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江邊惡戰

東廂客房裡,蕭姣姣爲秦忘我包紮好傷口,不由地憤聲道:“哼!這一劍好毒辣,差兩寸就刺中心臟!”

秦忘我強自一笑道:“幸好,我只不過受點皮肉之傷,若是他被我所殺……”

蕭姣姣冷哼一聲,悻然道:“那他是自找的!”

秦忘我不以爲然道:“但他畢竟是楊姑娘之未婚夫,我若真殺了他,楊姑娘豈不將懷恨我一輩子。”

蕭姣姣正待出言相譏,黃小玉適時走入,使她欲言又止。

黃小玉急促道:“秦大哥,蕭姐姐,湯姑娘哭得好傷心,我勸不住……”

秦忘我忙問道:“哦?她在哪裡?”

黃小玉道:“在西廂客房。”

秦忘我立即起身道:“蕭姑娘,咱們去看看。”

三人來至西廂客房,果見楊瑤伏在牀上,傷心欲絕地失聲痛泣着。

一個無憂無慮的年輕姑娘,突遭鉅變,父被殺,大仇未報,復遭失身之辱,其悲憤哀痛之情,可以想見。

尤其方纔金老鏢主話中之意,已露出其非清白之身,恐有辱金家門楣,更令她感到無限委屈。

偏偏使她失去清白之人,並非是秦忘我!

秦忘我進得房來,見她哭的如此悲慟,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只得向蕭姣姣輕聲道:“蕭姑娘,在下不會說話,恐怕詞不達意,還是由你……”

蕭姣姣卻搖頭道:“不!我勸她一百句,也比不上你的一句話管用!”

秦忘我尚未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茫然道:“我跟她說什麼呢?”

蕭姣姣道:“是不是有我跟黃姑娘在,你說話不方便?那咱們出去好了!”

秦忘我不及阻止,她已一把拖了黃小玉,氣沖沖出房而去。

兩個姑娘來至大廳,只見郭兆南、石嘯天等人已趕來,正在跟金老鏢主父子商議。

她們是晚輩,不便參加意見,悄然在一旁靜聽。

金老鏢主論年紀,輩份,均較在場之人爲長,他當仁不讓,主張道:“對方實力既然如此之強,韓老鏢主等人,即使追上他們,亦絕非對手,咱們自應火速趕往馳援。問題是,時間上是否來得及,萬一……”

郭兆南接道:“以在下看,韓老鏢主既命人趕回洛陽,分別向地鼠門及大雄鏢局告急,援兵未趕去會合之前,縱然追上了對方,也絕不致貿然採取行動。”

石嘯天一向性子最急,即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就趕快出發吧!”

黃小玉突然上前道:“各位前輩,對方雖人多勢衆,尚不足爲慮。韓老鏢主他們最耽心的,是那瘋狂殺手持有銀月飛霜,及老魔女的玄陰寒甲功,除非秦大哥趕去,恐怕無人能敵。”

金老鏢主詫然道:“哦,看不出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能耐?”

金鵬心有不服道:“爹,他不過是仗恃手中那柄寶刀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黃小玉不平道:“不!只有秦大哥,知道如何能破玄陰寒甲功!”

金老鏢主沉吟一下,問道:“他答應去了嗎?”

黃小玉道:“尚不知道……”

蕭姣姣突上前,接道:“他一定會去的!”

黃小玉暗覺詫然,輕聲問道:“你有把握?”

蕭姣姣微微一笑,充滿自信道:“至少爲了銀月飛霜,他會趕去爲我奪回!”

金老鏢主聞言,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別耽擱了,就此出發!”

蕭姣姣暗瞥金鵬一眼,遂道:“你們先行一步,咱們隨後趕來。”

金老鏢主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將金鵬與秦忘我二人分開,以免途中發生衝突,節外生枝,對此提議,自是表示贊同。

但金鵬卻反對道:“不!咱們要帶着瑤妹一起走,否則孩兒願留下陪她同行。”

金老鏢主臉色一沉,冷聲斥道:“我不許!”

金鵬雖心不甘,情不願,但更不敢違抗父命。

地鼠門、大雄鏢局共有五十餘人,已聚集前院待命。加上金老鏢主帶來的十餘人,聲勢十分壯大。

事不宜遲,三方面的人馬,立即以金老鏢主馬首是瞻,浩浩蕩蕩出發。

等他們走了,黃小玉始詫然問道:“蕭姐姐,咱們爲何不一起走?”

蕭姣姣笑道:“金大哥跟秦大哥,水火不相容,走在一起妥當嗎?”

黃小玉不以爲然道:“現在真相已明,向楊姑娘施暴的,又不是秦大哥!”

