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觀世界的一切,此刻的奴哇納無暇也無力去查知。
他所要做的就是越過球面磁場盾護層。
此刻,他的意識態比例已經下降至九成,而磁場盾護層才只穿越了一半而已。
奴哇納極力潛向深入,前方,是越來越紅熱、越來越緻密的暴躁粒子。
突然,紅熱海洋裡飛快閃過一道極紅亮之光,就在奴哇納前方一閃而過。
什麼東西?在意識視界、粒子層面,有什麼東西可以如此鬼魅的速度一閃即逝?
奴哇納不能確定那是什麼東西,但他可以確定,那東西的出現不是什麼好事兒,至少,那遠勝於紅熱粒子海洋的極紅極亮之光,只會引發關於死亡與毀滅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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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再快。
奴哇納拼命往深處推進。
突然,奴哇納的後方也出現一道閃,極紅極亮!
一定是我們的行動引起七星戰隊的懷疑了!
奴哇納知道,一定是有行動成員暴露了,七星戰隊加強了球面磁場的清理。
一道,一道,又一道,紅熱海洋裡的閃光越來越頻繁。
突然,又一道閃經過奴哇納前方視界,奴哇納得以觀察清楚:一股極高能粒子緻密地串聯在一起,如同一條龐大的紅色巨龍,飛速地從紅色粒子海洋穿過。那些原本難以穿越的緻密的紅熱粒子在更高能的紅色巨龍面前,彷彿溫柔無阻的雲霧,被快速掠過的龍身捲起無數的漩渦。但巨龍並非只是簡單穿過,漩渦過後,那原本緻密狂暴的紅熱粒子便更加緻密而狂暴。
穿越球面磁場盾護的難度隨着“巨龍”的頻頻穿梭而變得越來越困難。
奴哇納知道是七星戰隊加強了磁場清理,但他不知道的是,不僅母賜已經死了,其他的五名異德也已經無法抵抗七星戰隊的磁場清理行動而紛紛潛逃!
是的,趙君、伽愣稽、貝姆介、黃樂樂、祖拉納都已經潛逃了!
他們根本無法再有效維持意識態潛附磁場所需的最低比例值。只不過,他們比母賜做法更科學一些的是,他們沒有放棄行動的隱蔽性,即便是退出行動,也堅持在最後一刻以隱身的狀態“來無影,去無蹤”。
“母賜死了,我們五個退出了,現在只有奴哇納的情況不明。”
雲端,重新回到奪志陣營的趙君說:“或許他已經在磁場中灰飛煙滅,或許他還在繼續奮力推進。異德們,讓我們相信奴哇納還活着,拿出我們全部的戰力攻擊球面七星陣,特別要重點攻擊維克多和哆琉塔,不讓他們繼續用閃雷擊清理磁場。”
既然奪志藍光一時難以奏效,趙君等異德全部加入到對球面七星陣的正面進攻隊伍中,尤其狠狠地向維克多發難。
七星隊員面臨的攻擊愈來愈盛,雖然明知異德的正面進攻極可能只是爲潛伏在磁場內的異德作掩護,但實在還是不足以兩面同強度作戰。
再者說,磁場內有異德奸細只能是懷疑,是否真的需要清掃以及清掃是否取得了成效根本就無從得知,於是逐漸地,維克多和哆琉塔不得不放棄對磁場的進一步清理。
而這時,奴哇納終於成功突破了球面磁場盾護,儘管他餘下的物質意識比已幾近於二八開,儘管他此刻十分虛弱,但他的確挺過來了。
這下,可以用正常的視界觀察環境了。
奴哇納的對象是卿一唯,而此刻,卿一唯正粘附在磁場上,繁忙地利用咒符與異能對抗異德。
奴哇納拖着虛弱的意識態,一頭扎進了卿一唯的意識裡。
臆子視界裡,卿一唯的意識列車如約而現。
哇!奴哇納大吃一驚。
卿一唯的意識列車就像上世紀看到的印度慢速列車一般——無論車窗上或是車頂上,掛着的、趴着的滿是異德!
“啊哈,奴哇納還活着!”
異德們看到奴哇納,都從列車上跳下來圍着奴哇納。
“還活着?”奴哇納有些奇怪地問異德們:“你們以爲我在磁場中灰飛煙滅了嗎?”
“是呀。”一名異德說:“母賜死了,趙君、伽愣稽、貝姆介、黃樂樂、祖拉納失敗逃回來了,只有你一直沒有消息。”
異德們七嘴八舌地將事情經過向奴哇納作了介紹。
“厲害呀。本以爲人類已經徹底淪爲落後物種,想不到這球面七星陣竟然這般強大。”奴哇納不僅有些感慨:“哦對了,你們奪志陣營仍然只能走到這一步,始終進不了車廂嗎?”
“是呀,被磁場衰減後,我們根本無法進入到七星戰隊隊員的意識列車裡。就是這樣外掛於列車,狀態也十分不穩定。”異德們說:“如今你本尊都進來了,看你的了。”
奴哇納道:“既然耗在這裡也沒用,你們就先撤了吧。回去後通知所有奪志陣營成員全部投入正面攻擊。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吧。”
從異德聽了奴哇納安排,立即消失。
送走衆異德,奴哇納一頭扎向卿一唯的意識車廂。
本尊就是不一樣,奴哇納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卿一唯的意識列車。
哇!奴哇納又吃一驚。因爲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妖嬈的意識車廂!
人也好,異德也罷,甚至貓貓狗狗,意識列車的車廂格局都是一樣的——寬敞空曠的車廂正中有一條意識映射輸送皮帶,皮帶上連續不斷地輸送着意識映射,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作爲中生代異德,奴哇納進出過的意識列車不計其數,車廂格局從無例外。
而今天,奴哇納算是開了眼界!
卿一唯的意識車廂裡,意識映射的輸送皮帶遠不止一條,而是有九條之多!
不僅如此,更驚歎的是,這九條皮帶全都不是規矩地作平行排列,每一條都十分任性地向空間發展,像過山車軌道一樣扭曲迴轉,各軌道間還相互穿插糾纏,錯綜複雜。
如果說當年國際網紅城市重慶因受城市地形條件限制而建造出了盤龍立交等衆多奇葩立交體系足以令人稱歎山城工匠絕活的話,那麼,卿一唯意識車廂裡的“過山車式立交體系”就不得不令觀者油然生出咒罵造物主厚此薄彼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