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休斯相當喜歡被四個大妖精的爪牙擡在擔架上。當他的隊伍到達鐵破城的大門時,他才下了馬。被人擡着到處走感覺很好,也很放鬆,但是是時候伸展一下他的雙腿了。休斯打着呵欠,滾下擔架,開始朝大門走去。幾名武裝警衛很快跟在他後面,因爲他們沒有更好的事可做。有四個大妖精守衛着休斯前面的大門,但他們立即向他們的酋長鞠躬,然後讓開了他的路。休斯走過時向他們點了一下頭。他很高興看到這裡的事情還沒有陷入混亂或叛亂。他對此有點擔心。

鐵血戰士是新的定居點。它是在休斯的命令下由妖精和大妖精建造的,因此大部分建築都很簡陋。圍繞着它的牆是用尖尖的長木樁做成的,用來阻擋野獸。在城牆內,曾經是一片空曠的空地,有一些岩石小山和洞穴,現在是一個相當大的定居點。不匹配的建築幾乎佔據了每一個空間。它們似乎都沒有相同的風格,由各種材料製成。粘土磚很常見,但由編織樹枝製成的小屋也很常見,一些更大更新的建築是由水平堆疊的原木製成的。附近的屋頂被茅草或長樹皮覆蓋。結果是混亂和野蠻的,但也完全正常。人類可能會覺得它骯髒和令人厭惡,但它遠比妖精們習慣的避難所要好。

休斯和他的團隊的到來很快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到處都是妖精。有太多的綠色生物數不過來。他們中的幾十個人在建築物之間跑來跑去,而其他人則在樹蔭下閒蕩,甚至有幾個人悠閒地坐在附近的屋頂上。分散在現場的還有幾個妖精,他們大多無視他們的小親屬,只顧自己的事情。然而,隨着休斯踏進大門,這一切都改變了。幾乎是瞬間,他成爲了關注的焦點。休斯無視他的新聽衆,環顧四周。他已經派了一個傳令兵在前面傳播他到達的消息,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格伯和其他幾個妖精在一邊,他們已經走過來迎接他。

“你回來了,偉大的人!這是一個幸福的日子,”格伯高興地喊道,他跪在休斯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附近的一些妖怪模仿了他。

格伯是休斯的副手,雖然他毫無疑問是忠誠的,但是他對任何事情都太過於戲劇化了。坦率地說,這是浪費時間。在鐵血戰士成立之前,格伯是第一個宣誓效忠休斯的大妖精。那時候,休斯在被沃裡克擊敗赫拉德的強盜後一直在綠茵上游蕩。儘管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休斯不可能相信一個奇怪的野生大妖精。不,格伯也曾是休斯不久前幫助過的一個小妖精部落的成員。他在去達格點的途中從一些女妖手中救下了它們。

“起來,”休斯沮喪地嘆了口氣,對他的手下們說。

格伯立刻照他說的做了,爬了起來。休斯立即想起了自己最近的轉變,因爲格伯看起來比他記憶中的要矮。

"我隨時準備聽從你的每一句話,所有妖精的主人!"格伯大聲吼道。休斯退縮了。他的耳朵很敏感,格伯的聲音太大了。此外,成爲所有妖精的主人聽起來比他想要的要麻煩得多。

“好的。我將發出很多訂單,”休斯告訴格伯。在爲即將到來的與沃裡克的戰爭做準備方面,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

當休斯開始解釋他想做什麼時,戈比聚精會神地聽着。休斯最關注的兩個領域是礦產和食品。你永遠不會有太多的食物。在休斯後面,和他一起旅行的人類走過去,然後走開去做他們自己的事情。與此同時,其他幾個大妖精也趕到了。休斯很容易認出小鬼和費拉爾。像往常一樣,費拉爾紅棕色的頭髮和眉毛被燒焦了,小惡魔拿着一根從一個被擊敗的人類法師那裡拿來的高手杖。權杖中的機制允許他引導和控制法力水晶的力量。

