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祀聞言，視線這才轉到了一邊兩隻小狐狸身上，小傢伙身上血糊糊的，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其中一隻在哼唧的叫着，聲音軟乎乎的，而另外一隻卻是躺在那兒沒有了任何反應。
肉肉粉粉的小毛髮也沾染了血跡，現在正無錯的蹲坐在一邊，看着倆個弟弟發愣。
這麼小的東西，又這麼多血，他有些難以相信這是從他母親肚子裡出來的。
聶祀看着那兩隻小狐狸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什麼感覺，親情都是相處出來的，看着這幾乎要了貓貓半條命的兩隻小狐狸，他要說不恨那真的是假話。
他看着他們，就會想到貓貓是如何痛苦，如何難受的……
他將視線收回來，一時之間不願意再看一眼。只問身後的小白：“她什麼時候醒來？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事了嗎？”
小白點頭：“沒什麼事，讓她好好睡一覺就行。”
“嗯。”聶祀頷首，撫摸着聶幺幺的手卻不願意放開，她一身的血跡，他一點也不嫌棄，小心翼翼將她用被單包起來，又隨意的將另外兩隻小狐狸包起來，前者萬分輕柔的抱在懷中，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放到梳妝檯上，後者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他親自把牀單給換了，被單也給扯了，然後再將一身血跡的聶幺幺放在懷裡用毛巾擦拭着。
溼熱的毛巾只能大意的擦掉一些血跡，但擦拭了一番後比之前要好多了。
他忙活的時候，小白就站在後面看着，尤其看到他幾乎毫不溫柔的就將兩隻小傢伙包着被子丟到了地上，眼皮都跟着一跳。
將這一切都做完了，他對身後的小白下逐客令：“訣先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這裡聶某陪着就夠了。”
“……”小白，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卸磨殺驢吧？
他看了眼那被他丟在地上還沒有處理的小狐狸，只默默的點點頭，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即使有異議也只能在心裡，他看了眼一邊的肉肉一眼，見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就先出去了，還體貼的關上門。
外面聶老爺子着急的看着他，他不好進去，站在外面也聽到了交談聲，但是卻不想承認自己聽到的話。
夭折了一隻。
這可不是死了一隻狐狸這麼簡單。
那可是他們聶家的孩子啊！
“貓貓已經沒事了，夭折了一隻，聶老爺子節哀順變。”小白看着急切的聶老爺子道，語氣有些遺憾。
聶老爺子臉一白，半響才點點頭，他還以爲生下來就會活的，結果還是……
“謝謝你。”他道，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眼花，人往後倒去，被身後的藤吉大驚失色的扶住。
小白皺眉，伸手探上他的手腕，感覺到聶老爺子心緒的起伏，只能道：“老爺子，生死各有命，您應該放寬心纔是。”
聶老爺子虛弱的點頭，他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一想到夭折了一隻像肉肉一樣的小重孫，就覺得心痛難擋，他勉強的扯起了一抹笑容，被藤吉扶着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