其實蕭姣姣的年紀,僅較黃小玉稍長半歲,她居然倚老賣老道:“黃家小妹子,你太天真,難道還看不出來,問題已不在施暴的是誰。而是楊姑娘的心,已不在金大哥身上,轉移到秦大哥身上了!”

黃小玉仍然不解道:“這怎麼可能,楊姑娘跟金大哥已有婚約,況且,秦大哥爲人正直,也不可能橫刀奪愛呀!”

蕭姣姣道:“這你就不懂了,楊姑娘失身於假冒秦大哥之人,已非完璧,必然自慚形穢,怎有顏面再嫁到金家,縱然錯不在她,金大哥也不計較,但方纔我已看出,金老鏢主爲了家門聲譽,定然不會同意其子娶楊姑娘。”

“而秦大哥卻不同,他不但同情楊姑娘,且共過生死,楊姑娘又對他曾有兩次救命之恩,如果彼此情意相投,自然一拍即合了。”

黃小玉微微搖頭道:“我還是不相信,楊姑娘會……”

蕭姣姣接道:“好!我跟你打賭!”

黃小玉茫然道:“打什麼賭?”

蕭姣姣正色道:“方纔你勸楊姑娘,不是勸了半天也沒用嗎?我打賭,只要秦大哥安慰她幾句,準保沒事!”

黃小玉略一沉吟,忽道:“說真的,我娘背後也跟譚婆婆談起,認爲秦大哥跟蕭姐姐,纔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呢!”

蕭姣姣頓時紅霞泛面,嬌羞萬狀,其實這話聽在耳裡,樂在心中,使她感到無比的欣慰。

但她卻輕喟道:“唉!可惜秦大哥……”

話猶未了,突見秦忘我偕楊瑤自內走出,楊瑤臉上愁雲一掃而盡。

黃小玉脫口而出道:“蕭姐姐果然料事如神!”

秦忘我茫然問道:“蕭姑娘所料何事?”

蕭姣姣掩飾道:“我,我猜你們很快會到大廳來……”

秦忘我眼光一掃,見金老鏢主等人已不在,急問道:“他們走了?”

蕭姣姣微微點頭,道:“地鼠門、大雄鏢局的人已來了,決定先行一步,希望咱們能隨後趕去。”

黃小玉懇切道:“秦大哥,你一定要去啊!”

秦忘我猶豫一下,道:“好!不過我得去向一個人打聲招呼,不能把他丟在山裡乾等。”

蕭姣姣道:“天山寒叟?”

秦忘我頷首道:“老魔女曾跟他約定,三日之內,將那千面羅剎帶去見他,並且負責交出常九及杏花。如今既已去追那瘋狂殺手,不可能踐約了。他老人家可能尚不知道,我若不去告知他,豈不讓他一個人在山裡枯候。”

蕭姣姣道:“好,咱們一齊去。”

秦忘我見她興致勃勃,不便拒絕,只好同意道:“走吧!”

黃小玉忽道:“那骷骰教教主怎麼辦?”

突見張總管闖入,氣急敗壞道:“黃姑娘,楊姑娘,你們帶回來的那個人,恐怕不行了……”

原來如意已被擡至耳房,由張總管命人召來郎中救治,無奈傷勢沉重,使郎中束手無策。

秦忘我及三個姑娘,隨張總管趕至耳房,只見如意已是奄奄一息,氣如遊絲。

小夥子急忙上前,爲如意把脈。

郎中年近六旬,在洛陽城懸壺多年,算得上是位名醫,見秦忘我年紀輕輕,居然不向他請教,就像模像樣的爲傷者把起脈來。

他不禁倚老賣老道:“老夫如果治不了,就算華陀再世,扁鵲再生,也難起死回生!”

秦忘我神色凝重,一言不發,把完脈,走向桌前坐下,提筆疾書,在紙上開出一帖藥方。

隨後起身走向郎中,道:“在下等因有要事,急待趕路,不克留下醫治傷者。這張藥方。有勞大夫代爲調製,日服三帖,可暫保性命。”

郎中輕蔑地瞥他一眼,接過藥方仔細看了一遍,冷聲道:“開玩笑!老夫行醫多年,從未下過如此重藥,服下去別說保命了,只怕是藥到命亡呢!”

秦忘我不以爲忤,一笑置之,道:“若有差池,與大夫無涉,只需照方下藥即可!”

郎中憤聲道:“哼!你拿人命當兒戲,老夫可不能砸了幾十年的招牌!”

他一氣之下,竟然擲藥方於地,提起藥箱,憤然拂袖而去。

張總管急道:“大夫留步,你不能見死不救……”

秦忘我道:“張總管,讓他去吧,這種固步自封的大夫,想救也救不了的!”

