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璃眼角一挑,淡淡的說道:“不過分,既然敢挑戰與我,就要承受相應的下場,這是他們應得的!”
白馨瞧着緋璃的神色,怎麼突然覺得時光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王妃那個時侯,素來知道大郡主青出於藍,這次這笑話可要好好的看了。
言官彈劾王后專寵,金鷂金殿上怒火噴發,一樁樁一件件,風一般的吹遍了整個後宮,讓這些日子有些沉寂的後宮呼啦一下又熱鬧起來。
“……王后專寵是不假,難道愛卿沒有聽說王后勸諫孤王雨露均沾嗎?是孤王不願意雨露均沾這與王后有什麼關係?”金鷂半眯着雙眸,臉色陰暗,這些人吃飽了撐的,簡直就是顛倒是非!
“身爲一國之母勸諫不利,自然是有失職之罪。”一言官不肯罷休,咄咄逼人,一臉剛正之相,大有死諫的架勢。
另一言官這時也複議道:“正是,身爲王后應當以國家社稷爲重,怎能因一己之私專寵獨斷,禍殃後宮。”
金鷂冷笑一聲,看着那言官,道:“愛卿的意思是孤王是個昏君,連個後宮都管理不好?”
“臣不是此意,只是……”
“只是什麼?孤王的後宮亂了?還是前朝亂了?還是王后蠱惑孤王做什麼勞民傷財的事情了?嗯?”
言官頓時汗如雨下,可是依舊梗着脖子,道:“一國之母須坤載萬物,德合無疆,王后不能勸諫王上後宮之中雨露均沾,爲西戎國綿延後嗣,已是失德,當朝太后昔年爲皇后之時,便是寬容大度,處事公正,於後宮之中頗有威信,與先王夫唱婦隨,令人敬仰。王后須要像太后學習纔是。”
太后?金鷂心裡冷哼一聲,看着那言官的神情越發的陰鶩,正欲發怒,卻聽到一道陰冷的聲音徐徐傳來:“臣來遲了,卻不成想王上的朝堂真是越發的熱鬧了。”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大殿門口一身鮮紅的紅衣滾着雪白的皮裘的南昭王徐徐走來。
南昭王幼年時得過寒疾,極爲怕冷,因此一年四季皮裘不離身。有其他極愛大紅色,每每出現在人前,總是紅衣皮裘,漆黑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身後,髮尾依舊垂着金璃綴角,上面的桃花依舊灼灼其華。
南昭王真的是一個極美的男人,尤其是那一雙如白狐般靈動的雙眸轉向那言官的時候,不知何時眼角有了絲絲的笑意。
金錦突然出現,着實令人大吃一驚,金鷂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笑道:“二哥總是這樣神出鬼沒,今日倒是來的正巧,這裡正熱鬧着。”
金鷂讓自己冷靜下來,方纔的怒火也因爲金錦的出現逐漸的散去。相比起來,金錦的危險更甚於言官。
金錦跪地行大禮,道:“微臣參見王上,願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哥請起,這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金鷂笑容越發的和煦了,瞧着金錦的目光也帶着讓人心動的溫暖。
“爲王上分憂是微臣的榮幸。”金錦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這纔看向那言官,眉眼微挑,笑道:“胡御史真是老當益壯了,這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言一語真是震耳發饋,令人佩服。”
胡御史忙謙虛道:“王爺過獎,老臣的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金錦微眯的雙眸中閃過絲絲戾氣,眨眼間似乎消失無蹤,這才笑道:“胡御史乃是兩朝忠臣,這些年來爲西戎國也是鞠躬盡瘁。”
胡御史的臉上就是一臉的得意,輕輕頷首。
“不過小王有件事情不明白,還請賜教。”金錦那張絕美的臉上帶着誠懇,眼神十分真摯。
金鷂輕輕地擊打着手心,一時間不明白金錦這是要做什麼。金諾也狐疑的看了一眼金錦,兩兄弟眼神一碰旋即分開,心中越發的狐疑。
權利風眼眸微眯,細細的打量了金錦一眼,總覺得應該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今天的金錦似乎跟金鷂格外的親密,難道他們兄弟只見有什麼秘密盟約?
胡御史也是一愣,看了金錦一眼,忙說道:“微臣不敢當,不知道王爺有什麼賜教?”
