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直接撞在了鍾詩曉坐着的出租車上面,隨着突然的一聲巨響,打破了現在這個平靜的生活,鍾詩曉覺得自己腦袋從來沒有這樣昏沉過,緩緩的低下頭看着手上染着的血跡,更是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還想要再看一眼海報上面的周子軒,可是眼睛卻是怎麼樣也睜不開了。
事請雖然是發生的突然,可是畢竟事故是出現在市中心的道路交叉口,救護車很快便是過來了,石初晴接到顧忱電話的時候,心裡面還微微的有一些竊喜,可是還沒等來的及說上什麼,聽着顧忱在那面說的話,石初晴臉上的笑意直接消散了下去,急忙的掛斷了電話,快步的向機場那面趕了過去。
等到石初晴趕到醫院的時候,鍾詩曉還在重症監護病房裡面接受搶救,看着顧忱頹然的靠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石初晴眼眶慢慢的變得紅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顧忱的身旁,石初晴低聲的說着,“怎麼回事這樣,明明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我要和叔叔怎麼說。”
顧忱本來正在想着事情,聽着石初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這纔是緩緩的擡起頭,看着石初晴眼眶微紅的望着自己,沉聲的嘆了一口氣,扶着石初晴的胳膊讓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緊閉的房門,顧忱緩聲的說着,“剛剛搶救完,現在的情況還是很不好,醫生說是失血過多,所以我纔是想要讓你過來,畢竟你和詩曉的血型.....”
“用我的!用我的!”顧忱的話還沒有說完,石初晴便是直接的打斷,趕忙扯開來自己IDE袖子,露出來胳膊伸到了顧忱的面前,臉上更是從來沒有過的焦急,“我把我的血都給她,本來是要送她回來的,可是就差了一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忱看着石初晴眼角流出來的淚水,他心裡面也是煩悶,幾個小時之前,顧忱一直在家裡等着鍾詩曉過來,知道這一陣子女孩的心情和身體一定都不是很好,所以還特意叮囑管家,去準備了鍾詩曉之前愛吃的東西。
之前鍾詩曉告訴了顧忱自己的航班信息,顧忱當時在家裡看着時間,心裡微微的計算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鍾詩曉怎麼也應該過來了,可是卻還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顧忱的心裡面也是有一些着急,剛剛拿起來手機,就看着屏幕上顯示出來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顧忱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可是還是接了起來,聽着那面是醫院打過來的,說了鍾詩曉的情況,顧忱整個人一下子慌亂了起來,趕忙帶着楮墨向醫院那面趕了過去。
如果這是放在之前鍾詩曉出事倒是沒有什麼,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鍾詩曉又是割腕住院,現在和顧忱的婚約還沒有定數,又這樣直接跑回來找自己,本來鍾家和顧家現在的形式已經是降到了冰點,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在鍾詩曉的身上,如果這一次鍾詩曉真的出了什麼大事,顧忱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去面對鍾濤。
雖然一直沒有看到鍾詩曉,可是顧忱聽着醫生對於鍾詩曉病情的描述,只是覺得有一塊石頭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一樣,低聲的謝過了醫生以後,顧忱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腦海裡面更是不停的迴盪着剛剛醫生和自己說的事情。
“病人的情況現在非常不好,身上的創傷面積很大,而且送來時候已經是出現了休克的症狀,而且病人還是稀有血型,最好能夠通知一下家裡人,你們也要有一定的心裡準備。”顧忱緩緩的擡起手,兩隻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頭上,靠在身後的牆面上,身子緩緩的滑在了地上。
現在這個時候,顧忱根本不敢直接通知鍾濤,只能先是給石初晴打了電話,畢竟鍾詩曉和石初晴的血型也是一樣的,這期間要是再出了什麼事情,石初晴也是能夠幫得上忙的,顧忱通知了石初晴那面,沉下心來自己的想了想,看着自己手機屏幕,過了許久,還是再次的按下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石初晴和顧忱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因爲不知道鍾詩曉到底是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所以兩個人誰也不敢先離開,畢竟現在鍾詩曉的狀況也是不穩定,真的情況要是惡化了下去,他們也沒有辦法和鍾家那面交代。
“鍾詩曉的家屬在嗎?”醫生從重症監護室裡面緩緩的走出來,看着外面等着的病人家屬,緩聲的詢問着。
顧忱本來正在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出神,聽着醫生在那端說的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了醫生的面前,“我是她哥哥,現在她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顧忱真的是一直都把鍾詩曉當成自己的妹妹在看待,雖然之前鍾詩曉在國內的時候,一直鬧着他和向綿,可是顧忱也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和她生氣,或者是把她攆出去。
醫生淡淡的看了一眼顧忱,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自己之前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現在畢竟是人命關天的時候,醫生也是知道分寸,“她現在恢復了一些意識,你可以進去和她說說話,儘量不要刺激到她。”
顧忱聽着醫生說的話,懸着的心這纔是沉了下來,過了這是幾個小時,鍾詩曉終於是醒過來了,顧忱那顆懸着的心,這纔是緩緩的沉了下去,轉過身低聲的叮囑了石初晴幾句,顧忱跟着護士,換上了無菌的防護服,向着重症監護室裡面走了進去。
遠遠的看着躺在病牀上,身上插着管子的女孩子,顧忱在醫院守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隱忍的情緒,這纔是終於有一些繃不住了,在距離鍾詩曉的病牀還有十幾步的地方,顧忱緩緩的停下了腳步,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慢慢的平復下來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