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流看着蘇乙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流轉着思索之色，繚繞在他身邊的黑紫色火焰被緩緩吞沒入體內，他剛纔順手又抽了一波蘇乙的法力。
“是蘇乙沒說實話，還是通天塔裡的那尊神真的這麼古怪？”
影衛所化的黑影在地面繞着雲流遊動了一圈。
“關於那尊神的倒是實話，就是說到後面戰法同修的事，他似乎有所隱瞞，不過我確實看不到他的元力修爲，可能和他的修煉功法比較內斂也有關係。”
雲流摸着下巴，一邊在心中琢磨，一邊對影衛解釋道。
“登臨通天塔九層以上是繼任院長的必須條件，可之前誰都沒見過那尊神的存在，若不是瑤，我們根本不知道通天塔上還藏着一尊神。”
影衛現出了身形，站在雲流的身側。
“我當初第一次上去的時候，在上面也只看到了漫天白霧，一度對天路的傳說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當年一時動念，將瑤送了上去，還發現不了那尊神的存在。”
雲流滿臉唏噓，回憶起以前的往事。
“多虧那尊神救活了瑤，還把瑤給送了下來，不過瑤就只說了一句，她見到了神，然後就人事不省，沉睡多年再次甦醒後，卻是不怎麼記得以前的事。”
影衛的語氣裡充滿着追憶，還有對瑤的愛憐。
“對啊，如果不是瑤還殘存着一些記憶片段，而且靈魂也沒檢查出問題，我差點都以爲是哪個老怪物奪舍了。不曾想，轉眼就是一百多年過去了，瑤這孩子還以爲自己才二十六歲。”
雲流搖了搖頭，感嘆時光飛逝。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你非要檢查瑤的靈魂，也不會把她弄成後來的樣子。”
影衛伸手在雲流的腰間狠狠掐了一下，極是惱怒。
“嘶，痛痛痛，那時候封印時不時就暴動一下，正巧就趕在那時候爆發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也就近幾年才穩定了下來，當初要不是通天塔鎮壓，我早就變成深淵魔人了。”
雲流吃痛的叫了起來，不得不表現出強烈的求生欲。
“就你這肉身，我還沒怎麼用力，你裝什麼呢！”
影衛沒好氣的說道，但也鬆開了掐着雲流的手指。
“咳咳，還是有點痛的，不提以前的事了，你拿這些字去讓雲楓安排重新編撰書籍，一併在通天聖地內推行。”
雲流尷尬的咳了兩聲，接着揚手一揮，在空中投射出一片有着密集文字的光幕，隨即光幕一陣變幻，所有文字的順序都被他打亂掉。
然後雲流想了想，又伸出手指連點了幾下，將光幕上的文字消去了一小部分。
“這《雲華詩集》不是你以前親手抄錄的嗎？怎麼還怕人看到？”
影衛看着雲流的動作，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是一樁冤孽，這等大逆不道之言就不必再讓人笑話了。”
雲流將光幕凝成一道光團，塞到了影衛的手裡。
“雲楓要是問起這些文字的出處，我怎麼和他說？”
影衛打量着手裡的光團，光團內還有一個個文字在接連閃爍。
“讓他莫問出處，以通天學院的名義推行即可，蘇乙那小子不想讓人知道這些文字是出自他手。”
提起雲楓，雲流就有點頭疼了起來。
“萬一他要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呢？你知道他的性子。”
影衛隨手把光團往大腿上一拍，光團就直接這麼被她塞進了體內。
雲流對此早就已經見怪不怪，繃着一張臉說道：“那你就和他說這是出自通天學院未來院長之手，不過讓他不要聲張，爛在心裡就行了。”
“你決定了？當初你有意讓晉淵繼任院長，雲家可是一片怨聲載道的。”
影衛似有猶疑，她突然覺得現在的軌跡和當年變得有些類似。
“我還沒死呢！幾時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次次都是雲楓那小子牽頭，打小就這麼迂腐。大不了我先收蘇乙爲徒，然後讓他入贅雲家。”
雲流有點不爽的說道。
“可是……”
影衛欲言又止，她並不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可是什麼？”
雲流很是不解，影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
“可是我看他們兩個關係匪淺，而且我在蘇乙和小小的身上，隱約感應到了類似我們之間的那種聯繫，之前還沒有察覺，但剛纔你發愣那會，他們似乎在暗自交流，我這才察覺到一絲絲波動。”
影衛重新變回了黑影，在地面遊蕩了起來。
“我們之間的那種聯繫？人與人之間也能締結這種契約的嗎？還是那小姑娘是蘇乙的靈寵？”
雲流直接就變了臉色，他之前可沒發現這一點。
“我哪知道人與人之間能不能締結這種契約，我又不是人！不過，我覺得好像蘇乙纔是那小姑娘的靈寵。”
影衛很是愜意的在地上游來蕩去，似乎比起人形，她更喜歡這種形態。
“蘇乙是小小的靈寵？”
雲流一臉懵逼，他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光。
他看上的第一個繼承人，爲情所困，叛變至深淵陣營，還將他重傷封印，致使他困居通天塔近百年。
而他看上的第二個繼承人就更離譜，居然還可能是一個小姑娘的靈寵，這特麼的是造了什麼孽？人也可以充當契約中靈寵那一方的嗎？
我通天學院未來院長居然特麼的是別人家的靈寵？？？
雲流不禁深深陷入了自我懷疑，他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動搖，連影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
“對了，小小，剛纔那姐姐有沒有和你說她的名字？”
出了通天塔後，蘇乙忽然想起了自己還不知道那神女的名字，索性又和巨小小傳音聊了起來。
“誒，沒有哦，小小忘記問了。”巨小小飛快回答道。
蘇乙聞言，有點悵然若失。
“不過沒事，姐姐讓小小以後有空，可以經常去找她玩，下次見面，小小就問她去。”
隨即小蘿莉又傳音了過來。
臥槽，這區別對待是無處不在了嗎？
他剛上去就把他給趕了下來，對自家小蘿莉就是有空常來玩。
你以爲這通天塔是你家的嗎？天天說上就能上啊！
院長還在那上面住着呢！
蘇乙對此表示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