張總管愁眉苦瞼道:“可是……”

秦忘我笑道:“沒關係,你只需拿這藥方,去藥鋪照方配藥,以活雞血作藥引,每日早、中、晚給他服一帖,必可暫保性命。”

“如今在下需趕去助韓老鏢主等人,此去吉凶未卜,也無法確知歸期,只要在下能安返洛陽,必可帶回妙方,使此人起死回生。”

張總管只得唯唯應命,上前拾起藥方。

秦忘我交代完畢,即向三名少女道:“咱們走吧!”

這一男三女,向鏢局借用四乘坐騎,一出洛陽城,即快馬加鞭,向山區風騁電馳而去。

深入山谷,尚未近那亂石堆,已遙見一人倒於地上。

秦忘我情知有異,一馬當先,飛馳而至,發現倒地在上老者,赫然竟是天山寒叟!

這一驚非同小可,翻身下馬,趨前蹲下一看,這位武林異人,竟已斃命多時。

誰能置天山寒叟於死地?

三個少女也飛騎而至,下馬上前一看,只見秦忘我正在注視天山寒叟右手前方,食指旁一個“口”字。

顯然是斃命之前,以手指在地上劃出,卻不知代表何意。

她們之中,只有蕭姣姣見過天山寒叟,驚道:“秦大哥,他老人家怎麼死的?”

秦忘我沉痛道:“全身毫無外傷,可能是遭人以重手突襲!”

蕭姣姣更覺驚異道:“哦?何人能偷襲天山寒叟?”

秦忘我指着地上“口”字,若有所思道:“他老人家大概在垂死之際,欲寫出兇手是何人,可惜尚未寫完即告斃命。”

蕭姣姣心靈性巧,冰雪聰明,略一思索即道:“是呂不仙!”

秦忘我微徽點頭道:“有此可能,但蕭姑娘何以斷定是他?”

蕭姣姣道:“雙口爲呂,他老人家一定剛寫完上面個口字,即告不支斃命,不是那雜毛老道,還會是誰?”

秦忘我不禁恨聲道:“哼!這牛鼻子,如果被我找到,絕不饒他!”

蕭姣姣嘆道:“唉!咱們哪有時間去找……”

黃小玉憋了半天,這時忍不住好奇問道:“蕭姐姐,天山寒叟是何人?”

蕭姣姣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這得問秦大哥了。”

秦忘我神情凝重道:“他就是老魔女分手多年的丈夫,也就是千面羅剎之父,但她卻非老魔女所生,其中隱情,我也不清楚,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黃小玉聽得滿頭霧水,又問道:“那秦大哥是否要找殺他的兇手?”

秦忘我猶豫難決道:“我與他老人家,雖相識不久,但若非他暗中相助,只怕我早已喪命在老魔女手下。在道義上,我是義不容辭,應該爲他找那老雜毛報仇,但韓老鏢主他們,又對付不了老魔女的玄陰寒甲功……”

蕭姣姣道:“老雜毛會隱身之術,說不定就在附近,咱們也看不見,上哪裡去找他?”

秦忘我被她一語提醒,突然施展少林獅子吼功夫,連吼三大聲,猶如石破天驚,震耳欲聾,使三個少女,急以雙手捂住耳朵。

但呂不仙並未現形,顯然不在附近,早已遠。

餘音未絕,蕭姣姣已急切道:“秦大哥,他不會留在此地,等你來抓他的!”

秦忘我失望之餘,當飢立斷道:“咱們只有將他老人家,暫且埋葬於此,使他入士爲安。等瘋狂殺手之事結束後,再去找那老雜毛了。”

三個少女以他馬首是膽,毫無異議。

四人立即動手,各以刀劍權充挖土工具,就地挖出個土坑,將天山寒叟屍體埋入,作成土堆,並搬來巨石爲碑,由秦忘我以紅毛寶刀,劃出“天山寒叟之墓”六字。

他們齊向石碑拜別,悵然若失而去。

由豫西入川,可穿過秦嶺,或走南陽盆地。

秦嶺多山,崎嶇難行,不如南陽盆地有官道可通,比較捷便,船商旅均選擇後者。

但是,偏偏就有人舍官道而取山路!

日已西沉,漫天風沙,韓伯虎等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正進入四峰山山區。

一路急急追趕,連未發現敵蹤,使衆人大惑不解,莫非追錯了途徑?

連日馬不停蹄,披星戴月,已使人馬疲乏,眼見天色將暮,韓伯虎一馬當先,突舉臂高呼道:“停!”

後面的人馬紛紛停止前進,張嵐策馬上前,問道:“韓兄,可是發現前面有何情況?”

韓伯虎微微搖頭道:“前面山路陡削,崎嶇難行,今夜恐怕無法翻越這座山頭,大家連日趕路,已是疲備不堪,不如在此歇歇腳,待養足精神,明日凌晨再繼續前進吧。”

張嵐眉頭一皺,道:“韓兄,咱們腳程不慢,按說不會追不上,他們是否會走官道?”

