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拿着水卻不急着喝,而是道:“找個地方吧。”
唐樺點頭,轉身上了車,百合緊隨其後,腳步已經穩了很多,吐掉那些到了胃裡的酒,她明顯是清醒了不少,也或許,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喝醉,只是想借着喝醉了這個由頭,發發瘋罷了。
大半夜的除了酒吧開門,也只有一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了,唐樺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看上去比較高雅一點的夜宵店。
兩人進去,什麼也沒點,就要了兩杯白開水。
唐樺看着對面表情頹廢的百合,並不急着開口,而是等着她開口。
百合喝酒喝得太多,頭有點疼,喝了點溫熱的白開水,頭纔好一點。
喝水的途中她掃了眼對面的男人,見他表情雖然平靜,可眼中卻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她覺得店裡的空調有點冷了,就用雙手捧着那玻璃杯,讓水溫溫暖着自己,垂着眼道:“你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了?”
“嗯,在骨髓結果出來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唐樺道。
“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你會救他嗎?”百合問,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看着百合那求證的模樣,唐樺勾起了脣。
他明白百合的意思,百合現在這麼問他,不是因爲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只是爲了自己的自私找一個藉口,一個人人都會爲了孩子而犯錯的藉口。
“不知道,可能吧。”唐樺道,如果這樣的假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意義。
“你會的,你一定會的。”百合道,低着頭,摸着杯子的邊沿的手動了動:“孩子,是所有的希望,你看幺幺就算曾經那般懵懂,現在也開始懂事,知道疼愛孩子。”
“或許吧。”唐樺眼神淡淡的看着她,回答一直模棱兩可的,她就是想看看她接下來的話想要怎麼出口。
是的,不得不說唐樺太瞭解百合的心理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刻稍微有點迎合她,百合就可以很義正言辭的說出自己的要求了,而且美其名曰是爲了孩子,一切都是爲了孩子,可是唐樺回答不到位,百合接下來的話就不好出口。
果然,下一秒氣氛就冷了下來。
百合看着和聶祀一樣風輕雲淡的男人,心裡又開始止不住的怨。
也別怪她怨,有時候有些人就是這樣的,當自己陷入困境中,理所當然的就覺得全世界都該幫着她,否則就是無情無義。
寂靜的氣氛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當百合喝下最後一口水後,她開始道:“唐樺,我本來不想這樣的做的,這都是你們逼的,幺幺就算現在身體不好,救不了人,肉肉也不在,但是她還有兩個兒子,他們現在已經認幻化成人,應該也是厲害的。”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她願意救我的兒子,我就不會對付她。”
“你已經給人爆料了?”唐樺聞言,也只是表情淡淡的問,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
百合見他這麼淡定,心中微微一驚,面上表情卻沒有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