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梓明見那些寨民都已經回去,便蹲下身來,仔細查看着怪獸。
明明昨晚這怪獸已經逃走,當時也只是輕傷而已,現在怎會變成如此這般。而且這怪獸氣息越來越弱,兩隻眼睛微微睜着灰暗無比,哪還有昨晚那般神氣,眼冒紅光?而且鼻中也不再噴出陣陣勁風,只是微弱的喘着粗氣。
經過劉梓明仔細查看,這怪物渾身是傷,尤其是蛇尾處最爲嚴重,竟被生生劈去半邊。一攤紅的有些妖豔的鮮血不斷往外流着。
這怪獸的蛇尾可是佈滿龜甲鱗片的,得用什麼利器才能將其砍斷!
那怪獸咕嚕的轉着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劉梓明,鼻中發出陣陣粗重的喘息聲,身體極力蠕動着,擔心劉梓明會不會給自己補上一刀。
劉梓明此時犯賤,心中徒生了憐憫之情,便走到那怪物身旁,“老兄,你我鬥過一場,也算是有緣。雖然我不知道你昨晚到那村寨到底爲何,不過現在你都被傷成這般,若是我再落井下石也是有些不厚道,今兒小爺我就不計前嫌,幫你療傷。不過小爺我醫術不怎麼高明,若是治得好,就算你命大,天不收你。若是治不好那也只能怪你出門沒看黃曆,倒了這黴。”
說罷,劉梓明手中便出現一道藍色精光,正是那藍色琉璃光。隨後他雙手順着那怪獸傷處緩緩移動,一縷縷的藍色琉璃光視那怪獸的堅硬鱗片爲無物,迅速滲入。
劉梓明雙手走遍那怪獸全身,隨後便是那條被切掉的尾巴。
他眉頭緊皺,一臉正色,與平時判若兩人。“老兄,小爺我也不會將你那尾巴憑空造出,也沒有材料再給你重新做,只好用術法將它封起。那咱就來個冷凝吧,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這樣可以達到保鮮的作用,以後你若是有了機會,再長出一根便是。”
劉梓明雙手結印,一道冰封術憑空而出,將那所剩的尾巴冰封起來。
劉梓明見這怪獸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便雙手作緝,笑道,“小爺,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是生是死全憑你的造化。”
說完便哈哈一笑,大步走去。
而那怪獸見劉梓明走後,將腦袋朝劉梓明走的方向擰過,一絲血淚在它目中盪漾,隨時都可能滴下。吧怪獸悶哼一聲,便緩緩的爬向遠處。
回到村寨之中,大巫師已經吩咐寨民開始烤肉。一些稍微壯實點的青年都在架着木架,年紀稍微大點的則是將那野豬和兔子剝皮削肉,剩下的婦女和孩童則是串着肉串。
而那大巫師見寨民此次狩獵全部都回,而且還打了兩頭野豬,心中自然高興,手中正提着兩個瓷壺,笑呵呵的看着寨民忙活。
蒙讓也恢復神智,只是身上的傷疼還在,正坐在不遠處的竹椅上看着衆人。
“小九,你回來了,聽他們說在山上遇見怪獸了?”大巫師將手中的一個瓷瓶遞給劉梓明道。
“嗯,不過已經走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了。”劉梓明接過瓷瓶笑道,然後他將那瓷瓶口放在鼻前嗅了嗅,那瓷壺中裝的自然是美酒佳釀,惹的劉梓明陶醉無常,輕輕用舌頭tian了一口,隨即發出嘖嘖的聲音,伸出大拇指,連連稱好。
“哈哈,我看野豬野兔已經烤的差不多了,咱們這就入席吧?”大巫師見劉梓明對自己的酒大加讚賞,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劉梓明笑着伸手指了指大巫師,隨後點了點頭。
入席之後,以爲身着硃色短裙、頭戴銀飾方帽的苗族少女端着一盤已經烤好的野豬肉送到面前。微微一笑伸手做請,果然是國色天香,比起阿妮還要美上幾分。
劉梓明哈哈一笑,給大巫師和寨主分別倒上一杯,給自己倒上一杯,“承蒙大巫師厚愛,今兒小九我就與您喝個痛快。”
“幹!”
三人齊齊舉杯,一飲而下,豪爽之極。
喝完一杯,大巫師拍了拍手,一隊身着豔麗服飾的苗族美女從後面緩緩走出,在桌前舞蹈。這舞蹈雖沒有城市街舞的勁爆,不過那緩緩的舞步,優美的身形,着實讓劉梓明等**開眼界。
“小九,這舞蹈可是隻有盛大節日時才能演的,今天就爲你舞上一段。”大巫師側臉對劉梓明笑聲說道。
此時寨民都已入座,劉梓明輕輕站起,舉起酒杯,“以前總是聽別人說苗族好客,今天來到貴地,果然名不虛傳。今兒小九敬大家一杯,寨中異事,小九會竭盡全力辦的周全。”
“來來來,幹!”寨主大聲喊了一句。
村寨之民本就是習酒成性,此時趁此機會,當然也得好好喝的痛快。
酒過三旬後,劉梓明稍稍有些醉意。不得不說,這酒聞起來濃郁芳香,喝到嘴中也是常留甘甜,可就是後勁太大。此時的劉梓明已經雙眼放光,嘴中囉裡囉嗦。
“大……大巫師……你知道小九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呢?”