韓伯虎道:“不太可能,官道雖便捷,但他們人數甚衆,不宜明目張膽,以免招搖,且駭世驚俗,易引人注意。”

張嵐詫異道:“這就怪了,爲何一路追來,毫無發現……”

話猶未了,突見十餘丈外,一株參天巨鬆上,落下一條人影,疾掠而去。

韓伯虎、張嵐雙雙一夾馬腹,一提手中繮索,飛騎急起直追,哪知追出一箭之遙,眨眼之間,已然不見影蹤。

張嵐不由地讚道:“好快的身法!”

韓伯虎將馬勒住,判斷道:“看此人一身輕功之俊,莫非是草上飛莫野?”

張嵐道:“不錯!那日韓兄等與骷髏教對陣,鴛鴦大盜夫婦均在場!”

韓伯虎精神一振道:“那咱們這條路選對了!”舉臂向後一招,大隊人馬立即跟來。

張嵐突有所悟道:“韓兄,對方可能有詐,咱們千萬要小心!”

王守義策馬上前,急問道:“怎麼?人追丟了?”

張嵐慎重道:“方纔從樹上落下那人,咱們並未發現,他大可不必現身,可能是前面已有埋伏,誘咱們追去!”

韓伯虎微微頷首道:“張兄高見!”

王守義不服道:“縱有埋伏,咱們也不能停在這裡,趑趄不前啊!”

韓伯虎未置可否,眼光向前一掃,打量山路形勢。只見左爲峭壁,右臨陡坡,中間路寬僅七八尺,極爲險峻。

眼見山勢險惡,使他不禁憂形於色道:“看此情勢,對方可能早已察覺,咱們一路緊緊追來。纔會選擇此處,設下埋伏,打算使咱們全軍覆沒!”

譚三姑正好策馬上前,聞言冷冷一哼道:“我老婆子倒不信這個邪,讓老身打頭陣,你們跟着我來!”

韓伯虎未及阻止,她已上前飛馳而去。

張嵐大驚,急道:“請韓兄、王兄在後押陣.待在下去追譚老前輩,以防萬一!”

就這眨眼之間,譚三姑已遠去二三十丈,張嵐哪敢怠慢,飛騎急起直追。

老婆子並非逞強好勝,而是見衆人趑趣不前,惟有以身投石問路,如果前面有埋伏,這一來必可引對方現身,使後面的人馬不致中伏。

那知出她意料之外,飛騎馳出百丈,竟然毫無動靜。

張嵐隨後追上,見譚三姑正勒馬回身,急將馬一勒,收住奔勢,遂道:“譚老前輩,就在此等他們跟上來吧!”

隨即回身高舉雙臂,向後面的人馬揮手招呼。

韓伯虎以爲前無埋伏,心中一寬,揮衆繼續前進。

小心翼翼行至半途,不料突聞“隆隆”巨響,如山崩地裂,擡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只見從峭壁之上,無數山石滾滾而下。

這一驚非同小可,韓伯虎、王守義齊聲驚呼道:“大家快退!”同時飛馬向前衝去。

白玉仙不及掉轉馬頭,更來不及向前衝,進退維谷,情急之下,雙手一按馬鞍,騰身而起,凌空一擰身,斜掠出七八丈外。

身後幾名鏢師,也想如法炮製,可惜身手遠不如她,身形猶未騰起,已被滾落山石擊中,連人帶馬,翻跌下陡坡去。

山石滾落之勢,猶如萬馬奔騰,另幾名鏢師剛掉轉馬頭,也被山石砸中,頓時人仰馬翻,非死即傷。

譚三姑、張嵐看在眼裡,驚怒交加,但愛莫能助。

就這片刻之間,虎風鏢局的人馬,已傷亡過半!

山石終於停止滾落,歸趨平靜,整個山道中,只聞風沙未息,呼呼地響着。

韓伯虎眼見跟隨自己多年,護鏢走遍各地,出生入死,均能化險爲夷,安然無恙的鏢師,卻在此中伏喪命,且爲數不下十人,其悲憤之情,可想而知。

他已顧不得查看受傷的鏢師,擡頭仰望峭壁,足有百丈之高,似無路可攀登。但眼光再一掃,發現小壁右方一片叢林,有條極爲隱蔽幽徑。

未加思索,他已雙手一按馬鞍,騰身而起,直向幽徑射去。

張嵐急呼道:“韓兄!不可衝動……”

韓伯虎充耳不聞,人已射入幽徑不見。

張嵐、王守義互相交換一下眼色,雙雙翻身下馬,急向幽徑追去。

果然不出所料,幽徑穿過叢林,可通達峭壁峰頂。

韓伯虎形同瘋狂,直向峰頂奔去。

峰頂上,只見十七八人,正在搬運附近山石,準備再度推落下山峰。

一旁指揮的,竟是個驃悍女子。

韓伯虎一眼就認出,正是黑燕子仇燕!

