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兵,你怎麼來了!”
周兵不說話。
“你是來救我的?”
周兵不說話。
“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周兵冷冷地哼了一聲,仍舊不說話。
我想要摔開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很大,加上本身就比我長得高,我一時間沒能夠摔開。
將我拉到了公路上,周兵鬆開了手。
我揪住他的衣領問道:“告訴我,這是爲什麼?你還活着,爺爺奶奶的骨灰罐是空的,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是誰,從哪裡來?”
周兵撥開我的手,冷冷地道:“顧維,我來小義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不要再追查下去,不然的話,會對你很不利,聽我的,安於現在的生活,知足常樂!”
我憤然說道:“一個人連自己的來歷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快樂?”
周兵說道:“不快樂總比死亡要好!”
我呆住了:“你什麼意思?”
周兵冷哼一聲道:“我什麼意思,你慢慢會明白的!”
說着遞給我一張卡道:“這裡面有三萬元,本來應該有二十萬的,拿着吧,好好活下去!”
“這就是你幫王思中那混蛋的報酬,我餓死也不會要的!”
周兵將銀行卡塞到我的衣服口袋裡,被我掏出來一把扔掉了,周兵搖搖頭,轉身就走“再見!”
我纔要追上去,突然感覺腳下一緊,從地裡伸出兩隻手來,抓住了我的腳,等到我掙開那兩隻手後,周兵已經不見了。
我坐在馬路旁的草地上,將三樣東西掏了出來,分別是《三昧真火》正氣劍和已經碎了的玉。即然爺爺奶奶是假的,那他們給我的東西呢?
有益還是有害?
玉佩救了我的命,而正氣劍卻吸去了我苦苦修煉而來的真氣,《三昧真火》呢?是救我還是害我的東西?
我糾結了一陣,突然想拋開這一切,我將這三樣東西遠遠地扔到了小義村前的河裡,解開衣釦,看着膻中穴處的奪命痣,十年壽命就十壽命吧,一個連自己來龍去脈都不知道的人,活那麼長也活得糊塗!
就在我看着奪命痣的時候,我發現,奪命痣的顏色在慢慢地變化,很快變成了深紅色,又由深紅色變成了淺紫色,深屁色,就像是一顆風乾了的葡萄乾。
當覺察到死忙已經來臨的時候,我的心還是猛地跳了一下,畢竟,十年壽命和立即去死,這是差別很大的概念。
不過就算是死,我也要摳掉這顆奪命痣,如果說我身上有什麼讓我最討厭的東西,那就是這顆痣了,它讓我惶惶不可終日,我至死不承認他是我身體裡的一部分!
我的中指和食指扣住奪命痣,往外一摳,出人意料地,這顆痣被我扣掉了,沒有像意料之中有血涌出來,我仔細地看了看,這竟然是一顆粘在身上的假痣。
跟本沒有什麼奪命痣,這是一個謊言!
那“爺爺”讓我練《三昧真火》有什麼目地?不過,三昧真火已經被我扔了,這個問題似乎可以拋到一邊了。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停在了我的面前,車裡,秋墨向我招手道:“上車吧!”
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秋墨說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發的信息,不過撥過去又打不通了。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着,秋墨苦惱地說道:“爸媽出國了,姐姐跟清風道姑學藝去了,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羅!”
我問道:“小墨,你還能住你家嗎?我想住你姑姑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天天呆在秋明的房間裡,翻看那些道家密典和秋明留下來的筆記心得,即然沒人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只好自己去找了。
我在翻到一本叫做《古術記要》的書時,我發現其中的一段話,和我的狀態很像,那上面說道,天生陰體質的人再煉陽火,不但會將陰體質的好處毀掉,純陽體質也煉不成,這個人等於是廢了,徹底歸於普通人,就像是在水底燒火,水燒沒了,火也熄了。
看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爺爺”顧東讓我修煉《三昧真火》的真義,他想要將我的陰屬性體質毀掉,讓我淪爲普通人。
那麼是否可以說,從前的我不是普通人!
可是如果是這樣,有一件事情就難以解釋清楚了,“奶奶”白瑞秋的正氣劍是怎麼回事,我修煉的真氣都被正氣劍吸走了,丹田內沒有真氣,就不能往上晉級,也就是說,我可能十年之後都達不到修煉業火的境地。
再加上那塊玉佩!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還有周兵,他幫助王思中對付秋馨竟然是爲了給我留一筆錢!那這麼說的話他我們之前的關係肯定不錯,而且他知道我的處境窘迫,可是,自從小義村出現過一次後,周兵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他去哪兒了?
