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顧先生一定要當心夜路,夜路不好走。”
侍者一臉神秘的表情,感覺就和那個王淵一模一樣。看到他這幅樣子我真的想給他臉上來一鞋底子,但是一想到這還是王淵的地盤。
雖然我過去對他有恩,但是那也是我有那個能力的時候了,而現在我是在接受王淵的救助,如果在王淵的地盤上撒野,感覺對王淵有些不地道。
讓我小心夜路,這是在提示我什麼?或者說,這幾天晚上會有人出來害我?
一想起這段時間的詭異經歷,我對晚上的事情開始期待了起來,我突然對我這種期待嚇了一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期待起這種事情了?我對於這種事情一想不都是很害怕的?
不過就在這時候,我胸口的收鬼葫開始慢慢的發熱了起來,還有我藏得很隱蔽的血玉匕首,他們兩個都在我的身上有了反應。
這是在提示我寫什麼?
不過我在得到這兩樣東西,不,還有檀木盒子和那本養小鬼之後,就像是閘門打開放出了湖水一樣,我腦子裡面稀奇古怪的念頭全都冒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樣,雖然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是壞,但是我現在的確是一隻在變強,而且瞭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
我朝着王淵的別墅最後看了一眼,諾大的別墅建造的很詭異,一邊全都是空的,而另一邊全都是滿滿的各種小樓,而且別墅之中還有林地……
真不知道王淵是怎麼想的,不過聯想到之前從王淵書房的門口直接到了車的旁邊,這座別墅的本身應該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吧。
想到這,我朝着車裡看了一眼。
不知什麼時候,秋墨已經都坐上車了,正在車裡一臉興奮地盯着我。
這丫頭一直都對那些能人有着崇拜的感覺,這一次開始崇拜起我了麼?
也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我給了侍者一個微笑,侍者也朝着我笑了笑,隨後替我拉開了車門,我慢慢地走了進去,侍者又將車門關上了。
當車開動的時候,我看見了王淵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面一臉神秘地看着我。
王淵在短時間內就換了一套衣服,一身墨色的長袍還有一把墨色的扇子十分醒目。
這是想要提醒我些什麼嗎?不過就在這一瞬間,我飛速的開動了汽車離開了王淵的家。
這些人全都不想讓我知道真相,卻又總是給我一些幫助。
一邊開車,我一邊回想王淵的話,當心夜路……
離開王淵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夜色在不斷侵蝕着天空,我打開了車燈的同時也猛地想起了王淵的那句話,當心夜路,難道說我在夜路上會碰到些什麼?
“秋墨,你記憶中的王淵他是左撇子還是正常人?”
我扭頭問秋墨關於王淵的習慣。
“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秋墨一臉不解,她並不明白我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我有些焦急,“到底是不是左撇子?”
秋墨搖了搖頭,“在我的印象中,王叔叔是一個正常人啊,你說他是左撇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汽車猛地停在了路上,我飛速的調轉了車頭,朝着王淵的家前進。
“希望我只是神經過敏。”
我面無表情地對車上的人說,趙小雪則是無聊的快要睡着了。
因爲開出的並不算遠,所以我很快就回到了王淵的家。
當我和秋墨走下車的時候,秋墨瞬間就驚呆了。
“怎麼了,很意外麼?”我一臉笑意的看着眼前荒廢了很多年的別墅,看樣子王淵也是三年前就死了,而這個別墅也是三年前就荒廢了的。
至於我們剛纔所經歷的一切,以及王淵,不是幻化的話就是其他的什麼東西,至少他不會想要害我們。
“把那張支票拿出來看看。”
我一臉笑意地對秋墨說道,秋墨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這裡變成了這個樣子讓她實在是接受不了,畢竟剛剛我們纔在這裡和王淵有說有笑,而且還有王淵的侍者,王淵的女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門緊鎖,而且這座別墅的樣子就是荒廢了很久的樣子,門口的草都已經長的很高了。
秋墨把那張支票逃掏了出來,不出我所料,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的。
看樣子我們剛纔看到的很可能是王淵三年前就留下的東西,只有這一條能夠解釋的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記憶也出現問題了麼?”
秋墨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顯得很吃驚。
“哈哈哈,你現在知道我的感受了?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我掰斷了一根小鐵棍,慢慢地扯了起來,那鐵棍漸漸被我扯成了一根鐵絲。
秋墨看着我的動作,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你……”
我將細鐵棍拉成鐵絲之後就插進了門口的大鎖,“我?我怎麼了?你進不進來,不進來就回到車裡面去,現在我才感受到我接近真實了!而夜路上肯定給我佈置了幻境或者說其他的什麼東西,而這個廢棄的別墅,這裡面的東西纔是真實!”
