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身上有一股子寒氣?有嗎?拓奈奈皺了皺眉毛。如果說要有的話,也是一股子腐爛的野心吧。她衝着貂蟬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將手裡的茶水潑灑到地上,隨手放下了茶杯。“有嗎?”
“難道奈奈姐沒有發現?”貂蟬驚慌的瞪大了眼睛:“他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當他看着我的時候,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連腳趾頭,頭髮絲都變成冰了。”
這樣可愛的形容詞讓拓奈奈哈哈的笑出了聲音,她無奈的搖搖頭,擡起了手,輕輕的撫摸着貂蟬的頭髮,雖然她形容的有些誇張,可是,她還是明白她的意思。董卓已經到了一種目中無人的囂張地步了,這也無怪乎再過上幾年,這些各路英雄狗熊們都打着“誅殺董賊”的旗子,揭竿起義了。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做人是不能太張揚的,而董卓恰恰卻是不懂這個道理。
“幫我梳梳頭髮,不能讓太尉等得太久了。”拓奈奈坐了下來,看着那面光滑銅鏡裡的自己。要說這古代做得這鏡子也是夠高級的了,愣是能照得出人,雖然沒有玻璃鏡子清楚,可是,也好歹能看得出臉上有沒有黑斑皺紋。
“好。”貂蟬嘟了嘟嘴巴,想說什麼,可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乖巧的走到了拓奈奈地身後,拿起了一邊的象牙梳子。小心的爲她梳着頭髮。一邊梳着,她一邊偷偷的從鏡子打量這拓奈奈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幹嘛吞吞吐吐的,要說就說好了,我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拓奈奈伸手打開了梳妝檯上地一個漆器盒子,頓時被裡面的珠寶晃花了眼睛。她連忙關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心情。
都說女人對珠寶是沒有抗拒能力的。果然如此,就算她這個隨便掉進歷史的闖入者依然不能免俗。這麼多亮得讓人心驚膽寒的珠寶放在她的面前讓她怎麼抵抗的了。拓奈奈忽然有些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的美女寧願嫁給快入土地老頭子也不願意嫁給和自己相當的帥小夥,錢,真是個了不起的東西。
貂蟬並沒有注意到拓奈奈這點小心思,還是沉浸在自己那欲言又止的話題中。她不緊不慢的幫着拓奈奈梳頭髮,接着緩緩的說:“奈奈姐,太尉這樣的奢華,連王大人的府邸都比不上他的三分。是不是有些過了?”
“是嗎?”拓奈奈眼睛盯着那個漆器的首飾盒子,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貂蟬,可是,卻始終沒有勇氣再次打開那個盒子。
“當然是了,我想皇宮的華麗也不過如此吧。”貂蟬小心的看着拓奈奈的表情,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道:“這麼華麗的地方,就在天子腳下,難道陛下就不查嗎?”
聽到這裡拓奈奈微微一愣,擡眼從鏡子裡看着貂蟬,目光敏銳。忽然她笑了起來:“如果要查。他怎麼可能還在這裡好好的呆着?”
“奈奈姐,話不是這麼說的。這樣地奢華,就算現在不被陛下查抄,那麼遲早有一天會的,我們現在和太尉大人有這樣的聯繫的話,是不是會有些不妥?”貂蟬說話地聲音都有些發抖,目光閃躲,根本不敢直視鏡子裡的拓奈奈。
“郭嘉說了什麼?”拓奈奈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髮鬢,什麼也不表示,貌似隨意的問着。
貂蟬的手一抖,梳子掉在地上。她連忙蹲下去揀梳子,還沒有等站起來,她又聽見拓奈奈繼續的問:“是郭嘉讓你來問我地?”
緩緩地站了起來,貂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慮,她咬着嘴脣輕輕一搖頭:“不是。”
“沒有郭嘉地點播,你這小丫頭片子能想到這麼遠?”拓奈奈不信的冷笑一聲:“我可是記得,你相當的喜歡這裡的。”
“奈奈姐。剛纔奉孝先生和典韋大哥確實過來了。先生也只是隨便的說了一句這麼漂亮的房子只怕是皇宮也沒有,不知道能住多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問了問,你去了哪裡,後來,太尉派的人來了,他們才走的。而剛纔的話,真的不是先生要問的,我只是聽先生那麼一說,心裡有些不安。”貂蟬一見拓奈奈的表情就着了慌,連忙招供。
“不安。”拓奈奈聽着貂蟬的話,她放在髮鬢邊的手就這麼停了下來,隨後她苦笑了一下,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呢喃:“連貂蟬都怕董卓了,這世道還有什麼不能變?”
“什麼?”貂蟬沒有聽清楚拓奈奈的話,停下了手,好奇的看着她。
“你只管管好你的那張嘴,順便讓典韋管好嘴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操心。這裡奢華也好,破落也好,你只管住着,其他的,別打聽也別瞎猜。”拓奈奈拿起自己的那隻白玉簪子,斜斜的插出了髮髻上,滿意的朝着鏡子裡笑了笑,這才站了起來。
“奈奈姐……”貂蟬緊緊的捏着象牙梳子,實在是不明白拓奈奈爲什麼要這麼說。
“什麼都別問,記得我剛纔的話就好。”拓奈奈伸手按住了貂蟬那張殷紅的小嘴,臉上帶着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轉身朝着院子外面走:“你要是怕就去找典韋他們吧,不要到處亂跑,等着我回來。”
貂蟬看着拓奈奈離開的背影,咬住了嘴脣,皺着眉頭,好久以後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難道她就這麼笨嗎?爲什麼奉孝先生也說讓自己不要瞎猜,連奈奈姐也這麼說,是不是自己真的想錯了什麼?
拓奈奈可管不着貂蟬的瞎想,她走出了院子,果然就看見幾個人站在門口垂首等着,其中一個領頭一樣的人一見她出來,就立刻迎了上來,對着她行了一個禮:“拓姑娘,太尉正在後院等候,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