她也同時發現韓伯虎衝來,暗自一驚,急向衆人招呼道:“他們衝上來啦!”

韓伯虎刀已出鞘,狂喝聲中,掄刀就向她一招“開天劈地”攻去。

不愧號稱黑燕子,這女盜果然身輕似燕,身形一拔三丈,掠上一塊矗立巨石,居高臨下,嬌喝道:“大家快上啊!”

巢湖三雄首先衝來,鐵筆、鋼叉、薄葉雙刀齊上,合力向韓伯虎猛攻。

韓伯虎又一聲狂喝,手中鋼刀一掄,揮起一片白茫茫的寒光,一招“橫掃千軍”,威猛無比,逼使巢湖三雄連連後退,不敢輕拈其鋒。

其他十幾人,一擁而上,正待展開圍攻,張嵐、王守義雙雙趕來接應。

張嵐多年未用的獨門兵刃,子母金環突然出手,衝向韓伯虎左側,王守義則揮動鋼刀居右,三人一字排開,採取並肩作戰。

韓伯虎見援兵趕至,精神大振,掄刀直撲巢湖三雄。

鄭家三兄弟亦非弱者,鄭老大一對春秋鐵筆,如雙蛟騰翻,老二的鬼母鋼叉,似毒蟒吐信,三弟的薄葉雙刀,更像刀輪飛旋。

三位一體,互相呼應,威力倒也不可小視。

但韓伯虎已形同瘋狂,奮不頤身,使三兄弟不禁暗驚,不得不全力以赴,沉着應戰。

張嵐、王守義已跟那十幾人交上手,子母金環鋼刀大展神威,雖是以寡敵衆,仍然搶盡先機,略佔上風。

顯然可以看出,這批人中,除尚未出手的仇燕,僅巢湖三雄武功較強,其餘均微不足道。

不消片刻,那十幾人陣腳已亂,被張嵐、王守義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韓伯虎哪甘示弱,手中鋼刀一緊,連連猛攻,逼使巢湖三雄節節敗退。

躍登巨石上,居高臨下的仇燕,眼見大勢已去,非但不出手助陣,反而趁亂溜之大吉。

哪知身形剛疾掠而下,譚三姑、白玉仙已雙雙趕至,擋住了去路。

仇燕大驚,心知這兩人不好惹,情急拼命,突然雙手齊揚,數道寒芒疾射而出,分取譚三姑、白玉仙。

譚三姑勃然大怒,雙掌齊發,兩股狂飈怒卷,將迎面射至的暗器悉數震落。

白玉仙卻是身形一拔而起,避開暗器的同時,凌空一掌,向仇燕當頭劈下。

黑燕子果然了得,全身暴退,又一個倒縱,相去已在七八丈外。

這一身輕功,使譚三姑與白玉仙,也自嘆弗如。暗叫一聲:“好身手!”雙雙直撲而去。

黑燕子名不虛傳,從容不迫,直到對方二人撲近,才突然身形一拔三丈,凌空白她們頭上飛過。

譚三姑畢竟年歲巳大,行動不及白玉仙快,猛一回身,仍然欲阻不及,仇燕已朝幽徑疾掠而去,白玉仙在後急起直追。

一見韓伯虎以一敵三,已佔盡上風,不需出手相助,老婆子可不甘寂寞,乾脆撲向那潰不成軍的幾個漢子,以求速戰速決。

原來的十幾人,在張嵐與王守義的猛攻下,非死即傷,僅剩下五人而已。

老婆子撲來.雙掌齊發,他們哪有活路,連聲慘叫,兩名漢子首當其衝,斃命掌下。

張嵐子母金環左右開弓,大發神威,又將兩個漢子擊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王守義手起刀落,最後一名漢子,頓時身首異處。

三人同時回頭一看,巢湖三雄已斃其二,僅老大仍在作困獸之鬥。

鄭老大見兩兄弟,相繼爲對方所斃,驚怒交加,也情急拼命起來。

只見他一對春秋鐵筆,連連向韓伯虎猛攻,猶圖孤注一擲。

王守義、譚三姑、張嵐三人圍了過來,並未出手,只在一旁掠陣。

韓伯虎爲手下十幾名鏢師,慘遭滾落山石砸斃,義憤膺胸,出手毫不留餘地,鋼刀橫砍直劈,勢疾力沉,勇猛絕倫。

張嵐見鄭老大是強弩之末,絕難支持三招,急向殺得性起的韓伯虎招呼道:“韓兄!留活口!”

