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笑聲落定,就在也笑不出來,我停住了腳步,小蟲奇怪的問:“怎麼了?鯊魚哥?”他見我一臉凝重,他也跟着我的視線望去,只見眼前排列着兩排盔甲衛士,它們非常的巨大,威嚴莊武,頗有武將風範。
“雕刻衛兵?”小蟲驚訝出口,雖然覺得有些突然,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他以爲和石門壁上的兩幅浮雕巨蟒一樣,只不過是用來嚇人的擺設品,這一次他大膽多了,擡起腿就走了進去。
我還在思考,小蟲的動作太突然,我沒來得及阻止他,他到好,腿一擡就跨入雕刻範圍,然後還聳言回頭對我說:“鯊魚哥,看你疑神疑鬼的,什麼時侯才能走到盡頭,什麼時侯才能倒那帝王老頭的王棺。”
還沒等他說出下一句話,突然左邊第一名衛士動了起來,那是一柄大刀,那大刀足有五米長,重千斤般的朝小蟲頭頂砸下,這一刀要是落在頭頂,恐怕連人帶骨架都會被剁成肉醬。
不用我喊,他也發現了,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他想跑,可是石路非常的滑,就像冰塊一樣,他擡腿一動身形,整個身體立即滑倒,那柄大刀沒有猶豫,也沒有停留,徑直的朝他砍下,小蟲是怕了,滿臉鐵青,我想救他也來不及出手,最後關頭他急中生智,藉着裝備包的磨擦力翻身一滾,“砰”的一聲,單刀立即落在石路上,我有些目瞪口呆,這一刀下來不會要了小蟲的命吧!
單刀落地沒有停留,它立即回收,我看到小蟲一動不動的趴在刀印旁,就在這時,第二個衛士接着動了,它手裡握着的長矛高高擡起,看到這樣的動作我哪還敢猶豫,趕緊將裝備包側邊的繩索取下,伸手勁力一抖,將小蟲牢牢捆住,在用力一扯,長矛“擦”的一聲,鋒利無比的尖銳將平整的石路捅出一個洞。
我舒了一口氣,看着腳下的小蟲,“算你命大,總算揀回了一條小命。”
小蟲趴在地上,眼神恐懼不已,對剛纔生死一刻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不停的喘着粗氣,整個身體在捲縮着,他想盡量不讓身體顫抖,然而額頭冷汗已經出賣了他。
“這,這些雕像怎麼可以動的?嚇,嚇死我了。”小蟲趴在地上說着。
看到小蟲的表情,我沒有更多的去安慰,我相信他的心理素質夠硬,若非如此,我是不會讓他跟着我。記得上一次倒鬥遇到小蟲時,他身旁已經全部是死人,那些都是他的同伴,然而他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我知道,他缺少的只是經歷,如果他不輕易的死去,遲早有一天會和我一樣。
身邊多了一個人,我就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顧忌牽掛,難道就要從眼前這名叫小蟲的年輕人開始?有時侯我在想自己究竟在幹什麼?我想自由飛翔,然而帶着他,我怎麼能飛得起來。
我緊皺眉頭,心中突然升起邪惡的念頭,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我已撰緊繩索,只要我一催勁氣,就可以將眼前這個年輕人抹殺掉。
小蟲轉過頭看着我,露出笑容說:“謝謝你,鯊魚哥,你又救了我一命,每次都給你添麻煩,真對不起。”
他始終保持着笑臉,我仰着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撰緊的拳頭鬆開手上的繩索,心裡在想:我怎麼可以殺掉一個始終面帶微笑的人,他完全坦白,坦白都表現在臉上,而我,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我沒有低頭,也沒有看他,只是在次深呼吸,儘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歷練經驗不夠。”我伸手一抖手中繩索,“嗖”的一聲,繩索盤旋,重新整齊的掛在裝備包旁。
“鯊魚哥,你,你太厲害了。”小蟲雙眼射出異彩光芒,我知道,剛纔露出一手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內心在震撼不已。
“沒什麼,這只不過是雕蟲小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中有某種不安,似乎看不到眼前黑暗有光明的存在,而我就站在黑暗中。
我不想過多的浪費時間在這種問題和感覺上,我蹲下身體扶着小蟲說:“怎樣?還能動吧!”
小蟲大咧咧的說:“還行,我自己能站起來。”
他掙扎了兩下,沒有讓我撫着就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沒事,剛纔只是被嚇了一跳,若是就這樣被嚇破了膽,我也不好意思在跟着你,我將來可是要超越你的人。”他說這話的時侯,眼神很堅定,臉色也很匆容。
我笑了笑,“那好,我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我站起身,面對眼前兩排數十具巨大雕像說:“這種機關叫守護武將,它們生前是力大無比的將軍,是帝王座下的勇士,想不到帝王死後,它們也成了陪葬品,在這暗無天日的墓穴盡忠職守。”
小蟲有些結舌,“看它們威猛無比,動作也非常迅速,簡直跟活人一樣,我們是不是繞着走,不要去惹它們爲妙。”
我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如果你想死得更慘,就繞着走就是,守護武將的兩旁是兩個巨大的水槽,水槽裡有聞名於世的血腥殺手刀齒紅魚,如果你認爲自己的皮膚夠硬,不妨試試。”
小蟲似乎不相信我的話,他往邊上挪了挪,在黑暗中竟然真的發現水波漣漪,水中好象還有紅色的斑點在移動,他走了回來笑着說:“還是選這條石路吧!比起那些吃人魚,我還是比較樂意奉陪這些盔甲巨人,在怎麼說它們也是個將軍,頭銜不小,我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