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曼曼聽着顧忱的話,一開始覺得很是煩躁,她從小就討厭別人對自己說教,便掏出手機,自顧自的擺弄起來。
可是慢慢的,聽到男人講的一些細節,付曼曼也坐着了身子,收起了正擺弄着的手機,顧忱說的一些,在她聽來也的確是有一些道理。
也不像是公司裡的高層,平日裡犯了錯誤總是對她吆五喝六的。所以付曼曼多少也是挺進去了一些。
顧忱正說着,看着對面的女人不在意的樣子,他也不覺得惱火,想着自己剛入行的時候,也是這傲氣的樣子,要不是有薛子清在,估計他才走不到今天。
可是當拍了他人生中第一場戲的時候,被導演罵的慘不忍睹,連一旁的工作人員都不敢講一句話的時候。
往身後看着,想着薛子清在,導演肯定不敢在這麼說他,可是當看着他心心念唸的擋箭牌,正坐在一旁,和副導演喝着咖啡聊這天的時候。
顧忱那時候的心都沉下去了,倔着腦袋,不說一句話,可是導演的話也是聽進去了,後來加上自己的琢磨,慢慢的才拍出了像樣的戲份。
付曼曼跟他也是一樣的,演戲上也是有造詣,好好指點一定不會差,而且他們這部戲前期宣傳已經打出去了,要是收視率真的不好,肯定會被人嘲笑。
當太陽升到半空,工作人員也是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玩鬧着,今天雖說是休息,可是有一些取景,他們還是要做的。
“咦,那不是付曼曼嗎,她不是走了嗎?”突然有人轉頭看着付曼曼走過來,詫異的說着。
導演本想是趁着休息,在車上和其他人開着會,修改一下拍攝計劃,突然聽到有人來說付曼曼回來了,緊忙殷切的扔下手裡的筆,步履匆匆向現場跑過去。
付曼曼看着現場衆人望着自己那神情,不由得撇了撇嘴,想着剛纔在車上,顧忱和自己說的話,她本來沒想着再回來,可是男人一直在說,沒有辦法,她只能妥協。
“那個,”看着導演從旁邊跑過來,付曼曼從身旁的助理手中拿過咖啡,遞給導演:“我覺得狀態還不錯,應該還能再拍。”
導演聽着這話,高興還來不及,他剛纔在後面開會還在頭疼,自己怎麼就輕易同意付曼曼說的要休息一天,這落下的進度可是要怎麼補。
喝了一口手裡的熱度正好的咖啡,招呼着衆人開始佈置現場,正巧看見顧忱從不遠處走過來,不動聲色的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顧忱看着導演的樣子,笑了笑沒說什麼,徑直走到向綿那,發現女孩正低頭看着手機,樂得開心,眼裡的笑意更濃。
走過去,佯裝出生氣的踢了踢椅子,“這老闆的椅子,你現在都敢坐了?”看着女孩迷茫的擡頭,心裡更是覺得有趣。
向綿知道顧忱是在取笑自己,沒說什麼,站起來卻發現周圍的人卻是在忙着擺機位,撓了撓頭髮,“不是要休息嗎?”
“休息什麼,天天就想着休息,好好工作知不知道。”顧忱伸出手敲了一下向綿的額頭,讓這小丫頭在家裡休息還不幹,非要跟他泡在劇組裡熬着。
看着向綿不滿的撅着嘴巴,揉着自己的微微有些發紅額頭,樣子十分可愛,顧忱沒忍住笑了出聲,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劇本,翻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會不管發生什麼,都在這等我,別往上衝。”
向綿不明白顧忱爲什麼這麼說,好像一會有什麼大事一樣,不由得撇了撇嘴,可是當這場鏡頭,在重拍第五遍的時候,向綿終於是明白了顧忱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付曼曼心中又這一絲絲的歉疚,凝眸看着正在補妝的顧忱,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真是不好意思,這臺詞太繞口了,我總是說錯。”
“沒事。”顧忱淡淡的看了付曼曼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剛纔從車上下來,他就想到了付曼曼會這麼做。
平白無故被人教育一頓,換做是誰難免心裡都會不痛快,不過這樣也好,總之拍攝進度是不能被拖下來。
付曼曼看着顧忱滿不在乎的樣子,緩緩的皺起眉頭,這臺詞她早就背的滾打爛熟,這麼做無非是想看看,這男人的極限到底在什麼地方。
低着頭,在心裡算了算,知道這種事不能做的太過分,便算着次數,想在試一試看看。
當付曼曼第6次背錯了臺詞,向綿拿着餅乾,氣沖沖的走過去,卻被顧忱拉到了一邊,拿過女孩手裡的餅乾,吃了一口,“忘了我怎麼和你說的了嗎?”
向綿皺着眉頭,看了不遠處的付曼曼一眼,撅着嘴沒說話。她沒忘記顧忱說了什麼,所以才一直忍到了現在。
那女人一看就是仗勢欺人,就那麼幾句臺詞,連向綿都快要背下來了,而且NG這麼多次,顧忱還演的一次比一次好,她心裡就沒覺得過意不去嗎?
“別撅了,都快撅到天上了,快完事了。”顧忱喝了一口水,叮囑了幾句,又重新回到鏡頭前。
再一次拍攝,付曼曼也沒有再做什麼笑動作,直接一條通過,向綿在一旁看着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場戲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鐘,向綿在更衣室門口,低頭看着手錶,不停的來回走着。
他們晚上7點要去參加一個商業酒會,本來計劃的很好,今天只有一場戲,拍完了還可以回家休息一會再出門。
可是沒想到讓付曼曼這麼一折騰,現在眼看着時間都快要來不及了。向綿揉了揉眼眶,心裡也着急,祈禱着一會路上不要押車。
正在想着,房間的門從裡面被打開,看着顧忱換好了西裝走出來,還在低頭繫着西裝鈕釦,舉手投足之間都在散發着魅力。
向綿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間的失了神,紅暈悄悄地爬到了臉上,急忙反應過來,看着顧忱還沒有發現,側身捂着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