“哇,你變大了,老闆!”費拉驚訝地說。

小惡魔看起來很好奇,走近後專注地盯着休斯的角。休斯覺得這種行爲很無禮,於是哼了一聲,輕輕推開了大妖精。

“哦,對不起,老闆,”小惡魔恢復平衡後說道。

休斯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後對他所有的副手一起講話。“我有工作給你。我們需要用鐵礦中多餘的石頭來重建牆壁,我還想要一些可以關閉的真正的門。在我們的牆上開一個大洞是愚蠢的。”

如果沃裡克出現的話,他們需要更好的防禦來擊退他,儘管休斯不確定他爲什麼會被放在石牆上…好吧,管他呢。

“是不是有人或者有什麼東西要攻擊我們?”費拉問道,他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我們現在可能是安全的,但我們最終將需要更好的防禦。所有大的人類城鎮都有比我們更好的城牆,我們很幸運。有些綠色的東西會撞穿我們的牆,就像德雷克。此外,我們並不缺少工人。這裡有太多妖精在閒逛,”休斯一邊解釋一邊向附近的妖精示意。懶惰的奴才們惹惱了他。他們只是坐着吃他的食物…

休斯做了個鬼臉,轉向費拉爾。“你負責採礦。你挖的石頭夠砌牆嗎?”

當休斯離開去和沃裡克戰鬥時,費拉是掌管鐵血戰士鐵匠和工匠的大妖精。推而廣之,這意味着他還負責從定居點下面的洞穴中獲取生鐵。《鋼鐵破碎》中所有的熔爐和鐵匠鋪都是由癡迷於火的大妖精建造的。

費拉爾皺起眉頭回答這個問題。“你走後,下面的工作慢了下來,老闆。得到石頭並不難,我們有工具和妖精,但我們必須到更深的地方去尋找更多的鐵,這就變得危險了。”

“有多危險?”休斯問。

“妖精不斷受到住在下面的野獸的傷害或攻擊。當我們堵住一條通道時,總會有東西打開它,”費拉解釋道。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休斯感到意外。他去過洞穴幾次,所以他知道那裡有多危險。不僅地下有許多飢餓的掠食者,而且變種人似乎也更常見。不能指望正常的妖怪來對抗變種人。

“我們既需要鐵也需要石頭,所以我必須清理隧道,”休斯告訴他的手下。他看不到任何其他選擇。

然後他轉向小鬼。"我需要魔法光石和法師."

小鬼點頭同意。“當然,老闆。我有很多學徒和光石。現在製作它們對我來說很容易,我已經派了法師爲礦工照亮隧道。”

這提醒了休斯他的藥劑短缺,所以他立刻讓大妖精法師給他帶一些來。小惡魔快速鞠了一躬,然後匆忙去取回魔法液體。他不在的時候,休斯和其他人一起檢查了一些細節,但是他沒有等太久。幾分鐘後,小鬼回來了,遞給休斯一個小玻璃瓶。他搖了搖瓶子,看着裡面熟悉的暗黑色液體四處晃動,然後打開瓶子,喝下里面的東西。當他大口吞下時,長生不老藥的味道和往常一模一樣,當力量開始滲入他的身體時,他感到一陣刺痛。是的,他能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壯。感覺…

沒有任何警告,休斯塞住嘴,吐了小惡魔一身。當小惡魔不高興地開始擦拭自己的身體時,休斯搖擺着,搖搖晃晃。他試圖穩住自己,但他所能做的只是阻止自己再次嘔吐。

“我認爲你把藥瓶弄得亂七八糟,”休斯說,他慢慢開始感覺好些了。通常,他會因爲這樣的失敗而懲罰小惡魔,但是毫無疑問,他已經開始後悔他的錯誤了。

小惡魔用手指擦掉臉上的嘔吐物,然後嚐了嚐。“我的仙丹很好。那個小瓶是你之前服用的一批中的一部分。”

“好的長生不老藥不會讓我生病,”休斯指出。

“以前沒有,但是現在……”小惡魔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休斯已經變形的身體一眼。

休斯皺起了眉頭。這可不好。“你能給我做一種新的長生不老藥嗎?”

