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梓明呆呆的坐在地上,眼中的不甘始終難以消除。
他緩緩站起身來,望向遠處高聳入雲高山。曾幾何時,自己和王曉雅花雲在那雲來山谷嬉戲打鬧,修煉功力,切磋比武。而現在自己卻是怎麼也抵擋不住王曉雅一擊,更不必說已然修成妖仙,發力強橫的花雲。
若是自己現在的狀況被王徒知道了,會笑掉大牙,抑或恨鐵不成鋼吧。
劉梓明拿起胸前的九隱玉,微微一笑。現在連這件最貼心,幫助過自己無數次的九隱玉也不聽自己使喚。
或許是劉梓明想的太多,揹負的太多,竟不知不覺中站着睡着。山風輕輕擺動他的劉海,衣襟處也是隨風飄揚。一片片樹葉零零散散的灑落在他的頭髮上,更是平添了幾分淒涼。
而此時他的識海處一道不爲察覺的琉璃色光芒正在流竄。
那道光芒盈盈弱弱,如果沒有渡劫期的修爲根本難以察覺。這道琉璃色的光芒便是劉梓明修煉那《蒼茫經》吸收天地之間最爲純淨的靈氣所化而成。
那道琉璃色光芒沒有絲毫雜質,比起以前劉梓明吸收的靈氣不知要純淨多少倍。那道光芒不斷沖刷着劉梓明的身體,爲身體內的每個器官,身體上每一寸肌膚和骨骼增加靈氣。
若是此時有修仙者發現,定會覺的此時的劉梓明宛如九天之外下凡的仙人,縱使他們發現不得劉梓明身上的靈氣,當他所散出的靈韻,讓人羨慕。散出的威壓,讓人心生膽怯。
翌日,劉梓明從睡夢中醒來。此時已經是上午,天空中的豔陽高懸,陽光灑在身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劉梓明發現自己是站着睡着,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漫無目的的走動着,原本以爲自己沒了功力雙腿會發麻,可此時竟沒有絲毫感覺。
遠處炊煙又起,劉梓明信不走去,此時他萬念俱灰,也不再爭執誰對誰錯。
“你來了,那**修煉的如何?”老婦依然擺弄着架上的烤肉,並沒有擡頭看向劉梓明。
劉梓明並沒說話,而是徑直走上前去,拍了拍肚子。也不怕那烤肉的炙熱,抓起便往嘴裡塞。
“看你猴急的,又不是不給你吃。”老婦擡頭看向劉梓明,可這一眼看去,那老婦頓時滿臉驚奇,這小子身上散出的靈韻怎麼這麼精純?而且他身上怎麼有股無形的威壓?
隨後,她散出神識檢查劉梓明的功力,“小子,你的功力呢?”
劉梓明只是抱着那塊烤野豬肉,慢慢的啃着,沒有理會。
“你修煉了那《蒼茫經》?”老婦又問道。
劉梓明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再次沉默。
“怎麼會這樣?在天雪們的時候,掌教曾說修煉這《蒼茫經》只會讓修煉者體內的靈氣更加純淨。現在他散出的靈韻是比以前純淨的多,可是爲何他的功力不減反退?”老婦心中想到。
;老婦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便伸手搭在劉梓明的肩膀上,手中一股淡黃色的光芒緩緩流入劉梓明的體內。
而劉梓明體內的琉璃色光芒見有真氣入體,迅速散入到劉梓明體內的每一細胞之中,有形化爲無形。
“怎麼會這樣?難道掌教也沒修煉過這《蒼茫經》?”老婦再次疑惑,以天下第一大派天雪門掌教的威嚴,哪能說出謊話,愚昧衆生?
《蒼茫經》從天雪門流出,是天雪門絕不外傳的絕世**,而且只有掌教至尊纔可修煉,那天雪門掌教自然是練過,他所說的也並非的謊話。
他修煉這《蒼茫經》卻只是修煉到了第三層,第四層遲遲不能突破,到達大圓滿境界。雖說他只修煉到第三層,可吸收的天地靈氣已經至純至淨,功力也是水漲船高。
而劉梓明爲什麼修煉這《蒼茫經》會將體內所有的功力全部消失?
劉梓明啃完手中的野豬肉,用衣袖擦了擦嘴,便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老婦見此,也突兀的坐在地上,拿過劉梓明手中的煙盒,掏出一點跟點上,“嗯,這煙比起那些自己栽種的草煙要淡的多。”
老見劉梓明依然悶頭抽菸,嘆了一口氣道,“放下擔中萬千愁,萬千愁,不易除,且笑且歌且行處。”
劉梓明手指微微一動,心中默默唸道,“放下擔中萬千愁,萬千愁,不易除,且笑且歌且行處……”
“小子,現在雖然你已經法力全無,但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渾身的靈韻要比以前精純的多?”
