩隻沾染了血跡的小狐狸道:“都是雄狐,出生時是兩隻都是活的,但現在有一隻已經沒有了呼吸,應該是拼了最後一口氣擠了出來的,所以纔會讓貓貓身體受到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