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厲騫凡把秦婉兒抱到牀上,哄着她,“你睡一會兒吧,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想走,秦婉兒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可憐兮兮的說道,“我睡不着……”
厲騫凡看了她一眼,只能無奈的陪她躺下,伸手輕輕在她背上拍着,“睡吧,你睡着我再走。”
秦婉兒纔不會乖乖睡覺,她伸出手指在厲騫凡胸前畫着圈,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騫凡,你不怨我嗎?”
“嗯?”厲騫凡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我爲什麼怨你?”
“我騙你,還趕走了你……”她現在想起那個雨夜,心裡還隱隱作痛,是她趕走他,她都痛的要命,他呢,他被她趕走,該有多痛呢?
“那你怨我嗎?”厲騫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
“嗯?”秦婉兒有點呆,反問什麼的,她永遠跟不上思路的,“我爲什麼怨你?”
“我總想改變你,總是挑剔你,我身邊的人因爲我的緣故,都看你不順眼,攻擊你,傷害你。”厲騫凡說。
“啊?”秦婉兒擡起頭,不解的看着厲騫凡,“他們攻擊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挑剔我,那不是我無理取鬧才那麼跟你說的嗎?你怎麼還真往心裡去了?其實你對我多好,我知道的。”
她是真的不理解厲騫凡的話,他對自己那麼好,明明是自己辜負了他,爲什麼他還要把自己說的有多麼對不起她一樣?
厲騫凡看着秦婉兒,她的眼睛清澈透明,一眼就能讓人看到底,她的話一點都沒有作僞,甚至還透着一股傻傻的氣息。
他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喬新說是他不知道珍惜。
這世界上,可能每一個人都覺得秦婉兒愛他不夠深,秦婉兒無理取鬧根本配不上他,甚至連他自己,也總是抱怨,爲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卻會那樣對我。
他對秦婉兒越好,就越是渴望從她身上得到回報,得不到回報,他就會懷疑她,是不是愛的是蘇策,他甚至會怨她,爲什麼那麼蠢,被人騙。
可是婉兒卻不一樣,她只有一開始不知道愛上了自己的時候,跟他作過。
當她發現她愛上了自己以後,她就從來沒有怨過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始終是她辜負了他。
當初婉兒因爲受了蘇策的騙,要跟他推遲婚約,他幾乎立刻就開始毫不猶豫的指責她,甚至說她愛的是蘇策,用盡各種冷言冷語去傷害她。
可是同樣的婉兒在接到戚暖的電話以後,卻從來都沒有質問過他,如果說她不傷心,不懷疑是不可能的,她甚至狠的下心去對自己下刀子,她都沒有質問他。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別,秦婉兒是那麼單純,愛上了他,就一條路走到黑,在她心中,他是完美的,她對他從來就沒有怨恨。
而他,他的心太複雜了,他始終在矛盾掙扎,他甚至恨過她……
秦婉兒發現厲騫凡的眼裡閃爍着複雜的光,她根本就想不到厲騫凡在想什麼,她以爲自己說錯話了,問了蠢問題呢,“怎麼了?你……你是怨我了嗎……”
她一邊說,一邊心裡忍不住懊惱,真是的,自己怎麼那麼傻,沒事爲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呢?
明明騫凡回來以後對自己這麼好,可能他根本早就把她做過的壞事都給忘了呢,怎麼自己就偏偏那麼不知死活,還非要問他,讓他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壞事!
他一定是生氣了,他會不會……會不會想起來曾經在雨中給自己下跪的事啊?
秦婉兒都不敢往下想了,趕緊抱住厲騫凡,把頭埋到他的胸前,反正不管他怎麼怨她、怎麼恨她,這次她算是想好了,她死都不會放開他的,“騫凡,我以後會聽你的話的,你相信我,我這次說的是真的,我都發過誓了,你要是能回來,我就一輩子聽你的話,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騫凡……”
這種話她都不知道跟厲騫凡說過多少次了,可是以前她都是跟厲騫凡耍賴的時候才說的,目的不過是爲了哄住他而已。
今天她說的可是認真無比,她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這麼認真過。
不想,厲騫凡卻逗起她來,“你聽話?還一輩子聽話?你自己信嗎?”
“啊?”秦婉兒看向厲騫凡,以爲他真的在生氣呢,恨不能指天法師了,“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
她說着煞有介事的伸出手指,不料厲騫凡一把抓住她的手,根本就不讓她發誓,“算了,我可不想讓你發誓,你聽話了有什麼意思,我就喜歡你跟頭犟驢似的,你不知道嗎?”
“什麼……”秦婉兒被他說的有點懵,很快又有點惱羞成怒,“誰跟犟驢似的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嗯。”厲騫凡看着她臉紅叫囂的樣子,“你可別聽話,我就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喂!”秦婉兒氣的呀,心想我好容易想淑女一把,結果你卻不領情!
沒等她生氣大喊大叫呢,厲騫凡已經一口吻住了她。
這一吻好投入,很快秦婉兒就渾身燥熱,忍不住使勁推厲騫凡,“別、別……”
她有點呼吸不勻,乾脆啪啪打了厲騫凡兩下,“你快放開我,你……你別胡鬧!肚子,我的肚子!”
總算是厲騫凡不再吻她了,手滑到她的肚子上,順勢撫摸起來。
秦婉兒還沒從那種意亂情迷之中解脫出來呢,忍不住推他的手,“熱啊,別碰我,快走開,我要睡了。”
厲騫凡此刻卻惡人先告狀起來,“讓你睡你不睡,現在又推我,剛纔是誰抓着我不放的。”
“我……”秦婉兒被他噎的夠嗆,“我那不是睡不着嗎?”
“睡不着就勾搭我?”厲騫凡說道。
“誰?誰勾搭你了!”秦婉兒有點傻眼了,她倒是忘了原來厲騫凡總是說她勾搭他的事,“快走開,我要睡了!”
厲騫凡把手從她的肚子上拿下來,支起身,看着她說道,“你想好了?我可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