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爾德給了奧佈德希一個友好的微笑。“是的,你們看起來都是很好的人。像你這樣的朋友,我們沒有理由需要武器!”
對他來說,這是一件相當奇怪的事情,因爲他剛剛見到這個人,完全沒有理由相信他。不僅牧師和市長超級令人毛骨悚然,而且他們被看起來幾乎是野生的武裝暴徒包圍。
“讓你的僕人把它們扔在我們中間的地上,”市長告訴傑拉爾德,他和牧師看起來都很得意。
傑拉爾德仍然咧着嘴笑,點點頭,轉向伊利斯蒂。“我們照他說的做吧。”
休斯發出一聲叫。他明白傑拉爾德通常天真的頭腦受到了魔法的影響,但這仍然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可悲和明顯的自殺行爲。
沉默片刻後,伊利斯蒂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後平靜而清晰地開口了。“不,我不認爲這是個好主意。讓我們拿走他們的武器。”
在任何人有時間作出反應之前,伊利斯蒂扔掉了他的斗篷,露出了他燃燒的紅眼睛和鎖子甲。然後,他以驚人的速度拔出長劍,向市長衝去。維姆皮爾領主移動得如此之快,以至於他似乎要飛過地面,但這並沒有阻止蓋倫和休斯緊跟在他後面。他們都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猝不及防之下,當伊利斯蒂將他們分開時,最初的幾個暴徒重重地倒在血泊中。與此同時,蓋倫轉向一邊,衝向牧師。在休斯追上之前,他剖開了一個人的肚子,捅穿了另一個人的肚子。大妖精扯下他的斗篷,扔向一個邪教徒,深吸了一口氣。當空氣充滿他的肺部時,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身體。在那裡,他先前喝下的長生不老藥的力量在他的血液中醞釀。休斯呼出一口氣,瘋狂地笑着,他燃燒着體內的能量,將它作爲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散發出去。他的笑聲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而他的大妖精面孔也帶來了一絲恐懼。這就是所需要的魔法。它熄滅了火花,點燃了附近所有人類心中的恐怖魔法地獄。
人們嚇呆了,或是從衝鋒的大妖精身邊跳開,發出尖叫聲和喘息聲。隨着恐懼越來越深,開始撕裂思想,尖叫聲接踵而至。利用這個機會,休斯拔出他的劍,向附近所有的暴徒一陣猛砍。他已經很久沒有放鬆了,這感覺棒極了!他勢不可擋,完全不受約束。當長生不老藥的力量在他體內流動時,嗜血的慾望從他的內臟裡沸騰起來。隨着休斯使用他花了無數個小時訓練的技術,更多的暴徒倒下了,但是現在紀律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飢餓和憤怒驅使他肆無忌憚地外出。他躲開了一根棍子,將襲擊者從腹股溝到衣領切開。
在他前面,蓋倫踢開了一個脖子流血的暴徒。恐懼的黨羽不是他超人力量和速度的對手。現在,在他和奧佈德希之間沒有人,所以維姆皮爾上前抓住牧師,而休斯則上前拿下最後兩個穿長袍的暴徒。
嚇得臉色蒼白的奧佈德希終於做出了反應。長鬍子的牧師舉起他仍然緊握着的護身符,當他釋放出它的全部力量時,努力地哼了一聲。當休斯躲開了一個來自俱樂部的倉促和失去平衡的打擊時,他感到一種新的感覺撕裂了他的思想和身體。就像一股冰冷的水,精神力量凍結了它接觸到的一切,扼殺了思想和情感。休斯感到他的怒火消退了,然後化爲烏有。光明變成了黑暗。他的劍揮到一半時,突然鬆開了。隨着休斯的手臂放鬆,刀刃飛向一邊,他完全停了下來。突然間,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甚至思考也毫無意義。他什麼都不是。
在大妖精周圍,所有剩下的打手和市長受到的打擊更大。他們跌倒在地,因爲他們失去了站起來的意志。傑拉爾德搖晃了一會兒,然後也摔倒了。和休斯一樣,伊利斯蒂和蓋倫絆了一下,放下了武器。當奧佈德希向後一跳,沿着街道飛奔而去時,維姆皮爾斯只是帶着茫然的表情凝視着前方。
