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前面的嘟嘟窩在聶祀的脖子裡,小表情上都是嫌棄。
“對,幼稚喲。”蟲蟲跟着道。
唐樺心裡一噎,他這不是爲了逗他們開心嗎?怎麼反而被嫌棄幼稚了?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啊。
對於三人幼稚的對話,聶祀全程都沒有參與,等將兒子放到牀上後,他又盡職的給他們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兩小隻和聶幺幺一樣挑剔,都不喜歡吹風機,好在他們的頭髮都比較短,擦起來也方便。
擦完嘟嘟的又給蟲蟲擦,忙完這些,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聶祀見他們眼兒眯眯,似乎是困了,就讓他們先睡下了。
不多會,兩小隻就窩在小被窩裡,睡得昏天暗地。
聶祀悶不吭聲的給他們撿着地上玩過的玩具和髒亂的衣服鞋子,歸納好以後,才轉身去了陽臺,唐樺一路都跟着。
在盛夏裡,就是夜晚也燥熱的讓人受不了,兩個男人倚欄而站,聶祀正面對着臥房,看着房間裡昏暗的燈光,目光也跟着深幽起來。
唐樺覺得這種時候站在聶祀的身邊,感覺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讓他空調都不需要了,就已經覺得透心涼了。
他也不習慣這樣沉默的氣氛,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在想什麼?”
聶祀聞言,沒吭聲,也沒看他,就像是沒聽到這個問題一樣。
好吧,唐樺自己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真是有點蛋疼,又不是女人談心,問什麼在想什麼做什麼?
“你以後有沒有想過怎麼過?”唐樺問,他覺得這個問題比較有技術含量了。
聶祀也大發慈悲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有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唐樺的默契是怎麼養成,現在唐樺這個問題看似沒頭沒腦,但他卻知道他在問什麼。
兒子,妻子都是生命沒有盡頭的,就他一人是普通人,以後的生活怎麼繼續了?
他會老,也會死,或許等到他老死的那一天,聶幺幺還是年輕貌美的,這種問題還真讓人想起來就害怕,而且只要一出事,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提醒他,他與他們的差距有多麼大。
“不過,我想應該有讓你不死的方法吧?”
唐樺問完那話,又喃喃自語道,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惆悵,他低着頭,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從中抽出了一根,遞給聶祀,聶祀沒有接,他就叼到了自己的嘴裡。
點燃後,星星點點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眸子裡的憂傷情緒照的一清二楚。
“這次,肉肉回來後,事情也落幕後,你們走吧,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不要來京市,也不要去M國,去一個完全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最好是每隔兩三年,就要換一個地方。”
人心都是貪婪的,不管是誰。
聶幺幺這裡生活了這麼久,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是因爲認識的人太多了,又對所有人放開了心房,一點也不提防別人,才照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