韓伯虎原已使出殺手,被他一語提醒,刀勢一偏,從對方頸旁滑向左臂,鄭老大閃避不及,刀鋒過處,血箭迸射,幾乎射了譚三姑一身。

手尚緊握鐵筆的半條手臂,血淋淋斷落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譚三姑出手如電,駢指如戟,疾點鄭老大“期門穴”。

鄭老大被砍斷手臂,痛澈心肺,哪還防到老婆子出手突襲,只覺全身一麻,已不能動彈。

韓伯虎欺身上前,鋼刀一拍,橫壓他頸旁,厲聲喝問道:“說!那瘋狂殺手何在?”

鄭老大穴道受制,反而不覺斷臂之痛。狂笑道:“哈……你們自作聰明,以爲復仇使者人數甚衆,不敢走官道,結果卻大錯特錯!”

韓伯虎聞言一怔,驚怒交加道:“他們走的是官道?”

鄭老大得意道:“你們意想不到吧?哈哈……”言畢又是一陣狂笑。

韓伯虎勃然大怒,刀鋒猛力一帶,劃過鄭老大頸部,頓時血如泉涌。

“哇!……”地一聲慘叫,鄭老大倒了下去。

口口口口口口

老河口,乃取道南陽盆地官道,入川必經之途。

渡過漢水,即進入鄂西山地。

天色微曦,江邊已聚集數,卜人馬,其中尚有一輛雙轡馬車。

車內備有一乘軟轎,由四名壯漢隨車侍候的老者,正是金陵威遠鏢局的金老鏢主,在跟金鵬竊竊私語。

率領地鼠門弟子的郭兆南,大雄鏢局的石嘯天,正在眺望江面,等待渡船過江。

這三方面人馬,除石嘯天純屬仗義相助,爲韓伯虎不惜親自出馬,算得上是位肝膽相照的明友之外,郭兆南是爲了搶救掌門人常九,責無旁貸。金老鏢主則是急於見韓伯虎及王守義,要他們對楊瑤受辱之事,給他一個交代。

更重要的,是希望金鵬親刃施六如,不但要泄恨出氣,且讓大家知道,金家人不是窩囊廢!

老河口兩岸渡船,各有一隻巨型木筏,爲的是便於載運人馬車輛過江,通常是按時對駛。

但據聞昨夜有一批人,連續以兩木筏,將人馬載運至對岸,以致老河口這邊,反而無船可供渡江。

郭兆南、石嘯天都想到,昨夜過江的那批人馬,可能即是韓伯虎等人。

金鵬突然從馬車出來,走向江邊,心急如焚道,“渡船怎麼還不見回來!”

石嘯天道:“金世兄放心,昨夜過江的人馬,五“果是韓老鏢主他們,咱們只需腳程緊些,定可追上。”

金鵬道:“萬一不是他們呢?”

石嘯天一怔,詫然道:“金世兄之意,是說昨夜過江的那批人,可能就是那瘋狂殺手”

金鵬微微點頭道:“方纔晚輩跟家父談及,想到一路追來,並未發現韓老鏢主等人蹤跡,因而猜測,他們可能走了秦嶺山路……”

郭兆南走過來道:“非常可能,只怪咱們急於趕路,未向那兩位姑娘問清楚,韓老鏢主究竟走的是山路或官道,照目前情形看來,咱們跟韓老鏢主他們,確實可能走岔了路。”

金鵬接道:“家父正是爲此耽心,既然咱們跟韓老鏢主他們走岔了,無法會合,如果追上了瘋狂殺手,不知二位前輩打算如何?”

這是個難題,使得郭兆南與石嘯天,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不禁面面相覷。

金鵬又道:“咱們人手雖不少,但那瘋狂殺手擁有銀月飛霜,如虎添翼,萬一再加上那老魔女,玄陰寒甲功無人能敵,咱們豈非以卵擊石,螳臂擋車!”

郭兆南似已聽出,這對父子有知難而退之意,問道:“令尊之意,是否到此爲止,不必繼續追下去了?”

金鵬道:“不,追照追,只是萬一發現敵蹤,不宜貿然採取行動,同時打算選派數人,由漢水逆江而上,分頭至李家橋及草店登岸,若能攔截住韓老鏢主等人最好,否則就進入四峰山追趕,務必通知他們趕來會合。”

石嘯天贊同道:“金老鏢主果然高見,咱們就這麼辦,郭兄,追蹤之術,地鼠門天下聞名,此事非貴門弟子莫屬了。

郭兆南當仁不讓道:“好!在下即派幾名弟子,趕去通知韓老鏢主他們。”

他剛走開,去交代地鼠門弟子出發,突見江面上出現兩點船影,在晨霧瀰漫中,由遠而近,鼓浪向江邊撐來。

石嘯天精神一振,道:“木筏過來了!”

