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酒精,也因爲那個巴掌,她的小臉紅的有些不像話,更加的美豔絕倫,原本水汪汪的眼睛裡,此刻多了幾分迷濛的誘惑,她就這樣直直的望着他。
聶祀被她看得胸口發悶,他直覺這樣的聶幺幺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聶幺幺依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半響,她笑了。
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水落下。
聶幺幺想,原來就算她把糖果全部送出去,就算她天天黏着四四,不屬於她的東西,終究是不屬於她的……四四,不是她的了。
她閉上了眼睛,身側的手垂了下去。
聶祀驚得滿臉蒼白,蹲下身子,拍着她的臉:“貓貓?貓貓?”
“回家……”
聶幺幺迷濛着雙眼,半張紅脣,小聲的呢喃着,眼神確實看着遙遠的地方,沒有任何的焦點。
一時間,聶祀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從他身邊流逝,痛得他喉嚨都有些發啞。
等到了他們住的宮殿,聶幺幺已然暈死了過去,就像是一團軟綿綿的小布偶,沒有一絲生氣的被男人抱在懷裡,她的手垂在外面,一路鮮血都在流。
藤吉站在門口等着他們。
看到這樣一幕。
人都嚇傻了。
“叫醫生!”
直到聶祀抱着聶幺幺進了房間,他才聽到這句低吼聲,趕忙跑了出去。
再一次,聶幺幺因爲暈過去而半夜請醫生,但那這一次,醫生都被這一幕嚇到了,毫無生氣的小人兒躺在牀上,目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她的手還在流血,而她的眼角卻也在流着紅色的液體,那不是淚……
聶祀這一次真的被嚇瘋了,他蹲在她的牀邊,都不敢喚她。
聶幺幺在喊:“我疼,我要回家。”
聲音那麼軟,那麼糯,卻也那麼的絕望,甚至好像不帶一絲的感情,她只是在喊着這幾個字。
她不喊了四四。
出了伍依依的住所,她就不曾喊過這個名字,或許在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四四不是她喊就能成爲她的。
聶祀跪在地上,額上的青筋在隱隱的跳動,他真的後悔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捨得打她,看着這樣她,他的心猶如刀絞。
醫生給聶幺幺拔手上的玻璃片渣子,每拔一片,聶幺幺小小的身體都會瑟縮一下,怎麼能不疼呢,可是這裡誰知道,她疼的從來就不是那雙手,而是那顆曾經全部都只有四四的心。
她不知道什麼叫尊嚴,什麼叫面子。
她也不知道那一巴掌對於人類來說代表了什麼,她只知道,她很疼,她真的疼。
疼的快要死掉了。
都醫生給拔完所有的玻璃渣子,給她包紮傷手的時候,她突然坐了起來。
“貓貓……”聶祀趕忙湊上來,想要將她抱着,可聶幺幺卻搖頭拒絕了,而是轉頭看着那醫生,用一種特別認真地語氣問那個醫生:“蜀黍,你說我爲什麼會疼。”
醫生知道聶幺幺的情況,聞言,只以爲她說的是手上的傷口,和臉上那一明顯的巴掌印,剛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