“也許,我會需要一些你的血,”小鬼告訴他。“你喝下仙丹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點都不覺得神奇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閉上眼睛,休斯專注於自己身體的狀態。嗯,他確實感覺到有一些新的能量流過他的血液,但不是很多。比他通常從一小瓶長生不老藥裡得到的要少。嗯,他也能感覺到能量正在流向某個地方。睜開眼睛,他向小鬼解釋了這一點。

“阿沃盧斯會知道更多。我所能做的就是測試你的血液和調整你的藥劑,老闆,”法師回答。

休斯不高興地咕噥了一聲,同意以後去參觀小惡魔的工作室,並給阿沃盧斯送個信。這位人類法師是一位製造靈藥的專家,他欠了休斯很多,但是他去了她的聖克里斯特研究他們在那裡發現的一個水晶洞穴。那很不方便。休斯開始對不理解自己的身體是如何工作的感到非常沮喪。不幸的是,他過去並沒有真正對變種人感興趣。他只需要知道如何殺死他們。

休斯曾計劃進行一些拳擊比賽,在他的手下面前展示他的身體,並找出自己的極限,但現在他不想這樣做。這件事可以等到他感覺好些了再說。喝下那種長生不老藥——然後吐出來——讓他的胃有點反胃。然而,他沒有時間休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修路工人怎麼樣了?"休斯問格伯。不久前,他命令大型工程隊修建通往附近所有定居點的道路。上次他檢查的時候,他們只完成了通往避難所的那條路,還在進行通往避難所的那條路。

“去她的城堡的路已經走了一半,但是離基地越遠,小兵們就越懶,所以速度就慢下來了,”格伯很快解釋道。

咕噥着,休斯考慮他的選擇。聽起來好像他必須親自去那裡,如果他想加快速度,但他現在沒有時間。“讓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牆上。”

“然後我們需要清理洞穴,這樣我們就可以派更多的礦工下去,”費拉指出。

“我現在就去下面看看。小鬼會跟我走,”休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胃感覺好些了,他只打算四處看看,所以他想快點結束。

小惡魔點頭承認了他的首領。"我身上有我需要的一切,我活着就是爲了服務,老闆."

“我也想去,這樣我就可以檢查礦井和需要做什麼,”費拉補充說。

“你也可以帶幾個大妖精,酋長,”格伯建議道,他示意旁邊的三個大妖精上前。"你太強大了,什麼都不怕,但是小鬼和費拉爾需要一些守衛."

休斯同意了他手下們的想法,他的小隊很快就向鐵血城最大的洞穴進發。幾乎所有的採礦都是在這裡進行的。這個洞穴的入口曾經在地面上一個陡峭的岩石洞的底部,但爲了更容易進入,它被挖開了。現在有一條寬闊的土路向下延伸。休斯走到洞口,向裡面窺視。山洞裡又黑又暗,但他認爲他看到了一些光從更深處傳來,還有一種穩定的叮噹聲在迴盪。

當休斯研究洞穴時,小鬼開始擺弄他的棍子。大妖精法師轉動了幾下螺絲,然後法杖頂端的水晶鬆了下來。然後他從袋子裡取出水晶,換上一個新的。再次擰緊螺絲後,小惡魔舉起了他的權杖,洞穴裡充滿了白光。這讓休斯對未來有了更好的認識。

“好吧,我們走,”休斯邊走邊宣佈。他的爪牙迅速跟在他後面。

當他們穿過洞穴的第一部分時,眼前除了岩石和懸掛的鐘乳石什麼也沒有。起初,由於前方隧道的彎曲和小鬼權杖的光芒,休斯看不到來自前方的一絲亮光。然而,當他們通過彎道時,燈光和噪音的來源出現了。隧道繼續向前,在他們前面是一個妖精工作隊。四個妖精正在用鎬攻擊洞壁,而另外兩個妖精正在收集一些他們敲掉的碎石,並把它們裝進袋子裡。在他們身後,一個手持長矛的大妖精在站崗,而一個手拿水晶的妖精法師在爲他們所有人提供光明。

沒有一個工作人員立刻注意到新來的人,但是當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大妖精守衛注意到了小惡魔的光芒,瞥了他們一眼。看到休斯,他立刻敬禮,立正。

“繼續,我們只是在檢查洞穴,”休斯停下來研究礦工時解釋道。

“他們開採的是黃金,不是鐵,”休斯過了一會兒說道。鐵不是更有用嗎?

