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婉柔這麼一攪活,心情不爽了一個早上的阮靜幽發現自己的情緒好多了。
臨近晌午,江婉柔帶着婢女離開了錦華軒。
這幾天因爲紅袖的事情,阮靜幽一直沒怎麼睡好,本想趁着晌午吃完飯睡上一會兒,沒想到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她消停。也不知吉祥這丫頭到底是哪裡不得紅袖的眼了,居然被紅袖尋了個錯處,抽了她一頓嘴巴。
紫嫣很是氣憤地將這件事彙報到阮靜幽的面前,阮靜幽聽了之後也很無語。
吉祥和如意這兩個丫頭當初跟她一起嫁進麒麟王府的時候,因爲受了謝美蓮的暗中指使,原打算是要尋個機會爬上顧錦宸的牀,給阮靜幽這個主子找不痛快的。
後來被金珠寶惡整了一頓,老老實實歇了這份心思,雖然現在仍舊是個三等丫頭,但由於這兩人表現得還算不錯,阮靜幽對她們也算是比較厚待。
結果她這個當主子的還沒對兩個丫頭怎麼樣,倒是被初來乍到的紅袖給賞了一頓嘴巴。
當紫嫣將臉頰被打得紅腫的吉祥帶到阮靜幽面前的時候,吉祥正抽抽嗒嗒地抹着眼淚哭得萬分委屈。
阮靜幽也沒急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是先讓紫嫣將藥箱裡的消腫藥給吉祥敷了一些,直到吉祥慢慢嚥下心裡的難過,才委委屈屈將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
按照府裡的規矩,吉祥和如意原來的差事,就是負責每天打掃內院,準備茶水點心,隔上幾天,再拆換一下主子房裡的被褥拿到洗衣房送洗。
結果紅袖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自從她被陳嬤嬤擡了一等丫鬟,便對吉祥和如意橫挑鼻子豎挑眼。今兒一大早,竟然下令將兩個丫頭打發到馬房去餵馬,順便再刷洗主子們用過的馬桶。
刷馬桶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由最低等的丫鬟或是小廝來做,吉祥和如意再怎麼不受待見,畢竟也是兩個嬌嬌嫩嫩的漂亮丫頭,而且阮靜幽最近對她們的表現算是非常滿意,即便沒擡了她們的等級,吃穿用度上也給她們行了最大的方便。
突然被紅袖派去刷馬桶,這讓吉祥和如意
兩個小姐妹很不高興,便頂了兩句嘴,說自己是三奶奶從孃家帶來的丫頭,就算要被調去刷馬桶,也要三奶奶親自下令她們才能服從。
也不知這幾句話踩了紅袖什麼地方的底線,一怒之下,紅袖給她們扣了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吩咐一個身材壯碩的婆子,狠狠抽了吉祥一頓耳光。本來如意也要捱打的,但吉祥很有當姐姐的樣子,一直用自己的身體護着妹妹,以至於那頓巴掌一個不漏地全都落在了她的臉上。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阮靜幽冷冷一笑:“沒想到這個紅袖還真是急不可耐,纔回來幾天,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當個人物來看。她這是料準了有朝一日會取代錦華軒女主人的位置,所以提前給前主子的婢女一個下馬威吧。”
紫嫣也是一臉憤怒:“還以爲她初來乍到,就算是裝腔作勢,也暫時能消停幾天,結果一進門就拿小姐從孃家帶來的婢女開刀,看來她對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三爺擡成姨娘,倒是胸有成竹。”
阮靜幽慢慢嚥下心裡的不爽,對吉祥道:“你受了傷,先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把這瓶藥拿回去,隔兩個時辰,讓如意幫你再塗一些消腫藥,至於其他的,你先不用操心,我來解決就好。”
吉祥抽泣了兩聲,仍舊有些不安心地道:“三奶奶,如果紅袖一定要逼着奴婢去刷馬桶,奴婢也不是付不起這個辛苦的。只是如意年紀還小,奴婢不忍她跟着奴婢一起去受苦,所以到時候如果實在沒辦法,求三奶奶下令,只派奴婢一個人去就好,如意就拜託三奶奶多加關照一下了。”
沒想到吉祥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姐姐,阮靜幽衝她揮了揮手:“放心吧,你們兩個,誰也不會被派去刷馬桶。”
直到吉祥被心滿意足地打發走,阮靜幽才讓紫嫣去將紅袖給她叫過來。
不多時,紅袖踩着蓮步來到阮靜幽面前,恭敬又不失倨傲地衝着阮靜幽福了福身子:“三奶奶,紫嫣說您叫奴婢來有事吩咐。”
阮靜幽神色淡然地看了紅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聽說你早上的時候揹着我,責罰了兩個婢女。”
紅袖微微一笑:“原來是這件事,三奶奶說得沒錯,那兩個丫頭不服從命令,奴婢爲了警示其他下人,確實命人掌了她們的嘴。”
“哦?”阮靜幽挑了挑眉梢:“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那兩個丫頭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你揹着主子動用私刑?”
紅袖面不改色地道:“三奶奶,奴婢知道那兩個丫頭是您從孃家帶來的婢女,按理說,奴婢應該給三奶奶一個面子,不跟她們一般計較。可她們當時的行爲實在是太過囂張,奴婢也是沒辦法,才讓人教訓了她們一頓。既然三奶奶給了奴婢一等丫鬟的權利,奴婢就有權利調配院子裡的每一個下人。正好馬房那邊缺了兩個人手,奴婢就想着,暫時派她們過去搭把手,誰料想那個叫吉祥的丫頭很是過份,當着不少下人的面,指責奴婢沒權利做出這樣的安排……”
“你的確是沒有權利!”
沒等紅袖說完,阮靜幽便不客氣地打斷她:“因爲吉祥和如意是我從孃家帶來的下人,她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由我直接安排,無需外人插手。”
紅袖被對方嗆了一句,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可是三奶奶,既然奴婢是錦華軒的一等丫鬟,按規矩來說,是有權利……”
“我說過,你沒這個權利!”
阮靜幽冷着面孔,語氣非常犀利。她眯着眼看着膽敢和自己嗆聲的紅袖,一字一句道:“錦華軒現在的主子是我,我不管從前的規矩是什麼,既然現在由我來當家做主,一切就得按我訂的規矩來。紅袖,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只是一個任人差遣的奴才,可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已經逾越了一個當奴才的本份。你初來乍到,或許不太瞭解我這個人的脾氣,正常情況下,別人不來惹我,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則,我也不會爲難下人,但如果我院子裡的下人妄想騎到主子頭上來撒野,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我絕對容忍不了!”
紅袖咬了咬下脣,不服氣地揚着下巴:“可是三奶奶,您可別忘了,奴婢可是三爺的人……”
阮靜幽面色一沉,似笑非笑地重複一句:“三爺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