幾秒鐘過去了,沒有人動。大約半分鐘後,震驚的戰士們纔開始擺脫魔法的影響。休斯眨了眨眼睛,看着伊利斯蒂慢慢地俯下身撿起他掉落的劍。
“這可能是我經歷過的最不舒服的事情,我已經被燒了兩次了,”溫皮爾咆哮道。
休斯又眨了眨眼睛。“我的頭又冷又孤單。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蓋倫戰慄着向前邁了一步。“啊,對不起,主啊。我沒能及時找到智者。”
伊利斯蒂搖搖頭。“你沒有讓我失望。我給你佈置了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你沒有足夠的時間阻止他使用護身符。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瞬間,我爲此做了計劃。不過,我沒想到他的魔法會這麼……恐怖。”
“你要我去追他嗎?”當伊利斯蒂看着所有倒下的人類時,蓋倫問道。
休斯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他感到空虛,儘管這種感覺正在慢慢消失。他可以移動,但周圍沒有直接的威脅,他真的不喜歡它。
“是的,追捕智者,帶上大妖精,”伊利斯蒂一邊回答一邊走向倒下的市長。“我對這個定居點的不值得的領導人有計劃,有人應該和我們的朋友傑拉爾德呆在一起。”
蓋倫向他快速行了一個軍禮。“立刻,主啊!”
維姆皮爾騎士然後走向休斯,與他的目光相遇。“你沒事吧?”
大妖精瞪了回去。“嗯,是的。我會跟着你,因爲我沒有什麼更好的事情要做。”
嘆了口氣,蓋倫捅了捅休斯的肩膀。"我需要你追蹤他去了哪條路。"
“哦,好的,”大妖精一邊回答一邊走到歐德希站的地方,嗅了幾下空氣。
這個動作幫助休斯擺脫了一些不可思議的麻木,所以他立即開始追趕牧師。蓋倫緊隨其後,他們沿着空蕩蕩的街道跑去。有很多房子,但看不見一個人。休斯認爲他看到了一張驚恐的臉從窗戶向外窺視,但是當他轉過身想看得更清楚時,他看到的只是一個空的窗戶。奇怪的是這個城鎮是如此的空曠。要不是大部分都維護得很好,他會以爲它已經被廢棄了。甚至沒有任何尖叫聲,這對於休斯去過的任何地方來說都是不尋常的。整個城鎮一片寂靜。
順着禿頭老牧師的氣味,休斯和蓋倫穿過兩條狹窄的小巷,來到三條寬闊的街道。街上明顯缺乏任何活動的跡象。它們很乾淨,但休斯沒有看到任何彩色的標誌、攤位、垃圾或任何其他人們曾聚集在外面的證據。甚至他看到的大部分店鋪都關着門,用木板封着,好像很久沒人用了。
把這些奇怪的事情拋在腦後,休斯集中精力追蹤奧佈德希的氣味。幾分鐘後,他發現自己在城鎮的另一邊,緊挨着懸崖。房屋被破敗的倉庫和礦井所取代。
"他是想藏在隧道里嗎?"蓋倫猜測道。
“聞起來好像他去了那棟樓,”休斯指着那棟有問題的建築說。
它看起來像某種寺廟。它的牆是由厚厚的石塊砌成的,它的正面由一排光滑的石柱裝飾,它有一個長長的三角形屋頂。是的,它看起來就像一座寺廟。儘管,奇怪的是,整個建築都是靠着懸崖面建造的。
“是的,那確實像是一個假神的假牧師會去的那種地方,”蓋倫輕蔑地說。
休斯點頭表示同意。蓋倫和他一起走近寺廟的入口。它有寬大的木製雙門。爲了安全起見,休斯拉開了其中一個,蓋倫掩護着他。當門打開時,黑暗的內部充滿了光線,露出一個長房間,後面有一個凸起的祭壇。無數的地毯和毛毯覆蓋了大部分地板,但沒有任何人的跡象。
推開另一扇門以獲得更多的光線後,休斯走進房間,當濃烈的薰香氣味撲鼻而來時,他煩躁地吸了吸鼻子。看到沒有危險,蓋倫和他選擇了穿過房間中央的小路,避開了所有的墊子。當他們走近祭壇時,人血的氣味開始蓋過薰香的氣味,而且來源很明顯。他們前面的祭壇是用灰色石頭建造的,它的頂部非常平坦。這也是一個成年人躺在上面的合適尺寸,這似乎不是一個巧合。整件東西都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
蓋倫厭惡地皺着眉頭打量着祭壇。“噁心。這個假牧師做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爲,希望達到什麼目的?”