費拉爾走到他身邊,點點頭。“是的,我們的黃金快用完了。我們一直用它和人類交換工具和經驗。建造你的豪宅需要人類的大量幫助,黃金被用於一些裝飾。”

“哦,那好吧。繼續,”休斯回答道,然後走過工人,向洞穴深處走去。聽起來費拉知道他在做什麼,休斯的豪宅很重要,即使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命令他的爪牙爲他建造它。一個真正的領袖需要有一個宏偉的房子來打動所有的小人物。

“你從哪兒弄來的熨斗?”休斯邊走邊問費拉爾。他從未真正見過它被開採。

“我們一開始是從上面鬆散的岩石中獲得的,但我們很快就用完了。現在我們從前面的另一個洞穴裡得到它,”費拉爾解釋說。休斯沒有回答,只是咕噥了一聲表示感謝。

前面有一堆岩石。它曾經完全擋住了前進的道路,但是不久前那堆東西倒塌了,所以現在有一條路可以繞過去。休斯記得他第一次走這條路的時候在這裡和一個粘液戰鬥過,所以他懷疑地研究岩石投下的陰影,但是他什麼也沒看見。

隨着探險隊深入洞穴,休斯注意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活動跡象。妖精的足跡在泥土中清晰可見,周圍有更多鬆散的碎石。很快,他們來到了隧道的另一個轉彎處,休斯看到牆上出現了一個以前沒有的新裂縫。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休斯皺着眉頭,小心翼翼地爬到洞口,向裡面窺視。然而,裂縫太深了,小惡魔的光無法穿透。看不出它通向哪裡。

“我們應該用石頭把這裡封起來,”休斯喃喃自語,然後繼續趕路。

“我們以前有過,有東西一直在打開它,”費拉爾回答。

繼續前進,他們很快到達一個熟悉的隧道岔口。根據經驗,休斯知道左邊的路通向更深的隧道,而另一條路通向一條地下河。

費拉爾指着左邊的隧道。“我們的礦工都走這條路。鐵就在那裡。”

休斯一邊研究這兩段,一邊點點頭。他們是來這裡看礦的,所以很明顯他們應該走左邊,但是他猶豫了。休斯眯着眼睛研究着右邊的隧道。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那個方向傳來,奇怪的東西。除了空氣靜止不動之外,這幾乎就像是涼爽的微風吹在他的皮膚上。這種感覺讓他非常好奇。那是什麼?

沒有向他的手下解釋任何事情,休斯就開始向地下河前進。有什麼東西在把他往那邊拉,他想知道那是什麼。隨着休斯的行走,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皮膚開始微微刺痛。這是令人振奮的,就像他屏住呼吸後的一口新鮮空氣。

很快,休斯和他的追隨者到達了包含地下河的洞穴的入口。當水輕輕拍打石頭的聲音傳到他們耳朵裡時,小鬼和休斯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用小鬼權杖上的光往房間裡看。這是一個巨大的空地,休斯知道這很危險。他以前在這裡遇到過巨蟹和大型食肉蠑螈。

小惡魔的法師之杖發出的白光輻射到黑暗的洞穴中,照亮了洞穴的很大一部分,但是還沒有到達盡頭。一條不平坦的岩石斜坡從休斯所在的地方通向主樓層。在那裡,河水閃爍着反射光,因爲它流動的長度將洞穴切成了兩半。在它的周圍,幾十根高大的石柱從地面伸出。這些岩石投下了許多深深的陰影,幾乎任何東西都可以藏在裡面。

突然,最靠近的一根柱子旁邊的影子移動了,一個形狀出現了。那是一隻螃蟹,有一隻大狗或小馬那麼大。它有細長的腿和淺灰色的外殼。兩隻看起來很有力的爪子掛在它圓圓的身體下面,身體上有兩隻亮晶晶的黑眼睛。在休斯的注視下,這個生物向他的隊伍靠近了一些。與此同時,附近的其他地方也有動靜。三隻螃蟹爬了起來,另外兩隻從黑暗中溜了出來,它們粗糙的外殼把它們僞裝成了岩石。這些生物在向大妖精前進時迅速形成了一個小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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