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昶生一身都是髒兮兮的,他的手上更是沾滿了泥土,伸手將鑽到他懷中的聶幺幺掏出來時,在她蓬鬆的白毛上留下兩個手掌印,不過現在的聶幺幺也沒空注意這些,不然還不得嫌棄死。
她將黑眼珠兒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對面的袁熠,彷彿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她可是有靠山的。
百昶生對她的狐假虎威,相當的無語,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袁熠身前,道:“過來。”
袁熠看着他手上的聶幺幺,表情還是很悲傷。
三人一前一後的往宿舍走去,到了宿舍,百昶生洗手的時候,聶幺幺總算從鏡子裡發現了自己那一身的手掌印,氣得亮起小爪子,就想給百昶生兩摳,可是百昶生冰冷的眼神一掃過來,她很是沒骨氣的又把小爪子收了回去,裝模作樣的撓着自己的後腦勺,狐狸眼也靈動的撇開了。
百昶生從她身上收回視線,冷聲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和他說幾句話。”
“吱吱吱……”
“別以爲我聽不懂你的話,就想矇混過關,讓我知道你又偷聽,我直接把你丟進山裡喂狼!”本來走了幾步,都快要出洗手間的門了,百昶生又停住了腳步道。
“……”聶幺幺心虛的撇開狐狸眼,上看下看,就是不看百昶生,她覺得這個雄性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比她肚子裡的蛔蟲還要厲害,連她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其實哪裡是別人厲害,而是她所有的情緒,都毫不掩飾的表現在了那張毛臉上,想要別人不明白都不成啊。
百昶生走出來,看到外面的袁熠正張着小腦袋往這邊看,看到他出來,纔不甘願的將視線收了回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百昶生問。
“春令營。”袁熠道。
聶幺幺出事那一年,他十歲,讀初一,那時候他就下定過決心,要趕上聶幺幺的進度,和她一起讀大學的……只是不想後來出了那些事情。
他以爲聶幺幺是死了的,心裡一直很難過。
不過他沒有忘記對聶幺幺的承諾,他這兩年不停的跳級,現在已經是高一了,十二歲讀高一確實是低齡了點,但可能是他本來就比別人早熟,也可能是聶幺幺的事情給了他太多的影響,他現在比普通的高一生還要成熟。
讀了高一後,他又參加了這個特別真實性的春令營,就是想要鍛鍊自己,想讓自己有力量,有能力……那時候他看着聶幺幺出事,卻無能爲力就是因爲他太弱小了……
他做這些都是心裡過不到過去的那道坎,來到這個訓練基地他也是渾渾噩噩的,只是不想這兩天突然聽到很多人談論基地來了一隻小狐狸,他當時就有種感覺,這隻狐狸會不會就是聶幺幺?她其實沒死?
或許這種直覺太過荒唐,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多方的的打聽,最後知道了百昶生就在這個基地裡,而他的身邊就有一隻全身白毛,還會生氣的狐狸,那時候他就更加感覺它就是聶幺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