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向綿慢慢紅了眼眶,擡頭看着天上的太陽,努力不讓眼淚滑落下來,慢慢地平復好了情緒,又吸了吸鼻子,這才低下頭繼續揹着臺詞。
文憲看着向綿的樣子,有些摸不到頭緒,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悄聲詢問着,“你?還好吧,我剛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向綿快過來補妝了。”
文憲這邊剛說完話,化妝師就在遠處招呼着向綿。衝着文憲搖了搖頭,向綿沒再說什麼,摟着水杯向化妝室走過去。
看出向綿的情緒不對,文憲下意識的想要追過去再問清楚,可是剛轉過身就被身旁的薛纖盈拉住了胳膊。
薛纖盈望着向綿走遠,轉過頭來望着文憲不再向之前平淡的神情,眼神的帶着警告的意味,“向綿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在她面前再說起來。”
瞪了文憲一眼,文憲這才轉過身跟着向綿的身影,向化妝室走過去。剛纔女孩那落寞的神情,她看着也是揪心,她平日裡都不敢提起的事情,剛纔就這麼被文憲說了出來,可是文憲也不是有意的。
站在化妝室門口嘆了一口氣,敲了敲門走進去,看着正紅着眼眶的向綿,心裡更是心疼,快步走過去把女孩摟在懷裡,輕聲的安慰着。
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候,雖然陳靜和向文輝一直忙着萬象,可是在她成長的路上卻沒有落下分毫。每當她自己在家的時候,陳靜都會提前準備好吃的,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以後纔會出門。
那個時候向綿還不知道自己擁有的這一切,都是靠着他們每天的努力才能得到的,經常還會和他們吵架,而現在再也沒有人替她擋風遮雨,再也沒有人在她受傷的時候低聲哄勸她的。
這邊文憲望着向綿和薛纖盈相繼走遠,而且薛纖盈剛纔那警告的眼神,瞪的他心裡都直哆嗦,擡起手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向綿之前的事情,想着剛纔女孩那低沉的情緒,文憲心裡更是焦急,想着過去道一個歉,剛邁出一步又訕訕的收回了腳步,在原地轉悠着。
直到導演那面過來催着,文憲這才暫時放下這事,走到鏡頭面前開始這一天的動作。不過有一些事情,只要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就會想着一直探尋下去。
文憲這邊從片場出來已經是下午了,低頭開着表上的轉盤,又轉過身望着正在拍着的向綿,不再想着什麼跑了出去。
自從他早上說完那件事情以後,雖然向綿見到他還是向之前一樣,拿着自己帶來的東西像是獻寶一樣端在他面前。
可是向綿越是這樣,文憲心裡卻越是覺得不舒服。要不是因爲他,向綿今天絕對不會想起之前傷心的事情。
心裡存了疑惑,這邊一忙乎完就開着車向公司那面趕過去。之前習燕叫他有時間,來一趟公司,說是談什麼廣告合同。
習燕和他說的時候,文憲正在忙乎着向綿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爲了向綿的事情,這纔想起來。
“你怎麼今天過來了,不是在劇組呢嗎?”習燕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看着文憲急匆匆的跑進來,劃亮手機看着屏幕上的時間,驚詫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啊……今天的戲份結束了。”文憲聽到習燕的問話,眼神不安分的看來看去,望着辦公室裡接連出來的人。
再看了看面前的習燕,文憲拉着習燕的胳膊,向她的辦公室走去,看着人們紛紛投過來的目光,猛然鬆開了自己的手,腳下的步伐卻是沒有停下來,邊走着邊回頭嘟囔着,“你不是叫我回來看合同嗎?走吧,去你辦公室說。”
轉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卻發現習燕還是愣在原地,文憲心裡本就着急,趕忙起身把習燕拉到沙發上坐下。
臉上的帶着那近似諂媚的笑意望着習燕,又想起來什麼,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衝着習燕比了一個手勢,又匆匆忙忙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習燕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捧着剛剛開會用到的文件,看着文憲跑進跑出的,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自從上次公司這些高層,否定了文憲的音樂作品,他就下意識地抗拒來公司,每次要找他談事情,都是約在咖啡店見面。
習燕之前告訴文憲來公司,無非就是提前跟他透露一個底,側面想要告訴他在劇組好好表現,知道文憲什麼脾氣,還想着過兩天再帶着合同去劇組和他再商談。
“燕姐,咖啡,剛剛泡好的美式咖啡。”習燕還在這邊想着,文憲就端着咖啡又急匆匆的走進來,放在習燕面前的茶几上,輕聲說着,“小心燙哈。”
在文憲的注視下,習燕端着咖啡喝了一口,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猶豫,但還是想着先把工作處理了,起身從桌子上拿過合同文件,遞到文憲手上,“你看一下吧,這幾個是我覺得還可以的,要是沒有問題你就籤個字。”
文憲接過來,隨手翻着看了看,心裡雖是着急但也看的仔細,半晌拿過筆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又重新遞給習燕,“我的事情還是麻煩燕姐平日操心了。”
習燕聽着文憲說的話,端起咖啡笑了笑,打趣地說着,“這有什麼的,你是我帶的藝人,我還能害你嗎,你說是不是。”
看着習燕心情不錯的樣子,文憲轉着手上的戒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詢問着,“我今天聽說起萬象的事情,燕姐你人脈廣,知道那家公司的事情嗎?”
許是今天文憲對自己的態度,這讓習燕更是高興。她對文憲一直都存着一份心思,之前男人鬧着要離開公司,這事便沒在提起來。
“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印象。”習燕看着文憲探究的目光,端着咖啡杯子晃了晃,把手裡的文件放在一邊,回想起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