秋墨一臉的不服氣,“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你也是個沒有過去記憶的糊塗蛋,我纔不要讓你自己去哪裡,我也要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秋墨說完就率先拉開了大門,就在我想要提醒她的時候,她已經拉開了大門。
“小墨……”
我提醒她已經玩了,她的渾身上下全都是藤蔓一樣的植物。
我哈哈大笑地走進了別墅裡面,不理會身後秋墨的埋怨,“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這大門上面全都是黑色的藤蔓,在夜色中我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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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心夜路哦。”
去他的夜路,我現在要到這個別墅之中找到真實!
我從來沒感覺到我離真相這麼近。
秋墨一臉賭氣地走在我的後面,還在埋怨我剛纔沒有提醒她麼?
就在這時,我拉住了秋墨,躲在了一個角落裡面。
不遠處的過道是一個穿着小型西裝的小孩,而那個小孩在盯着地面看着些什麼。
“好冷……”
就在秋墨在我耳邊低語了這麼兩個字以後,那個小男孩猛地朝着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滿臉的鮮血還有焦糊的痕跡,小男孩全身上下都很整潔,只有這張臉血肉模糊。
看樣子是應該被人給按在火盆裡面或者燒着的炭堆裡面弄死的,真慘啊。
“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怎麼越來越冷了?你在看什麼啊。”
秋墨看不到這個小男孩,而是催促起我了。
那個小男孩也朝着我們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來。
秋墨抱緊了我,應該是她身上的陽氣慢慢地被小男孩身上的陰氣給壓制了把,所以現在纔有些冷的過分。
“小朋友,你爲什麼在這裡低着頭啊。”
我不理會一旁的秋墨,開始試圖和麪前的小男孩交流了起來。
秋墨看到我的樣子,知道我可能是在和她看不見的東西對話,所以默默地朝着我說話的方向掿遠了一些。
“我的臉讓別人很害怕,所以……”
小男孩似乎還沒有喪失理智,很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裡三年前發生了什麼啊?”
我還在試圖問出一些關鍵的東西,但是小男孩卻突然開始顫抖了起來,隨後飛速的跑遠了。
而這一次,秋墨也看到了。
是王淵的屍體!
剛纔我們還看見了王淵生龍活虎地和我們聊着天,但是現在,王淵渾身爛肉的站在我們對面。
看樣子,我們剛纔甚至都沒有進到王淵的這棟別墅裡面,我和秋墨的記憶明顯被人篡改了。
想到這,我又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既然秋墨和我的記憶都被人給修改了或者是被人強加進幻境,那麼只要對比秋墨和我的記憶就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我站在王淵的對面看着王淵朝着我們走了過來,或者是晃了過來。
王淵的屍體已經完全腐爛,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的靈魂依舊囚禁在這具屍體裡面,因爲從眼睛裡面,我能夠看到王淵的靈魂。
死後被人做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麼?
這又是誰幹的?
我想起了大義村和小義村的狀況,小義村是鬼村,大義村有着一邊的屍地,而王淵的狀況則是介於兩者之間,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繫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就在這時,秋墨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因爲面前的王源突然跪在了我們的面前,然後挺起他的腦袋。
從他還能夠看清楚面目的臉上,我看見了一絲的痛苦,這是他留在身體之中的殘魂正在受苦!
身體不斷腐爛,而自己作爲一個旁觀者在牢籠裡面看着,這種感覺……
“你有辦法讓他的靈魂從身體裡面解脫出來麼?”
我問了問秋墨,不過秋墨卻狠狠地搖了搖頭,半吊子道士怎麼可能會這麼高深的東西。
我想她也是不知道怎麼破解這個鎖的,不過就在我和王淵對視的這麼一會,王淵通過眼睛傳給了我很多的信息。
這是一種靈魂之間互相傳遞信息的方法,但是這種方法很危險,施術者必須讓自己的靈魂和身體保持相對獨立,被人囚禁在身體裡面的王淵此時卻恰好滿足這個條件。
隨着一陣幽綠色的光芒,王淵的那段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像我涌來。
三年前的那天,陽光很明媚,我,或者說是王淵坐在書房隨便的擺弄那本被我一直很小心的書,還有那把尺子。
女僕輕輕的敲門,有客人來訪了。
我收起了那本書還有尺子,擺出了一副標準的神棍表情。
不過就在客人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呆住了,怎麼是他?
我在王淵的記憶裡面呆住了,因爲閱讀他的記憶就像是親身經歷一樣,當時的王淵也是呆住的。
因爲走進來的人,正是黑色披風,握着青銅劍的周兵。
而青銅劍上還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