“不知啊,那你說說看?”大巫師舉起手中的酒杯,又與劉梓明幹了出來。
劉梓明打了個相隔,“好酒,好酒!再來一杯!”
大巫師雙眼微眯,“剛纔你說你來我村寨是要做什麼?”大巫師見此時劉梓明已經喝醉,上午之時問他他卻不說,可現在趁他酒醉,或許還能問出的什麼。
“哦,你……你說……這個啊,以……前聽你們這裡盛產美……美女,這不就過來看看。”劉梓明臉上泛着紅暈,不知何時,他手中的酒杯已經被倒滿美酒。
“再沒有諸如寶物什麼的麼?”大巫師又是問道。
“有,當然有。”接着劉梓明從兜中掏出一盒香菸排在桌上,轉眼環視大巫師和寨主,小聲說道,“可……可千萬別被人看到。”
大巫師臉色一沉,“小九,我說的不是這個,還有麼?”
劉梓明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大巫師,“你這老小子……當……當然還有了。”
大巫師聽劉梓明竟叫自己老小子,心中生氣,可他看到劉梓明緩緩從領口處掏出一塊玉佩,臉色驟然大變。
他本是修仙者,雖然修爲低下,卻也認得寶物。劉梓明拿出的這塊玉佩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物。
劉梓明竟把九隱玉給掏了出來!
大巫師微微一笑,“小九,能否借我一看?”
劉梓明微皺着眉頭,雖然他已喝醉,可王徒當時說的“玉在人在,玉沒人亡”這句話突然在耳旁響起。隨後,他搖了搖腦袋,趕緊將那九隱玉收起,“不行!”
大巫師自知劉梓明厲害,也不再繼續追問,便舉起酒杯,“來,幹!”
劉梓明見又要喝酒,哈哈一笑,“幹!”
醉酒人散,劉梓明像屍體一般一動不動的躺在竹榻上,只是手中依然緊緊握着九隱玉。
王曉雅和花雲兩女一臉愁容的坐在劉梓明身旁。
“小九,我告訴你,不能喝就別裝英雄,你看看你,現在都成狗熊了。”王曉雅使勁拍了一下劉梓明的大腿,柳眉緊鎖,生氣道。
“好了曉雅,你都說了一路了,他也聽不見,還是省些力氣吧。”花雲笑着輕輕拍了拍王曉雅的肩膀道。
“小花姐姐,你說我怎麼就這麼苦命,我爺爺怎麼就給我找了這個一個爛酒鬼當老公。”王曉雅輕輕抱住花雲,委屈道。
“呵呵,這就是天意嘛,你是天凰之體,他是真龍之體,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況且小九也不是經常喝酒,這不是大巫師他們盛情難卻,不得已才喝那麼多的嘛。”花雲笑着安慰道。
“什麼盛情難卻,情不得已,你沒看見當時小九那樣,哪杯酒不是他主動喝的。而且阿妮已走過去,他就抓住人家的手不放,弄的人家那麼尷尬。”
“你這是吃醋了?”
“哪有!”王曉雅急忙鬆開花雲,轉頭道。此時她的小臉已經泛起紅暈,尷尬無比。
花雲對此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晚上八點左右,劉梓明蹲在草垛旁,雙手不斷的揉着太陽穴,以減輕醉酒帶來的痛疼。王曉雅站在他的身旁,雙手環抱,正目測四周。
“媳婦,口渴,我回去找點水喝去。”劉梓明站起,對旁邊的王曉雅說道。
王曉雅之上撇了一眼劉梓明,並沒說話。
自從劉梓明醒來之後,王曉雅便是如此。
劉梓明會意,急忙跑回竹樓之中,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水,隨後又用獸皮包裝了滿滿一包跑回寨口。
“喝點水吧,你現在先回去吧,我自己來就成。”劉梓明將獸皮包遞給王曉雅,自知自己今天喝得爛醉,惹得王曉雅到現在還生自己的氣。
王曉雅推來劉梓明遞過來的獸皮包,惡狠狠的瞪了劉梓明一眼,便又轉過身去。
“媳婦,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劉梓明低頭說道。
王曉雅回頭瞅了一眼劉梓明,冷冷道,“還有呢!”
劉梓明愕然,“還有什麼?”
王曉雅冷哼一聲,看向遠方,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