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詩曉緊緊的揪着手裡面的紙巾,看着顧忱臉上那焦急的神色,眼眶裡面含着的淚水更是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個樣子,也知道向綿和顧忱的生活過的很好,之前自己在國內的時候,向綿也是很照顧自己,可是鍾詩曉也是沒有辦法。
她告訴自己要振作,可是隻要一想到在周子軒公寓樓下看到的那一幕,鍾詩曉的心裡就忍受不住,好不容易徵得了家裡面的同意,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滿懷希望的趕回去,結果卻看到這樣的場面,鍾詩曉真的覺得自己之前想的都太過於天真了。
以爲周子軒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而且有的時候也是寵着自己,鍾詩曉竟然把這一些當做了周子軒對自己的喜歡,她怎麼就能夠忘記了,周子軒的身旁現在還有谷念,想着之前聽旁人說起來的周子軒和谷唸的事情,鍾詩曉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就會覺得心痛。
不想要再看到顧忱這哥樣子,鍾詩曉緩緩的低下頭,看着手裡面已經被自己揉成一團的手紙,心裡面更是難過,她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出格了,而且剛剛在病房裡面,也是聽着楊曼埋怨顧忱,鍾詩曉沒有想到會把顧忱牽扯進來,心裡也是過意不去,可是現在的事情也都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都來不及了。
顧忱看着鍾詩曉始終是一言不發的坐在病牀上,心裡面更是着急,他這邊真的不能夠再這樣拖下去了,向綿那面還剩下幾個月就快要生了,自己如果再不把這些事情解決好,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去面對向綿。
沉聲嘆了一口氣,顧忱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心裡清楚鍾詩曉也是剛剛從手術裡面出來,經不起什麼大折騰,可是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事情根本就得不到解決,而且顧忱也知道,鍾詩曉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可能就這樣說要和自己結婚。
突然想到之前楮墨和自己說的事情,還有昨天晚上石初晴問起來的那個名字,顧忱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看着鍾詩曉沉聲的說着,“是不是因爲周子軒?”看着女孩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體猛然晃了一下,顧忱心裡頓時明白了,“前幾天你是不是回國找他了,他對你做什麼了是不是?”
所有的事情很快便是聯繫到了一起,看着鍾詩曉胡亂的搖晃着腦袋,顧忱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正準備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卻是聽着身後傳過來一道驚呼聲,顧忱轉過身就看着鍾濤沉着臉站在門外,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滾出去!這裡現在不歡迎你!”鍾濤沒有想到自己把楊曼送回家的這一段時間裡,顧忱竟然會私自的跑過來,剛剛自己在外面的時候,就聽着鍾詩曉一直壓抑的哭聲,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之前鍾濤還是想着可能是自己誤會顧忱了,畢竟現在所有的事情也都是鍾詩曉鬧出來的,可是現在卻是看着顧忱這樣在逼問着鍾詩曉,鍾濤再也不能夠這樣容忍下去,看着顧忱還是站在原地不動,鍾濤衝着身後的保鏢比了一個動作,便是沒有再說什麼。
“鍾叔,我就問她一個問題,就一個,放開我!”
“拉出去,看着他離開醫院。”
鍾濤看着顧忱拼命的掙扎的樣子,心裡面更是生氣,快步的走到病牀旁邊,伸出手緊緊的把鍾詩曉摟在自己的懷裡,看着女孩不停顫抖的身體,鍾濤心裡更是心疼,雖然之前生氣說過她,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鍾濤哪還顧得上這些,只要鍾詩曉能夠恢復健康這比什麼都好。
鍾詩曉看着保鏢走過來直接要把顧忱拉出去,心裡面更是難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顧忱望過來的目光,不住地低聲的說着,“我希望他能幸福!”這真的是鍾詩曉最後的奢望了。
不知道顧忱有沒有聽到這一句好,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顧忱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鍾詩曉靠在鍾濤的懷裡,緊緊揪着自己被子,嘴裡面反反覆覆的嘀咕着這一句話,看着一旁的病房門被關上,鍾詩曉這纔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忱直接被兩個保鏢看着走出來醫院,靠在自己的車上,顧忱緩緩的擡起頭看着樓上的窗戶,心裡面更是變得煩悶起來,他就知道鍾詩曉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個樣子,可是鍾詩曉回國要是看到周子軒卻不應該會是這個樣子。
從兜裡拿出來自己的手機,顧忱沉下心來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周子軒的電話,他雖然不想去管周子軒的私生活,可是現在鍾詩曉現在這個狀況,顧忱不想看着周子軒到最後會後悔。
周子軒正在公司裡面,這一陣子他一直都陪着谷念,現在谷唸的情況也是好轉了很多,而且公司這邊已經堆下了很多的工作,周子軒不能夠一直不管,看着谷念穩定下來,這纔開始重新回到公司這邊。
剛剛簽了幾份文件,周子軒看着顧忱給自己打過來電話,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猛地想起來之前鍾詩曉回來的時候,和自己說的話,周子軒趕忙把電話接了起來,“顧忱,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顧忱沒有想到周子軒會直接問起來這句話,這一陣子他也沒有和周子軒聯繫過,沒有人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想着剛剛鍾詩曉的狀態,顧忱還是沉聲的開了口,“我爸昨天心臟病突然犯了,你要是最近公司不忙,抽個空過來看一看吧。”
並沒有提起來鍾詩曉的事情,顧忱還是想着等到周子軒過來這邊,他們在當面說清楚,現在就算是和周子軒說的話,這三言兩語也是講不清楚,聽着周子軒在那面的迴應,顧忱緩緩的點了點頭,便是掛斷了電話。
周子軒沒有想到顧忱的父親會生病,看着桌子上堆着的文件,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最後還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外套向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