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 萬馬奔騰

……

二月二十八,清晨,馮颯郡,馬場……

“唏律律……”

“呼嚕嚕……”

龐大的馬廄內,馬嘶呼嘯聲此起彼伏,入眼望去,盡是一匹匹矯健的高頭大馬。

幾名馬伕正在馬廄前,將餵養馬匹的飼料乾草倒入食槽之內,很快戰馬開始探出馬首啃食起槽中的飼料……

“真能吃啊……”馬伕看着這些戰馬吃的十分開心,不由站在原地感嘆道,“怕是比人都吃的還要好吧,真是讓人羨慕。”

自西涼馬場淪陷之後,李家和大周王朝就再也沒有建立過一支成建制的騎兵軍團,中原內地的馬匹大多數因爲體型和生長環境等因素,承擔不起戰馬的重責,只能擔負一些後勤運輸工作。

當元閔將一萬匹耐力和暴發力都十分優秀的西涼戰馬送抵雍州,託李家將它們轉交給大周朝廷時,對李家和整個大周王朝而言,那意味着什麼?尤其李家,頓時覺得自己有能力再現逐雁軍的威名了……

與是,李家悄悄將這批戰馬盡數佔爲了己有,沒有跟朝廷上表,然後將它們全部安置在秦州馮颯郡,命郡守張侗全權負責看顧,好等今年五月初組建騎兵之用。

但是,一萬匹西涼戰馬一下子安置到馮颯郡,給整個郡一百二十多萬百姓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因爲馬政之失,加之馮颯郡的牧場所產草料根本不足以養活如此多的戰馬,與是張侗便以“要馬不要人”爲口號,從全郡加派一項養馬稅。

養馬稅規定:每一戶必須每月繳納草料三十斤,麩皮二十斤,以及十斤黑豆,並加收一戶二十八錢用於維護馬場的開支。

這嚴重加大了當地百姓的負擔,對於張侗制定的養馬稅政,是十分的不解,這官府養馬憑什麼也要讓自己繳稅?

加之雍州土地本就貧瘠,產量不高,與是百姓紛紛拒絕繳納養馬稅,爲此官民之間發生了不小的衝突,不少民戶都偷偷離開定居許久的馮颯,轉而向雍州其他州郡遷徙了。

郡守張侗自然是不願意百姓外流,只是剛採取措施禁止民戶外流之際,就收到了秦州烽火臺燃起的消息,不得不親率兩萬郡兵前去馳援秦州,只留下不足三千兵力看守馬場和郡城。

而這,也給劉策提供了奪馬的極佳契機……

“唔~~”

馬場外圍,忽然響起一陣犀利的口哨嘶嘯,下一刻,劉策帶着數百近衛軍,和甘子霸分從兩翼迂迴摸入了馬場之內。

“咯勒……”

甘子霸繞到一名看守馬場的士兵身後,趁他不注意之際,一把上前從後抱住他,用力扭斷了他的脖子。

“呲~”

另一處,劉策也是乾淨利落的收拾掉一名侍衛,然後帶人立刻衝入了馬場之內。

整座馬場原本有一千人鎮守,但由於救援秦州的緣故,張侗認爲馬場地處偏僻,不會遭遇賊人襲擊,所以在離開郡城之時,特意調派七百人前往郡城加強防守,這才導致馬場兵力防守短時間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給了劉策一行人良好的奪馬時機……

不足半個時辰,劉策和甘子霸的人就控制住了整個馬場,馬場守軍對這羣突如其來的“強盜”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根本沒怎麼抵抗便明智的選擇了投降。

“嘖嘖嘖,不愧是西域良駒……”

劉策望着馬廄內成千上萬匹血統優良的高頭大馬,臉上神情也禁不住抽搐幾下,自己的重裝鐵騎終於可以擴建了。

雖然劉策在遠東和東部草原已經有了大量的那匹,但無論怎麼精心培育,也無法與眼前所見的西涼戰馬相提並論。

在劉策治下的騎兵軍團中,重裝鐵騎數量始終沒有擴充,數量一直維持在五六百騎上下,不是劉策不想提升重裝鐵騎數量,而是這個損耗讓他承受不起。

重裝鐵騎,騎兵身披五十斤以上的鐵甲,甲騎最少要保持在六十斤以上,加上人的體重和武器裝備,也就說馬背必須承受至少二百七十斤左右的重量向敵軍中陣發起全速衝鋒。

而這種戰爭結果,往往就是在經過連續兩至三次衝鋒之後,戰馬也就基本報廢,結束了承擔一線作戰的生涯,能退居二線的都不多。

哪怕劉策改良了馬鞍,馬蹄鐵和馬鐙等騎兵裝備,但這些畢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承擔衝殺本身還是要靠馬匹自身質量。

因此,幾次戰鬥實驗下來,劉策就暫時停止了擴建重裝鐵騎的計劃,主轉機動靈活的輕騎兵和重騎兵戰力爲騎戰核心思想。

現在,劉策看着眼前這一匹匹優良的戰馬,心中這個被擱淺的“具裝甲騎”方案,再次浮現腦海,打算等取下雍涼之地後,就着手組建“鐵浮屠”軍團,好在將來跟蒙洛人展開決戰時,多添一分勝算。

收回心中思緒,劉策立刻大聲說道:“取馬!”