不足一盞熱茶時間,船影已近,果然是以巨木編排的兩隻木筏。

對岸過江的人不多,僅十數人而已,木筏一靠近江邊,立即紛紛登岸而去。

郭兆南交代完畢,走來眉頭一皺,輕聲道:“石鏢主,金世兄,你們可覺出事有蹊蹺?”

石嘯天不愧是老江湖,被他一語提醒,微微頷首道:“不錯,對岸過江的人數不多,照理需過來一隻木筏,以便恢復正常對駛,現在兩隻同時過江來,莫非已知咱們人馬衆多,需要兩隻木筏載運渡江!”

金鵬方自一怔,只聽撐船的已在吆喝道:“各位,要渡江的請快上來!”

郭兆南突然走去,躍上木伐,不動聲色道:“船家,辛苦啊!夜裡也忙着載人渡江?”

船家笑道:“夜裡江上風浪大,通常是不渡江的。可是人家急着趕路,願意出高價,爲了多賺點銀子,也只好冒險了。”

郭兆南趁機道:“昨夜過江的,是些什麼樣人?”

船家道:“好幾十人哩,有人有馬還有車,聽說車上有人病得很重,所以急着趕路。”

郭兆南心裡有數,必然是瘋狂殺手等人無疑,仍然不動聲色道:“哦?方纔渡江的人不多,爲何你們兩隻木筏都過來了?”

船家咧嘴一笑道:“過江的客人上岸時說,他們還有批明友在後面,今晨會到,人數也不少,要咱們兩隻木筏一起過來,免得分兩趟,又耽擱時間吶。”

郭兆南暗忖道:瘋狂殺手好厲害,這分明是在警告,表示已知他們在後追趕,旨在嚇阻,使他們知難而退。

事到如今,他們能打退堂鼓嗎?

這時江邊的人馬,已紛紛上了木筏,最後是搭起兩塊長跳板,小心翼翼使那雙轡馬車,緩緩前進上了木筏。

郭兆南已在木筏上,立即登上馬車,向金老鏢主輕聲道:“金老鏢主,昨夜過江的那批人,果然是瘋狂殺手他們,而且已知咱們一路追來!”

金老鏢主道:“哦?鵬兒可曾將老夫之意,轉告二位?”

郭兆南道:“在下已照金老鏢主之意,派了幾名弟子,設法通知韓老鏢主他們,只是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金老鏢主笑道:“郭兄有話,儘管直言。”

郭光南探首向車外一張,見石嘯天與金鵬,正在眺望江面,始回身進來道:“在下認爲,過江登岸之後,應將足程放緩,以便韓老鏢主他們趕來,不宜跟對方太接近,否則萬一撞上,咱們絕非對手!”

金老鏢主把頭一點,道:“老夫也正是此意,只是不便說明,才讓鵬兒探探二位口風,郭兄之意既跟老夫不謀而合,石鏢主當也不致一意孤行吧!”

郭兆南道:“在下耽心的就是他!”

金老鏢主詫異道:“哦?他想以卵擊石?”

郭兆南正色道:“石鏢主確實是性情中人,更是位肝膽相照的朋友,否則,事不關己,他又何必親自出馬,帶了一批人手,甘冒生命之險。”

“正因如此,在下才耽心他一旦遇上對方,萬一不顧一切採取行動,那時金老鏢主與在下,豈能置身事外?”

金老鏢主沉吟一下,道:“晤……這倒是個麻煩,咱們又不便勸阻,那會被他看扁……”

郭光南道:“金老鏢主德高望重,此行以爲你馬首是瞻,過江登岸後,不妨提議留在江邊,以便等候韓老鏢主他們趕來會合,相信他就不能一意孤行了。”

金老鏢主面有難色道:“這……萬一被他看出,咱們豈不將被譏爲膽小怕事?”

郭兆南強自一笑道:那總比送死強啊!”

金老鏢主也苦笑一下,“輕喟道:“唉!早知如此,老夫也許根本不該來洛陽……”

話猶未了,突見金鵬來至車廂門口,神色緊張道:“爹,前面江面上,出現幾艘快船!”