“小王是請教,可不敢說賜教。”金錦揚聲笑道,全場一片肅穆,竟然無人在這個時候插嘴,胡御史就是渾身一顫。
“王爺請說。”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樣說來修身在前,齊家居次,然後才治國平天下,是不是胡御史?”金錦似笑非笑,那狐狸一般的雙眸閃着幽幽的光。
胡御史不明白金錦的意思,只得見招拆招的說道:“是。”
“這話放之四海皆準,是不是?”
“是。”
“既然如此,胡御史斥責王后勸諫不利,王上專寵一人,那麼將這件事情放到尋常人家就是正妻得寵,小妾失勢,是不是?”
“這怎麼能跟尋常人家一樣,自然是不一樣的。妻妾之間本就是地位懸殊,可是王宮又怎麼能是尋常的後院,後宮的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到前朝的安穩,自然是不能小看的。”胡御史挺直腰板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小王受教了。胡御史的意思是尋常人家後院正妻是無比尊榮的,妻妾之間地位不能相比。後宮裡……莫非胡御史的意思是后妃也能跟王后一較高低?”
胡御史頓時啞口無言,一時失言,他不是這個意思,家國怎麼能一樣?家禍害的不過是一家,後宮禍害的可是天下,正欲解釋,南昭王卻根本不給他時間,接着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小王今日回京,正好經過胡御史的家門前,就看到門口跪着一名妾室,臉龐紅腫不堪,本王那個一好奇就派人打聽了下,原是尊夫人正在整治後院,懲罰不聽話的妾室,這手段當真是雷厲風行。胡御史彈劾王后毒霸聖寵,可是尊夫人這行徑又怎麼說呢?”
胡御史大驚,這……這不可能啊,看着金錦說道:“王爺切莫不可胡說,賤內一向溫和大度,善待妾室,從不曾做出這等荒唐之事。”
“哎,本王也不相信,早就聽聞胡御史家教甚嚴,妻妾和睦,兒孫繞膝,今兒個看到的這一幕實在是令小王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睛。”說到這裡金錦看向金鷂,恭敬地應道:“王上,胡御史一向管家甚嚴不假,不過這次的事情又是小王親眼所見,胡御史既然不肯相信,不如就請王上親派一人前去查看。”說到這裡僅僅微微一笑:“權丞相一向是秉公執法,嚴正不阿,不如就煩請丞相大人走一趟如何?”
金鷂突然覺得金錦這匆匆而來似乎是爲他解圍來了,想來是胡御史家真的出了狀況。要是這樣的話,約束自家都不利怎能指手皇家?
“就如南昭王所言,權丞相,你可願意跑一趟?”金鷂笑着問道,看着權臨風的眼神帶着深思。
權臨風出列,躬身應道:“微臣自當爲王上分憂,這就走一趟。”
權臨風離開後,金錦倒也沒有繼續纏着胡御史,反倒是一臉嚴肅的回稟起了剿匪的事情,神態嚴肅,身子筆直,道:“微臣奉命招降,因此到了岐山郡便先令人送上書信一封,給衆匪過目,商定見面日子,行事章程。萬萬想不到,衆匪狡猾至極,居然按照書信中臣弟所給的地址半夜偷襲,臣弟所帶兵勇折損大半,這才一怒之下請求剿匪。天幸吾王高瞻遠矚,答應下來,這才免於岐山郡繼續被匪患把持,橫行無忌。”
金鷂這個時候嘆息一聲:“孤王想着能夠詔安也是好事一件,至少能減少戰火,百姓和樂安居,不成想這些人實在是無法無天,讓孤王甚爲失望。南昭王剿匪用功,賞黃金千兩,美女十名,美酒百壇。”
“微臣謝主隆恩。”金錦跪地謝賞,羣臣齊聲附和:“吾王聖明,王爺英勇……”
朝堂之上又成一片和樂,金鷂卻是冷笑一聲,金錦果然是打得好算盤,藉着胡御史家中之事遣走權臨風,這樣一來關於剿匪一事就少了有人與他作對,還得了自己的賞賜,還能賣個人情給自己,畢竟他也算是幫了自己一把,狡猾的狐狸!
只是金鷂還有一點疑惑,胡御史家怎麼就這麼巧的出了事情,是天意還是人爲?如果是人爲,是不是金錦所爲?如果是金錦所爲……他又爲何這麼做,意圖爲何?
還沒理出個所以然來,就見權臨風已經是去而復返,金鷂這時倒是輕鬆了許多,自己已經不是矛頭所指,變成了坐觀羣鬥之人,自然是心情大好。
“微臣參見吾王。”
“丞相大人辛苦了,可查出什麼來了?”金鷂口氣輕鬆的問道,再無方纔凝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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