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參之毒,無藥可解!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的一般,直讓龍飛此刻都還在混沌之中,整個人反應不過來,“這怎麼可能?”這一下,龍飛真的是震驚住了,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楚雲霓難道還會騙我不成?”
“她騙你又怎麼樣?”莊妃卻在此時訕訕然的開口,似乎對於這個消息,並沒有多大的在意,“我早就說過了,趁早將她殺了,以絕後患,你就是不聽。”
“你住嘴。”龍飛朝着莊妃嘶聲怒吼了起來。
莊妃的臉色一變,也沒想到龍飛居然敢怒吼自己,自從成婚之後,莊妃仰仗着自己背後的家族勢力,在龍飛的面前幾曾低過頭?
可是,現在被龍飛這麼一吼,即便心裡有所不快,但情況特殊,她也還是吞忍了下來。
“我這身體一旦僵硬到最後,連死都沒知覺,那個時候你就盡情的守寡吧!”龍飛攤開自己的雙手,一副癡癡的模樣,卻全然沒注意到轉發給此刻滿不在乎的模樣。
“皇叔怎麼就知道這是無藥可解的毒藥,再說了,楚雲霓欺騙了我家龍飛,不代表天下就沒有能解毒的人。”莊妃冷笑着道,“皇叔又何必危言聳聽呢?”
“我青冥的君上爲何這麼多年都隱匿着身份,也是遭受着這種毒的困擾,大皇妃要是不信的話,大可盡情的等着守寡。”皇叔依照着龍飛剛纔的話,訕訕然的說道。
一聽到皇叔這話,莊妃即便再看不起龍飛,她的臉色也瞬間變了許多。
“不過,你要是聽我的話,將我的心頭大患給解決了,那麼我不但短時間內不發兵,還可以告訴你怎麼遏制這種毒的方法。”皇叔說着,一邊朝着身後的駿馬走去。
跨上了馬背,皇叔自信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天下有一種寒毒,結於冰蟾之內,取出此毒服下,用這寒毒噬血,將體內的僵硬噬盡,自然能夠遏制鬼參之毒,只不過,你就得遭受寒毒的痛苦。”皇叔將獨孤翊宸遏制寒毒的方法說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這方法可信不?”龍飛惶惶的看着此刻坐在馬背上的皇叔。
皇叔卻是爽朗一笑,“想當年我爲我們君上這毒奔走多年,才找來這方法,皇子要是不信的話,就別嘗試,反正我言盡於此了,信不信由你,楚某不強求。”
說罷,皇叔便策馬朝着青冥的方向,再次策馬遠去。
皇叔走後,龍飛大發了一場脾氣,奔回營帳之內,幾乎要將整個軍營給拆了。
莊妃命侍衛攔下龍飛,“你就算是現在把整個邊城都燒了也無濟於事,冤有頭債有主,她既然敢對你下毒,還騙你這麼久,我們就依着皇叔的話,直接讓熱誘她出城,殺了她不就得了。”
“殺了她、殺了她,你就知道殺了她,就算是現在殺了她,我又該上哪找這冰蟾去啊?”龍飛的憤怒幾乎到達巔峰,他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自己這麼久以來,都被楚雲霓耍的團團轉。
“我命人全天下去找冰蟾不就行了?”莊妃冷冷的一句話,促使得龍飛暫時平靜了下來。
莊妃見龍飛暫時安定了下來了,知道她的這句話起到效果了,“我家族的勢力可媲胥國國力,難道找小小一隻冰蟾還有什麼難度嗎?只不過,楚雲霓這邊,我卻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聽着莊妃的話,龍飛纔算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莊妃的話絕不是吹噓的,她如若是出動家族的勢力的話,別說冰蟾了,就是蟾宮裡的嫦娥,都能拉下來。
“可是楚凌霄不讓我們在邊城解決她,否則他們的君上會立刻揮兵下來,這樣一來的話,就不好辦了。”龍飛也不笨,對於眼前的形勢,他也計算得分明。
偏偏在這個時候,戍守在城門那邊有士兵來報,“稟殿下,城內有信傳來。”
龍飛一看,卻是一方手絹,莊妃見狀,眉心一擰,龍飛卻是翻開那方手絹,“看這字跡,應該是伊人。”龍飛說着,擡首看到了莊妃的眼神,不悅的添加了一句,“那是我留在楚雲霓身邊的人。”
“手絹上寫着什麼?”莊妃白了龍飛一眼,才復又問道。
“她想出城!”龍飛但只說出這四個字,莊妃卻是一時不明白,“誰想出城?”
“楚雲霓!”龍飛怔住了,“她想出城做什麼?”
“她既然想出城,這就是天賜良機了,也怪不得我們設圈套誘她進去了。”莊妃冷漠的道。
龍飛卻是另有想法,“她這個時候出城,會不會是爲了顧蕭,還是隻有她自己想要逃生,不想和邊城死在一起?”
