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血色之花
直到顧清歡穿好衣服,那個男人也沒有醒過來。
顧清歡深吸一口氣,自己十八年守身如玉,卻被這個臭男人平白佔了便宜!她真想轉過去掀開薄毯看看那男人的臉,可是她又怕自己會看到一張噁心或老氣橫秋的臉,讓自己一輩子懊惱難受!
能住在九重天的,真真是沒多少好人!顧清歡又吸了一口氣,撿起地上自己的那張卡,輕輕走了出去。
蕭佑安醒來的時候,顧清歡早就離開了。他轉頭看着身邊空蕩蕩的大牀,竟然覺得有點不捨。
昨晚那女孩的甜美和緊窒,到現在他回憶起來仍不免悸動。可惜她終究是個出來賣的,難得有人對了他的胃口,竟然是同母親一樣的女子?
難道他要學着父親一樣歡場留情、自詡風流麼?蕭佑安抿住嘴角冷冷一笑,雙眸中寒光一閃,對那個女孩的悸動之心瞬間就湮滅了。
其實不過是他第一次經歷情/事罷了,所以纔對她多有留心而已,又有什麼值得惦念?說起來,他只記得那女孩光滑細嫩的身子,倒沒有看清楚她的樣子呢!
蕭佑安掀開薄毯起身洗漱,毫不意外地在潔白的牀單上看到一朵血色之花。
然而在那朵花的旁邊,竟然還遺落了一朵真正的花。那是女孩子戴在頭上的髮飾,細細密密的小玉片裹成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型,玫瑰的花瓣上還有點點星光閃耀,彷彿是晨間的花兒染了露珠。
蕭佑安盯着那個髮卡看了半天,眼前突然閃現出昨夜的情景。昨夜他沒有看清那女孩的臉龐,但是第二次從她背後進入的時候,不輕意弄散了她的髮髻,就看見她的左耳垂上似乎有一顆鮮紅欲滴的小圓點。
開始時他以爲是那女孩戴的耳釘,吻到她耳邊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長在肉上的紅痣。這顆髮卡應該也是在那時候扯掉的吧?兩人瘋狂糾纏之中,花朵沒有被碾碎,居然睡到了他的腳下。
身上又開始微微發熱,蕭佑安擰眉低咒一聲,轉身走向浴室。
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蕭佑安已經走過牀邊了,又折回去把那枚髮卡撿了起來。白色的玫瑰花靜靜地躺在手心,就彷彿昨夜那女孩初見時那般恬然。
蕭佑安吸口氣握緊拳頭,就當是自己第一次的紀念吧,也以此爲戒,以後若不是情之所至,絕不再碰任何一個女人!
他自幼就痛恨自己的出身,更加痛恨父親的荒唐“多/情”,又怎能把自己也變成那般不堪的花花公子呢?男人所謂的多/情,不過是最無情的藉口罷了,難道自己真的是在富貴中生活得久了,就不自覺地學會那些浮華奢糜麼?
掌心微微傳來刺痛,蕭佑安想起童年時的種種辛辱,對自己昨晚的行爲更加厭棄!難道所謂的“熱血”和“好奇”就可以抵得過自己的慾念麼?一切不過是藉口罷了!
顧清歡出了九重天,只走出幾十米,還沒有攔到出租車,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已經滑到了眼前,正是她最熟悉的,她老爸顧鈞的奧迪。
顧鈞坐在車裡忐忑不安,昨天趁着女兒高興,本想再向她宣佈一件喜事,不料卻刺激她突然跑出去。他隨後就追出來了,卻沒有找到女兒的蹤影。今早葉素素打電話來通知才知道,原來女兒被安排在九重天休息了,他立即就開車趕來了。
九重天在S市是什麼樣的地方他豈能不知?女兒那樣的相貌,雖然尚屬青澀年幼,也難保不會被人看上惦記啊!那些人他可招惹不起,如今見女兒平平安安的出來,顧鈞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