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祀捏了捏有些犯疼的額頭,對着電話那端的男人道:“什麼條件,說。”
其實他早該猜到的,能在一個小時內將行車記錄儀拿走的人,只會是他,不可能還有別人。
“沒什麼條件,你記着我一個人情就是了,以後會有你做牛做馬的時候。”那邊的人笑吟吟的道,語氣輕快:“行了,也不逗你了,你早點歇了吧,天亮前,會有人將東西送到你手上。”
“謝謝。”
“客氣啥,回見了。”
嘟嘟嘟的忙音傳過來,聶祀眼神複雜的看着手機,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和那邊扯上什麼關係,可是,自從小傢伙來到他身邊後,這種堅持就時刻被打破,也似乎在隱射着,憑藉他現在的身份,根本不能護全她。
聶祀第一次茫然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選擇,是對還是錯?或者說是值得的嗎?
“吱吱吱……”四四,貓貓乖。懷裡的小傢伙似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哼着推了推抵着他胸膛的小爪子,奶聲奶氣的唧唧夢喃了一聲,然後歪着小腦袋又睡着了。
聶祀低頭注視着懷裡毛絨絨的小傢伙許久,繼而笑了,不管是對不是錯,亦或是值不值得,他都已經攤上了這隻麻煩狐,沒有了後悔的餘地了。
“你啊,以後可得好好聽話,不然剝了你的狐狸皮,賣了你算了。”似真似假的戳戳小傢伙的腦袋瓜子,聶祀威脅道,威脅完,又有些不捨的摸摸自己戳過的那塊地方。
小傢伙的迴應是用軟軟的小舌頭舔舔他亂戳的手指,小貓崽似的哼唧一聲,嬌氣兮兮的。
聶祀無聲的笑了,寵溺之極。
在天亮前,輕微的敲門聲落在了病房門上。
“進來。”聶祀在黑暗中的眼睛一黯,低聲道。
聲音很低很低,又前後隔着兩扇門,門外敲門的人似乎也聽到了他的聲音,腳步鬼魅的走進來,停在他的病牀前,遞給他一個黑色的盒子,等他接了以後,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全程沒有驚動到牀上的聶幺幺。
送東西的人走後,聶祀將桌子上擱置的東西拿起來,隨意的擺弄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墨色的瞳仁裡瞬間也透出駭人的冷光。
是不是隻要他一不出手,所有人就覺得他好欺侮?那麼這次,他是不是該讓他們知道厲害?
——
第二天,京市爆出一則驚天醜聞,首先報道的是昨天國道發生一場車禍,車禍後果較爲嚴重。
接着又有報道隱秘的指出,這車禍的主人公,是京市最大的上市公司鎳基第一少聶祀,不但將自己撞進了醫院,還連帶着禍及京市一名媛,據悉,那名媛是聶祀的青梅竹馬,車禍後,這青梅不但斷送了一雙腿,還至今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雖然報道沒有明指車禍的過錯方是聶祀,但字語行間都有種暗指聶祀沒擔當的味道,不但不正面面對媒體,聶家更是不曾有一人去探視過那青梅,疑是有推卸責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