感覺到蓋倫實際上並不想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休斯只是聳聳肩。維姆皮爾也沒有資格在這種事情上批評其他人。休斯非常確定他喝了人的血,還帶着屍體到處走,但是休斯沒有資格去評判。
大妖精轉過身,再次嗅了嗅空氣。嗅着獵物的氣味,他檢查了掛在祭壇後面的綠色掛毯。當他拉開掛毯時,一個黑暗的天然洞穴顯現了出來。它通向岩石深處,從有人建造的支撐屋頂的木製支架來看,它可能在某個時候是一個礦井。
“你有燈嗎?”蓋倫問休斯,他回頭看了一眼。
休斯身上沒有燈,所以兩人被迫尋找一個。最終,蓋倫在隔壁的倉庫裡找到了一個,但是已經過了一刻鐘了。
“這條通道最好不要拐彎,然後通向外面,”蓋倫走進礦井時抱怨道。
爲了擋住燈光,休斯走到了他的前面。他的劍拔出來了,當他開始向前走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蓋倫跟在他後面,他舉着的燈發出的光照射在粗糙的洞穴牆壁上,到處投下陰影。
"去過地下深處嗎?"休斯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維姆皮爾,低聲說道。
“不,”蓋倫簡潔地回答。他似乎有點緊張。
“我有。它甚至比果嶺更危險。這下面有很多會咬人或蜇人的怪物,”休斯一邊研究頭頂的屋頂一邊解釋道。有時小動物喜歡在鐘乳石間徘徊。
“所以,我聽到了,但我更擔心神父。這是一個礦井,不是黑暗之路的一部分。”
當休斯和蓋倫繞過走廊的一個彎道時,他們前面出現了一道光。光線很暗,但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從旁邊的通道里射出。蓋倫朝休斯點點頭,他們倆悄悄地開始調查。
當他們到達亮着燈的洞口時,休斯慢慢地俯下身,向裡面窺視。另一邊有一個天然洞穴。這是模糊的圓形,大約是他們剛剛離開的寺廟的一半大小。光線來自一盞放在地板上的燈,藉着它的光亮,休斯可以看見歐德希。牧師正站在一張桌子和一個大籠子旁邊,籠子被放在洞穴遠處的牆上。籠子後面潛伏着一個黑影,但休斯看不清它。再往前一點,在一個簡單的木製神龕旁邊還有一對桶。可以看到一道柔和的綠光從神龕緊閉的門後逸出。休斯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但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蓋倫在洞口放下燈,走過休斯,走了進去。快速但悄悄地移動,溫皮爾大步走向牧師的背。休斯聳聳肩,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後面。蓋倫顯然很着急。
當他們正確地進入房間後,休斯注意到一些新的細節。最重要的是,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個大裂縫。地板上的裂縫太窄,人爬不進去,但它大約有十英尺寬。當休斯踮着腳向前走的時候,燈光在裡面閃爍出幾個小的形狀。那些是水晶嗎?
