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很容易轉移注意力,但是有時候小孩子也很不容易轉移注意力,就好像此時此刻的周瑜一樣。他的一張小臉已經被孫堅塞得圓滾滾的,嘴巴旁邊的一圈都是油晃晃的湯汁,可是,他的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舊緊緊的盯着拓奈奈,要不是他的小嘴裡面全部塞着好吃的,只怕是現在早就開始說話了。
拓奈奈也想趁着這個機會閃人,可是纔剛剛站了起來,卻被曹操一把攔住。他哈哈的笑着,臉上的紅暈似乎更加濃重起來,這個模樣看起來似乎又醉三分。他拉住了拓奈奈的袖子,然後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立刻放開,笑嘻嘻的說着:“老闆娘,你可是要再陪我們喝一杯,你不能只敬我一個人,你看看我這裡這麼多的兄弟呢!”說到這裡,他一把抓住了身邊的郭嘉笑着說:“還有奉孝先生,這個可是你的老熟人,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
拓奈奈被曹操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坐了下來,給自己滿上酒,舉杯對着夏侯淵等人笑:“小女子不勝酒力,那麼幾位我就不一一敬了,不如這樣可好,我自罰三杯,你們隨意。”話說到這裡她一杯酒已經下肚。
說實話,這種一半水一半酒的混合物對於拓奈奈來說實在是有點太不夠看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就已經很不得了了。在衆人的可以算是驚呼聲中,拓奈奈喝下了三杯酒,臉色卻沒有怎麼變化,她放下了杯子,輕輕的對着夏侯淵幾人微笑。
“老闆娘可真是好酒量!”夏侯敦看着拓奈奈放下了杯子後,忍不住發出驚呼,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連忙滿上了酒,一乾而盡。
眼見着幾人乾杯之後,拓奈奈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郭嘉。
自從從下邳回來之後,她似乎再也沒有和郭嘉這樣同桌而做過。拓奈奈看着郭嘉,恍惚間竟然覺得,時光從不曾流失。
“老闆娘,該是在下敬你一杯。”拓奈奈還未舉杯,郭嘉就已經站了起來,他輕輕的端起了那漂亮的玻璃酒杯,目光卻緊緊的落在她的身上,帶着一種濃濃的探尋的味道:“這麼長的時間要不是老闆娘包容我。我怎麼會有如此的美酒可以品嚐。”
拓奈奈撇了一下嘴角,接着站了起來,對着郭嘉地面孔上浮現出了一種虛僞的笑容:“奉孝先生要這麼說的話,那麼該敬酒的可是我了,要不是有奉孝先生天天在店子裡,我哪裡來得這麼多的女客?”
這話裡裡外外都帶着刺,是個人聽了都會生氣。可是,郭嘉卻只是哈哈一笑:“若是能幫上老闆娘就太好了,我可萬萬沒有想到在下一介書生也能對老闆娘有些用處。”
這人的臉皮可是真的厚到了極點,這樣居然都不在意?拓奈奈緊緊的咬着牙齒,端起酒杯猛得朝肚子灌去。接下來捏着杯子,脣邊綴着冷笑:“如果奉孝先生真的這麼想地話,不妨就一直幫我招攬客人好了。我可是高興的很呢!”
“好說好說。”郭嘉脣邊還是帶着那往日的薄笑,他甚至還朝着拓奈奈緩緩的行了個禮這才坐了下去。可是他那柔和的表情在拓奈奈的眼中卻完全不是不計較的微笑,那是一種赤裸裸地挑釁,他分明在對着自己說,我就是不生氣你要如何?
拓奈奈惡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實在沒有在與這些未來的主子們周旋的力氣,雖然這些人以後都是些要有多少錢就有多少錢的主,可是現在她卻一分鐘也不想跟他們多呆了。
人家說如果一個男人是鮮花地話。那麼一羣男人就是一座跳蚤市場。
好吧,拓奈奈承認,這原本是說女人的,可是從某方面來說,男人和女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是嗎?
正如現在,拓奈奈就想離開這座跳蚤市場。哪怕這座跳蚤市場裡養地都是鼎鼎有名的大跳蚤。不過。鼎鼎有名的跳蚤和不出名的跳蚤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當然沒有。
天,扯得太遠了。拓奈奈站在那裡衝着曹操等人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自己要離開了。
“老闆娘,老闆娘!你剛纔和他們喝酒,俺可是看見了!你這樣的好酒量不跟俺喝一杯可就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幾個了!”還沒等曹操說出歡送老闆娘的話,一個炸雷樣的聲音就在拓奈奈地身邊炸開了。
拓奈奈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魁梧的漢子直接用碗端着一碗酒就朝着她走了過來。他皮膚很黑,而且黝黑的程度和典韋可以算得上是不相上下,相貌並不出衆,卻長着一臉誇張的鬍子,咧開嘴哈哈大笑的時候,一口雪白的牙實在惹人注意。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在歷史長赫赫有名地張飛。
歪了歪腦袋,她不禁想起了三國演義上對張飛外貌地描寫,稱他爲燕頷虎鬚,豹頭環眼,聲若巨雷,勢如烈馬。現在看來,確實有些誇張了,這張飛絕對沒有那麼嚇人,充其量就是一個貌不出衆,卻聲音洪亮的彪形大漢罷了。
張飛並不是一個小心眼地人,甚至可以說他是一個過分不拘小節的人。他的性格暴躁,其實卻很好掌握,只要順着毛捋,這個人可以說對你死心塌地。拓奈奈看了看張飛的碗,又看了看自己杯子,放下了杯子,回頭對着趙雲喊道:“小云,給我端一碗酒來!”
“來了!”趙雲連忙把才燙好的肉塞進嘴裡,回手就倒上了一碗酒,蹭蹭蹭幾步就來到了拓奈奈的面前,將酒地上:“老闆娘,您的酒來了!”
他這一路小跑,速度可是說極快的,又加上在擠到老闆娘面前要通過的那人前人後,可是,他倒得那碗酒愣是一滴都沒有灑出來,安全到達拓奈奈的手心裡。這一手外行人看起來不引人注意,可是這一屋子的練家子看到後,沒有一個不暗自稱讚的。
這少年,好俊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