劉梓明聽此,閉目內視,體內雖然沒有半點法力,可識海處竟有一絲精純之氣。這些精氣竟是昨天自己修煉那《蒼茫經》所吸收的天地靈氣。
難道是這些精氣把自己體內所有的嘈雜之氣全部逼出體外,自己這是脫了胎換了骨?
接着劉梓明盤膝而坐,反正現在自己沒了半點法力,不如在將那《蒼茫經》運轉兩個周天,看看有什麼變化,最壞也就是把體內這些自己用不到的靈氣消散。
接着,劉梓明按照第一層上面的文字、圖像將《蒼茫經》連續運轉。
旁邊老婦見劉梓明有些振作,滿意的盯着他看。
本來修煉到化嬰期,身體會無時不刻的吸收天地靈氣。可就在劉梓明運轉起《蒼茫經》的時候,老婦竟覺的自己吸收的天地靈氣雜亂無比,竟有很多精氣是污穢陰邪的。
老婦愕然,她散出神識,雙眼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劉梓明。她發現天地之間的靈氣像是受了牽引一般,源源不斷的流向劉梓明的體內。而並未發現劉梓明的體內有絲毫的靈氣存在。天地靈氣就好像水一般灑在劉梓明這大地一般的體內,漸漸滲透,毫無蹤影。
而劉梓明與昨天一般,將《蒼茫經》運轉兩個周天之後就再也無法運轉。
只是感覺身輕目明,體內有一股力量,卻是怎麼也無法凝聚在一起。
老婦突然哈哈大笑,自己曾親眼見過天雪門掌教修煉過這《蒼茫經》,而剛纔劉梓明的那番舉動與他絕無二處。“小子,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看來老天果真還是眷顧於我,竟賜予我這麼一個好徒弟。”
“徒弟?”劉梓明喃喃道,這老婦已經是第三個要自己當徒弟的人了。
“小子,還不趕緊拜師?”老婦一改笑顏,厲聲道。
劉梓明驀然,自己已經師承九隱門,哪還有再拜之理?
“不拜,我已經是王徒的徒弟,而且王徒對我恩重如山,我絕不背叛師門。”劉梓明堅定道。
“你這小子,我說的拜師並非是傳統上的拜師,我可以給你當二師父,也就是以後你若是成就大了,能記住我便成。”老婦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師父還是王徒,我師門還是九隱門。你只是一個打醬油的,幫你辦成事情,你便不再是我師父?”劉梓明道。
“可以!”老婦道。
“二師父在上,請受弟子劉梓明一拜。”劉梓明單膝跪下,雙手做偮道。
“好好好,請起。”老婦笑着將劉梓明攙起。
“二師父,師都拜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劉梓明笑道,再也沒了半點因爲功力盡失的落寞之情。
“我名爲蒹葭,出於天雪門。天姥名爲彩葭,與我同門。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起修煉,從小形影不離。只是在兩百年前,我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天雪門只有掌教才能修煉的那本《蒼茫經》便叛出師門,來了世俗之中的青山派。當時,《蒼茫經》被我所拿,彩葭心懷叵測,趁我修煉之際從中作梗。當時我奮力抵抗,爲了這本《蒼茫經》,施展無道祭祀,將自己凝神期的修爲全部祭祀,才逃出一劫,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這《蒼茫經》。這些都保住了,可我的容顏卻是不復存在,成了這般模樣。”老婦娓娓道來,頗有些痛苦無奈。
“那老處女好狠的心,難怪會萬般阻攔我與明妍。”劉梓明聽此,惡狠狠道。
“好了,現在跟你說說,爲什麼你會功力盡失吧。你可知道你是先天真龍之體?”老婦問道。
“當然知道,在我拜王徒爲師的時候,他便告訴我了。”劉梓明道。
“那就好,這《蒼茫經》既然是絕世**,只有天雪門掌教纔可以修煉,自然是絕妙無比。我想你應該是因爲這真龍之體,纔會功力盡失,不過我有種預感,你絕對會超越天雪門掌教,修到第四層大圓滿境界。那時候,天地之間所有的精純靈氣會全部涌入你的體內,你就好像一個大熔爐一般。你現在變彆着急出去,這裡是一處絕佳的修煉之地。我現在就將歷練天機洞第九層的法陣關閉,在打開之前,不會有任何人進來。你再次安心修煉,等修到第三層的時候我在放你出去。然後我再傳你些許法術,不出十年,你便能結成金丹,而是法力遠遠要比普通金丹修仙者深厚的多。”老婦道。
“可是現在明妍還在那老處女手中,我怕她……”劉梓明有些爲難道。
“你是爲了明妍而來?你小子好福氣吶,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她的安危,縱使她犯再大的錯誤,天姥也不會將她怎樣,只是關關緊閉而已,到時候你出關之後,再去找她也不遲。你以爲你現在去了那天姥殿會將她救出?”老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