就在這時,蓋倫的腳碰到了一塊鬆動的岩石,把它撞飛了。山洞如此黑暗,充滿了陰影,幾乎不可能看到那塊小石頭。然而,它大得足以在寂靜的洞穴中產生幾乎不可能被忽略的回聲。休斯緊張起來,迅速瞥向他們的目標。他們甚至還沒走到半路。
立即,奧佈德希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有一種震驚的表情,當他向入侵者伸出手時,手裡有一塊水晶。“不,我沒準備好!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很臭,”休斯停下來時解釋道。
蓋倫也停了下來。“放下魔石,牧師。它不會把你從我們手裡救出來。”
“我不這麼認爲。再走一步,我就轟掉你。這和以前的力量不一樣。這是我偉大的上帝賜予的新禮物,”奧佈德希一邊向籠子後退,一邊虔誠地回答。
休斯小心翼翼地審視着牧師手中的水晶。在昏暗的光線下很難分辨,但它確實看起來更小,而且看起來像是紫色的。等等……是新的嗎?休斯在周圍沒有看到任何常用的法師裝備。啊哦,這個牧師剛剛從地板的縫隙裡撿起了水晶嗎?…他在裂縫旁邊看到的是乾涸的血跡嗎?這個白癡把人血倒在那裡了嗎?休斯不是一個法師,但是他知道沒有什麼比這更安全的了!這也許是休斯聽說過的最愚蠢的事情,更不用說見過了。
休斯小心翼翼地用胳膊肘碰了碰蓋倫。“我想牧師的新魔石就長在這個山洞裡。那邊地板上有一條閃亮的裂縫。”
“我不熟悉智者的秘密,那是什麼意思?”蓋倫看着裂縫,平靜地回答道。
“這意味着羅克是非常超級危險的,但對牧師來說甚至比那更危險。他可能連它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
“那麼,它什麼也做不了?”蓋倫眯起眼睛打量着牧師,問道。
休斯做了個鬼臉。“不太可能。我見過法師工作和施魔法好幾次。如果他用了那個東西,他很可能要麼融化成粘性物質,要麼用一種有趣的彩色爆炸殺死我們所有人,這種爆炸聞起來像杜莓。我不知道是哪一個。”
蓋倫思考了一會兒。從他日益加深的愁容來看,他並不爲這種暗示而激動。
歐德希利用休斯和蓋倫猶豫不決給他的時間到達籠子。在他們的注視下,他轉身拉開門閂,然後迅速跑開了。牧師仍然舉着魔法石,匆匆走向神龕,向裡面窺視。
在休斯或蓋倫追上他之前,剛剛打開的籠子裡有了動靜,一個巨大的生物從陰影中出現。當野獸走出籠子,環顧四周時,休斯拔出了他的武器。
蓋倫一邊拔出劍,一邊不相信地、厭惡着。"那是一隻巨大的變異老鼠嗎?"
休斯做了個鬼臉。在他看來,這絕對是真的。這個生物幾乎有一頭驢那麼大,可能比一個大妖精還重。它有光滑的黑色皮毛,一條長長的尾巴拖在身後,像一條蒼白的蟲子。當它把注意力集中在休斯和蓋倫身上時,它的紫色眼睛似乎在黑暗的洞穴中閃閃發光。那隻老鼠兇惡地站起來,對闖入者發出嘶嘶聲。野獸的咆哮露出了兩個巨大的獠牙和無數更小的針狀牙齒,現在它站了起來,休斯可以看到它的脖子上有一個鐵項圈。
“啊,那是一項新記錄,”休斯沉思道。他以前見過很多大老鼠,尤其是在他年輕時的妖精鼠戰中,但這是最大的一隻。
從桶旁邊,奧佈德希開始瘋狂地叫喊。當他大叫時,唾沫從他嘴裡飛了出來。“這是Dev-METI的先驅報!它會釋放出大神對你的憤怒,毫不留情,很快主自己就會出現。等待罪人和不信者的只有厄運。那些不在他面前鞠躬的人將知道饑荒和毀滅的詛咒!”
當他說話的時候,這個邪惡的變異人用紫色的眼睛盯着休斯和蓋倫,眼裡幾乎沒有飢餓和憤怒,神殿裡的綠色光芒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