郭兆南暗自一驚,立即出了馬車,來至木筏前端,向江面看去,果見茫茫晨霧中,幾艘快船正迎面飛駛而來。

石嘯天已在大聲招呼道:“大家留神!”衆人紛紛亮出兵刃,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木筏由四名船家操作,大部分時間以篙代槳,眼見快船將近,竟不約而同,帶着長篙投入江中。

這一來,木筏頓時無人操作,失去控制,任憑風浪載沉載浮,飄流在江面上了。

郭兆南等大驚,嚇得不知所措起來。不用說,兩隻木筏上的八名船家,竟全是對方的人。

兩隻木筏上,一片驚亂中,幾艘快船已駛近。

突聞快船上有人一聲令下,只見亂箭如飛蝗般射來。

大雄鏢局、威遠鏢局及地鼠門,這三方的人手武功均不弱,急以手中兵刃揮撥來箭,哪知箭頭均綁以炸藥,着物即時爆炸。

慘叫聲中,幾名地鼠門弟子首當其衝,被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跌落入江中。

落在木筏上的飛箭,卻燃燒起來。

郭兆南眼見幾名弟子慘遭炸死,驚怒交加,但那幾艘快船,距離數丈之處,鞭長莫及,使他無可奈何。

石嘯天忙着指揮衆人,一面撲救火勢,一面揮刀阻擋,更無暇思索制敵之策。

幾支飛箭射中馬車,立即爆炸燃燒,車前兩匹駿馬受驚,手帶轡口的壯漢控制不住,竟被撞跌開一旁。

眼見兩匹駿馬受驚發狂,拖着車廂向前狂奔,已將衝入江中,金鵬大驚,情急拼命突然飛身射去,掌劍齊發,將兩匹駿馬斃在一掌一劍之下。

但衝勢卻未止住,連車帶馬,衝落入江中。

幸而千鈞一髮之際,金老鏢主已雙手一撐,從車門衝跌出來,四名隨車相侍壯漢,則不及逃出,被車廂帶入江中,急忙游水逃生。

金鵬頤不得扶起老父,急揮劍阻擋飛箭,以免金老鏢主爲亂箭所傷。

片刻之間,木筏上所載馬匹,均爲火勢所驚,跳入江中逃生,或被亂箭射中炸斃,一匹不剩。幾艘快船目的已達,停止射箭,一齊掉頭飛駛而去。

兩隻木筏上的數十人,完全居於捱打地位,毫無還擊之力。且木筏失去控制,任憑載沉載浮,隨波逐流,哪容他們清點傷亡,當務之急,是要設法使之靠岸。

所幸江上風浪不大,木筏順流而下,不致再有翻覆沉沒之慮。

清點之下,地鼠門弟子傷亡最爲慘重,非死即傷,安然無恙者僅五人而已,包括郭兆南本人在內。

金老鏢主的手下,損兵折將了十一人,大雄鏢局的人較幸運,傷亡僅數人而已。

但總計起來,三方面的數十之衆,卻已傷亡過半,而他們跟瘋狂殺手,尚未正面遭遇!

第三十一回 急奔巴山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七回 掌門被擒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二十七回 江邊惡戰第十三回 浩劫再起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十二回 五鬼覆沒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二十二回 義絕情緣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十二回 五鬼覆沒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九回 瘋狂殺手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十回 易容之術第二十三回 懾心大法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十九回 力奪銀月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第六回 暗器傷人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九回 瘋狂殺手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十五回 弱女含恨第十五回 弱女含恨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二十三回 懾心大法第十八回 杏花殉義第二十七回 江邊惡戰第三十回 乖戾向善第九回 瘋狂殺手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十五回 弱女含恨第十八回 杏花殉義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二十四回 段娥夜遁第六回 暗器傷人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七回 掌門被擒第三十一回 急奔巴山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七回 掌門被擒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二十五回 獅吼驚天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一回 小將出谷第三十回 乖戾向善第二十二回 義絕情緣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三十一回 急奔巴山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二回 菊花失蹤
第三十一回 急奔巴山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七回 掌門被擒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二十七回 江邊惡戰第十三回 浩劫再起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十二回 五鬼覆沒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二十二回 義絕情緣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十二回 五鬼覆沒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九回 瘋狂殺手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十回 易容之術第二十三回 懾心大法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十九回 力奪銀月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第六回 暗器傷人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九回 瘋狂殺手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十五回 弱女含恨第十五回 弱女含恨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二十三回 懾心大法第十八回 杏花殉義第二十七回 江邊惡戰第三十回 乖戾向善第九回 瘋狂殺手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八回 淬毒金針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十六回 骷髏祭教第十五回 弱女含恨第十八回 杏花殉義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二十四回 段娥夜遁第六回 暗器傷人第十四回 瑤女被辱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七回 掌門被擒第三十一回 急奔巴山第五回 酒樓血案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七回 掌門被擒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二回 菊花失蹤第十七回 忘我對敵第二十九回 英豪集會第三回 虎風鏢局第二十五回 獅吼驚天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一回 小將出谷第三十回 乖戾向善第二十二回 義絕情緣第二十六回 貞節猶命第十一回 移花接木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第二十一回 玄陰寒甲第三十一回 急奔巴山第四回 飛霜被劫第二十回 捨命洗冤第二回 菊花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