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譚老師穿着合體的套裝, 講得口沫橫飛,李優認真地做着手裡的筆記,從懷孕期間, 到孩子滿週歲, 都要非常注意。
對李優來說, 這都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有個與自己骨肉兩連的孩子, 吃飯看電視,都會下意識地跟寶寶說話,很奇妙很甜蜜的感受。
寂靜的講室裡, 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譚老師停下講話, 講臺下也集體看向門口。
李優看見冷駿的張楚, 她的心裡一喜, 講室裡的孕婦,大多都是老公陪同的, 她卻經常一個人來,楊天因爲經常送她過來,而令講室裡的人誤會楊天就是李優的老公,並且是個事務煩忙的老公。
李優正牌的老公張楚,卻從未現身。
“先生, 你找誰?”譚老師溫潤地問道, 眼前的男人氣場太強, 她不得不溫和一點。
張楚掃着講室裡坐着的人, 一眼就看到李優一臉欣喜地看着他, 李優以爲他開竅了,來陪她的, 所以說,女人有時蠢,就真的很蠢。
張楚無視衆人探究的眼神,大步走過去,一把拉住李優的手,“跟我走!”他的聲音很冷,很低。
李優跌跌撞撞地被張楚拉着,她邊跟譚老師打招呼邊跟着張楚出門,前頭高大修長的背影,李優頓時清醒了。
她收回脣邊因欣喜而勾起來的笑容,冷着臉被張楚塞進車裡。
“老公,你這是怎麼了?”李優抿着脣甜甜地問道,她估計事情敗露了,那又如何,她不怕。
張楚的手一僵,他側頭看眼李優,眼裡的銳利直射李優,“八煞你調過來的。”他用肯定語。
李優輕笑,“那又如何。”
“很好...”張楚全身散發着狠勁,他握緊方向盤,狠踩油門,黑色奧迪快速衝出去。
車子停在海景花園樓下,李優被張楚扯出車子,走上斜坡路的時候,李優身子不由地一抖,她想起那次的視頻,隨後臉色又沉下來,李天助擁抱陳君婷的畫面,深刻又殘忍。
走進房間,原本寬敞明亮的客廳,此時堆滿東西,地上的瓶子罐子滾來過去,窗簾也拉得緊緊,半點光線都沒有。
一個人影蹲在沙發上,穿着皺巴巴的紫色套裝,嘴裡喃喃自語,“別過來別過來,你們是誰?我要報警...”
李優才聽清楚,就笑了,真得精神病了,她看着蹲在沙發上披頭散髮的女人,這還是當日咄咄逼人的鋒利編輯嗎?
“李優,你居然這麼膽大妄爲,你怎麼能這麼做??!”此時李優才發現,李天助也在,他穿着藍色的襯衫,頭髮亂糟糟的,失望悲傷地盯着李優。
“這是她應得的。”李優踢開擋在腳邊的罐子,她輕蔑地掃了眼李天助,“啊,真該讓記者過來看看,給她來一篇專題報道,版面這麼大。”
李優用手比劃着,張楚冷冷地看着她,“八煞回不去了,他們已經被起訴了!起訴律師是你媽媽名下的律師行。”
張楚話一出,李優渾身一震,她握緊拳頭,她不能讓八煞坐牢,她抓住陳君婷的頭髮,將她發傻的臉擡起來,狠狠地問張楚。“爲了一個陳君婷,你要八煞坐牢?值得嗎?她算什麼東西?啊?”
“李優,我不跟你講道理,你根本無理可講,只抓八煞已經算輕的了,幕後主使人是你啊。”李天助心疼地將陳君婷的頭髮從李優手裡拿出來,李優轉過頭,狠狠地盯着李天助。
“那又如何,這是她應得的,這是她應得的!”李優咬着牙,指着不停在說話的陳君婷,恨不得就現在把她撕碎,瘋了算便宜她了。
張楚看着李優的眼神開始變得厭惡,陳柔臨走前把陳君婷交給他看着,可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張楚完全沒法跟陳柔交代。
“李優,你乾的好事,連累了八個男孩。”張楚冷哼。
他的話狠狠地打擊了李優,她害了八煞,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連累八煞。
張楚將李優載回家裡,隨後就跟李天助帶陳君婷去精神病院。
李優站在小區大門,眯着眼睛看着離去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