很快,近衛軍士兵打開馬廄,將西涼戰馬牽出,換上隨身攜帶的馬匹裝備,數量不夠的則從馬場內搜刮,不多時上萬匹西涼馬便煥然一新,成爲一匹匹蓄勢待發的兇獸,準備踏上新的戰場。

“我滴乖乖,好傢伙……”甘子霸望着滿眼的馬首高昂的場面,忍不住吐了下舌頭,跟劉策說道,“李家這羣傻子怕是怎麼也想不到,苦心經營得來的上萬匹優等馬,還未來得及派上用場,居然都被你這傢伙給搶走了……”

劉策瞪了甘子霸一眼,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縱身一躍,跨上其中一匹渾身烏黑色的良駒,一拉馬繮,語氣陰冷地說道:“是時候準備反擊了,這些時日子本軍督被攆的跟喪家之犬般,這口悶氣該好好發泄下……”

甘子霸問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劉策道:“返回秦州地界,去接應從困龍林新下來的兄弟,是時候讓李繼體會下什麼叫風馳電掣!”

……

三月初一,馮颯郡城……

守將廖圖站在城頭,望着數十里外馬場方向,臉上掛着一絲淡淡的愁容,他帶兵奉命趕來鎮守郡城,卻一直心繫馬場安危,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時至今日已抵達郡城三天了,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凝重,終於忍不住一拍垛牆,下定決心,打算回馬場去看看。

“咯噠噠……”

“唏律律……”

然,就在此時,郡城遠方傳來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聲,伴隨着仰天嘶鳴,不由讓廖圖心中一緊,呼吸也逐漸開始紊亂……

“轟~~”

下一刻,萬馬奔騰的景象映入廖圖和城頭守軍的眼中,那氣勢磅礴的景象霎那間讓他們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全軍戒備~~”

“叮叮叮~~”

等反應過來的廖圖一聲大吼,立馬敲響了禦敵的金鐘,城牆之上迅速擠滿了郡城守軍,當他們向城外望去之際,臉上表情也跟廖圖他們幾乎一致。

“籲~~”

劉策行至城池之下一箭之隔的距離,喝住胯下戰馬,滿意的拍拍馬首,隨後眼神一冷,望向城頭大聲說道:

“代本軍督轉告李太尉,就說漢陵侯劉策,多謝他老人家獻馬,這些戰馬,本軍督很滿意!”

說完,劉策撥轉馬身,指揮近衛軍和山賊一起,繞開城池,絕塵而去。

廖圖等守軍士卒腦海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劉策和那一萬匹戰馬從自己眼皮底下揚長而去,等戰馬盡數消失在自己眼簾,只餘萬馬奔騰後留下的一陣黃沙彌漫時,廖圖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我的馬!我的馬!把我的馬還給我!”

廖圖紅着眼不停用手狠狠敲擊着垛牆,臉上滿是不甘和屈辱,但此刻他除了無能狂怒,發出極其不甘的嘶吼之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發泄完畢後,廖圖忙拉過一名探馬,瞪着牛眼沉聲喝道:“你速去通知王郡守,就說劉策進入雍州腹地,奪取了軍馬,讓他們多加戒備,以防不測……”

探馬戰戰兢兢的點頭離去,廖圖則繼續在垛口前不停拍着牆面,臉上依舊掛滿了不甘。

“我的馬啊……”

……

同一時間,弘陽城外……

“啓稟白將軍,敵軍撤退了……”

“啓稟白將軍,情報司來報,雍州腹地燃起狼煙,各郡守軍似乎都在往秦州方向移動……”

白麒獲得兩個重要情報後,立刻將王郃喚至府廳,指着主案上所擺的雍州地圖說道:“看樣子,軍督大人所言的雍州變故時機就是現在,王副將,我們進攻的時機到了……”

說着,白麒將最新收到的兩個情報與王郃一起分享。

王郃聞言,順着白麒所指的地圖看去,想了想說道:“那將軍打算先打哪裡?”

白麒指着安定說道:“自然是首破安定,繼而進軍腹地,與軍督大人本部人馬匯合!”

王郃眉宇一緊:“可是,白將軍,安定地方軍剛撤退,我們就出城直撲安定,難免會和他們在野外發生戰事,敵人是退兵,所謂窮寇莫追……”

“什麼窮寇莫追?”白麒粗暴的打斷王郃的話,指着地圖上安定方向說道,“敵人在弘陽城下連續數日進攻受挫,死傷無數,根本就是一支銳氣盡失的疲憊之師,

此刻出擊定能一舉大破敵軍,若坐失此等戰機,軍督大人地方如何跟他交代?我等豈不是又辜負了他的信任?

我意已決,傳令全軍,留下兩千羽字營鎮守,其餘一萬人馬即刻集結,隨本將軍出城追擊潰軍!”

王郃點點頭,自然是聽從白麒的命令:“那屬下這就去召集大軍集合,等候將軍指令!”

“嗯!”

白麒重重應了一聲,臉上佈滿了激動、興奮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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