楚雲霓的心思有多少,龍飛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吃過了她的虧了,現在她又莫名其妙的呈上這方手絹,到底是什麼居心。
“無論如何,她想出城我們纔有機會動手,不管楚雲霓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我們扥她出了城,半路截殺她,何愁大事不成?”莊妃倒是個凌厲之人。
她說完話之後,輕輕的瞥了一眼龍飛,“現在,就看你這個皇子的作爲了,你要是有本事恩威並施,到時候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少了許多功夫。”
“讓她們來見。”龍飛莊妃的話說完之後,理也沒理,徑自傳話。
邊城外,挖得只剩下一塊出入的地方,足夠兩人行過,楚雲霓偕同伊人一路朝着這邊營帳走來,眼見這座城池的周圍,都被下令挖成的溝壑給圍住,楚雲霓的心中不禁也爲顧蕭捏了一把冷汗。
他現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如果莊妃耐不住性子,藉機發起攻勢,流箭、火攻、滾石一拋,整個邊城就成了箭靶子,那個時候,溝壑又逃不出去,顧蕭也只有束手待斃了。
莊妃……看上去不像是懂這些的人,可是她一來,才短短一夜的時間,就退讓人挖下了這一條溝壑,又是誰教她的?
“公主。”伊人緊緊的拽住了楚雲霓的衣袖,對於邊城外面的景象,伊人顯然是被嚇到了,她雖然不明白這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是她心裡卻也是同樣覺得忐忑不已。
“不用擔心。”在營帳的面前,楚雲霓輕輕的拍了拍伊人的手背,這也讓伊人的心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公主如果想走的話,本妃倒也不會強留,不給被人面子,總得給靖國一個面子,好說歹說你也是靖國的太子妃。”莊妃在楚雲霓踏進這營帳之中的時候,就開口這麼說道。
楚雲霓聞言,卻是稍微詫異,莊妃竟然這麼通情達理,自己什麼話都還沒說,她居然就肯網開一面,讓自己離開。
“這倒讓雲霓無所適從了,原來大皇妃這麼通情達理。”楚雲霓看着這周圍,想要知道到底她是不是在這周邊設下了埋伏,可似乎,一切都像是楚雲霓想多了似得。
“我告訴你,哪怕你現在是插翅飛上了天我也不怕,我這次來要的是顧蕭的命,不是你的命,更何況,我夫君的命還在你的手上。”莊妃委婉的說道。
一邊說着,龍飛卻是朝着外面走去,一聲令下,卻是有士兵前來兩匹駿馬,“本皇子不和你計較太多,但是伊人是我的人,不可能隨你離開,所以我現在命伊人送你離開,然後等你安全了的時候,你將解藥交給伊人,讓她帶回來,如何?”
龍飛正兒八經的說着,楚雲霓聽道,沒有任何的漏洞,但是,越是這樣沒有一絲紕漏的感覺,更是讓楚雲霓覺得怪異。
她根本不知道楚皇叔將一切的事情和盤托出,更不知道他們假借着要解藥爲由,推上伊人,她更是覺得沒有絲毫的漏洞。
伊人此刻卻是詫異的朝着楚雲霓一看,楚雲霓也正垂首沉思着。
“公主難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嗎?”莊妃在見到楚雲霓沉思的時候,不禁走了上來,一臉和煦的笑,攙扶起了楚雲霓的手臂。
莊妃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如今她這樣獻媚的模樣,倒是讓楚雲霓反感,條件反射之下,她將手一揮,莊妃一個不小心,卻是將指甲劃在了楚雲霓的手臂上。
這一話,擦破了皮,楚雲霓蹙眉,莊妃卻是一臉着急的模樣,“哎喲,你看我這不小心的,我幫公主你擦擦……”她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的手絹掏了出來。
正要作勢幫楚雲霓將手腕處的傷口擦拭掉血痕,楚雲霓戒備的看着她的手絹,反而一手抓住了莊妃的手腕,淡漠的道:“不勞大皇妃費心。”
莊妃被拒絕,神情有些尷尬。
但是,楚雲霓的手此刻正好握在了莊妃的手腕脈搏處,在這一刻,莊妃脈搏的跳動,這連珠的反應,卻是讓楚雲霓的眉心忽然一緊,詫異的看着莊妃,“你的脈搏……”
被楚雲霓這麼一說,莊妃趕緊將手抽回去,“哪有什麼,公主說的什麼,又關我脈搏什麼事?”她說着,隨即招來人將馬匹牽來。
“邊城就要開戰,還不速速送公主殿下離開?”莊妃冷喝着道,在這一刻,竟然是巴不得楚雲霓快點走。
楚雲霓也沒有多逗留,徑自翻身上馬,既然莊妃肯放行,那麼她就和伊人一起走,說什麼伊人到時候將解藥拿回來,或許龍飛還不知道,伊人會跟自己一路到胥都,壓根不可能將什麼解藥拿回來。
更別提有沒有解藥的存在了。
而莊妃,在看着楚雲霓和伊人上馬離開的身影之後,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賤人,還好送走得快,差點……我的秘密就讓你給捅破了。”
她戒備的看着楚雲霓遠去的方向,塵風漠漠,這片邊城的好戲,才正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