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皺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抱着聶幺幺往外走,走下樓,藤吉站在樓梯口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們,看向聶幺幺的視線,分明是心疼和不忍的。
他看着聶幺幺勸解道:“小姐,不要走了,藤吉在這裡陪着小姐不好嗎?藤吉爺爺還給你帶來了小筱她們。”
小筱她們是指聶幺幺在伊甸宮殿時玩得比較好的幾個小女傭。
聶幺幺很喜歡藤吉,因爲她感覺得到藤吉是真的喜歡她,疼愛她,可是,她轉眼看到樓上冷眼瞧着他們的聶祀,心裡在打鼓。
這樣的四四好恐怖,她怕。
她不想住在這裡了。
她想和蜀黍走。
見聶幺幺最後到底沒肯留下來,樓上聶祀的眼中最後一絲亮光消失,他冷冷的笑,勾起的嘴角殘忍極了:“讓他們走。”
藤吉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讓開了路。
走出大門,看到外面的景象,唐棠才真正的懂聶祀讓他們走的意思。
走?
怎麼走?
門口起碼圍了百來個黑衣人,各個將手背在身後,舉止規矩,卻將用身體將他們出門的路死死的擋住。
唐棠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白癡。
他看多了聶祀對聶幺幺的寵愛,就忘記了聶祀這個人的本性——冷血冷情!
聶祀散步似的走下來,看着兩人站在門口不動,嘲笑着道:“走啊,怎麼不走了。”
唐棠苦笑,摸着聶幺幺有些蒼白的小臉蛋:“聶祀,你真的覺得你能留得住她嗎?”
聶祀垂眼眼睫,遮住眼中的暗光,留不留的下他不知道,可是他記得她說過的,她說她不會離開,既然已經允下了諾言,他就不許她毀約。
就算那代價,是囚禁也行!
他看着唐棠,揮手示意幾個黑衣人,道:“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但她既然已經好了,你也可以走了,報酬我會打到你的帳上。”
聶祀趕唐棠趕過很多次,可這還是第一次強制性。
聶幺幺要跟着走,死活拉着唐棠的袖子不肯鬆手:“蜀黍,貓貓也要走,你帶着貓貓一起。”
唐棠看着她明明想哭,卻因爲驚嚇而不敢哭的樣子,心疼的要命,可是幾個黑衣人拉着他的肩膀,他竟一分也掙扎不了,只能擰着眉不忍的看着她。
“嗚嗚,我要和蜀黍一起走,我要一起走,貓貓不要住在這裡。”看着唐棠被壓着越走越遠,聶幺幺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又蹦又跳的掙扎着。
唐棠遠遠的聽到她的哭聲,心裡很過不得,趁着黑衣人沒注意時,一個過肩摔將壓着他肩膀的黑衣人甩到地上,去抱聶幺幺。
聶幺幺遠遠的看到他跑過來,高興的睜大了眼睛,掙扎的更加厲害了,那黑衣人不肯鬆開她,她撇頭張嘴就要咬下去。
聶祀怒吼:“不準咬!”
這一口咬下去,等她哪一日變成狐狸,又是永無止境的麻煩事。
聶幺幺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反映過來時,她已經被聶祀攬進了懷裡,攔腰抱起往屋裡走,對黑衣人留下一句:“他不肯走,就打死擡到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