他的離開是因爲我嗎?
一個個問題如亂麻一樣,在我的心裡結成一個個的死結,我跟本解不開。
就在這時候,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說我去小義村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顧東留加給我的記憶,那顧東爲什麼要在幻覺中加入周兵呢?因爲他是活生生的人,即然是人,我們就有可能碰面啊。
這會不會是顧東和白瑞秋留給我的線索!再想起周兵對我的態度,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一定有很多的話想和我說,又不能說,只好埋下一個個的線索,讓我去發覺,陰差陽錯之下,我見到了周兵……
可是周兵已經消失了……
我苦苦思索起來,隨即我就想起了人皮娃娃,在我的記憶之中,她如此地醒目,是否也是一個線索呢?
門開了,秋墨闖了進來,將揹包往桌子上一扔“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我探出頭問道:“怎麼了!小墨”
秋墨說道:“發傳單啊!”
“你們要罷課嗎?”這是我的第一念頭。
“什麼跟什麼啊!”秋墨往洗手間走去,一邊說道:“是學校的宣傳單,我們學校有後有一座山,山深林密的很危險,出了不少的事故,所以學校每年都會印一些宣傳單來發,告誡大家不要進山!”
我搖搖頭,對於荷爾蒙旺盛的大學生來說,這樣造成的結果有可能適得其反,見到有掉落在地的宣傳單,我撿了起來。
這宣傳單,純word做的吧,說實在的,不怎麼樣,眉頁上寫着一行大字:敬告廣大同學,勿上眉峰山。
往下是楷書寫的眉峰山介紹,我沒來得及細看,被宣傳單下面的照片吸引住了,這上面列着數十名在眉峰山出事或者失蹤的學生,其中有一張照相十分面熟——小雪!
人皮娃娃小雪的照片列在三男一女的中間,上面寫道:第七十八屆失蹤學生(至今仍沒有消息)秋墨所在的天照中學現在是第八十一屆,也就是說,趙小雪他們那一屆,是在三年前。
照片下面,分別是五人的名字:楊朝來,趙小雪,劉昭梅,陳才,班軍。
秋墨這時候洗好澡出來,看到我震驚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我指着宣傳單上趙小雪的照片說道:“我見過她!”
“在哪兒呀?都五年過了,肯定結婚生子了吧!”看到我臉色有點異樣,秋墨往口了:“你的意思是?”
我將我所經歷的關於趙小雪的事情說了一遍,秋墨驚呼道:“這麼說的話,趙小雪已經死了,而且被人剝下了人皮,做成了血屍?”
我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去找到她,問她一些事情,你能幫我嗎?”
秋墨的眼神亮了“去眉峰山?好啊,我我正想去看看呢!”
我點點頭說道:“這之前你得幫我幫我查一下他們五個人的資料,我有用!”
第二天中午,資料就擺到了我的面前,我粗略地翻了一下,五分資料,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他們家鄉不一樣,家境不一樣,學習成績也不一樣,唯一一樣的是他們的愛好,他們都愛好爬山,因爲這個有愛好,他們去了眉峰山,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根據資料顯示,他們失蹤的地點就是眉峰山正中間的地方。
這一點,與房東描述得倒有幾分相像。
我跟秋墨說別跟我一起去眉峰山,秋墨哪裡肯聽,她一個人就敢闖小義村,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我無奈,只好答應下來。
經過半天的準備,我們就出發了。
這一次與上一次在小義村的情況不一樣,那時候我沒有真氣,連件像樣的法器也沒有,但是這一次,因爲沒有正氣劍在,我積蓄了一些真氣,而且,也在二手市場裡掏來了一件桃木劍,雖然有點暇疵,但是好歹是法器啊。
遠遠看去,眉峰山就像是皺起的眉頭,山形很險,可能是因爲很少有人來,路邊慢慢地長滿了灌木,只能一路絆行。
我們走了一個多鍾,累得不行,坐下來休息,秋墨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又遞給我一瓶,我擰開瓶蓋剛要喝,就聽到一聲低沉的吼聲。
這吼聲將我和秋墨嚇了一大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一張鋸齒森然的嘴,吐着長長的舌頭。
這傢伙體型龐大,像是一頭狼一樣盯着我們,不過被一條皮帶牽着,我想如果沒有皮帶的話,它一定撲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