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到底有什麼陰謀,她和木子軒也是初次見面,不可能會結仇,一定是另有其人在背後指使。
現在先不管其他,木子軒沒有醒來纔是他最大的心事。
冷澤一夜無眠,他無數次逼迫自己什麼都不想,想要快速進入睡眠,都無濟於事,如何都睡不着,只要他一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木子軒的音容笑貌。
人都是這樣,有了擔憂的事情,就會心情煩躁到睡不了覺。
次日清晨,小護士進來換了點滴水,冷澤才滿身懨氣的站了起來,對小護士說道,“去把你們院長叫來。”
給木子軒治療的是醫院的院長,冷澤擔心木子軒,想要問問他木子軒爲什麼還沒有醒來。
由於冷澤大有來頭,所以院長在接到通知以後沒敢耽擱一分鐘,就匆匆趕了過來,根本惹不起這尊大佛,他們都知道得罪冷澤的下場。
“院長,您來了。”冷澤出於禮貌,在院長進來的時候站了起來,朝院長伸出手。
院長和冷澤握了握手,“冷先生,不知道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我想問問,爲什麼木小姐都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醒過來。”冷澤沉聲說道。
院長皺了皺眉頭,面露難色,“這……其實病人什麼時候醒來我們也不確定,木小姐在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壓迫到了腦部的神經,纔會造成昏迷,救回她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至於她什麼時候醒來,我們真的不敢說。”
“但是,如果木小姐有什麼即將醒來的徵兆,那離她醒來就不遠了。”院長看冷澤的臉色不好看,趕緊接到。
冷澤看向院長,“她昨天晚上在昏迷狀態下要了些水喝。”
“哦?是麼,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木小姐應該不會再睡多久了。”院長聽完冷澤的話,心中一陣欣喜,沒想到這個木子軒命大,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可以醒來,要知道這樣的病人,基本上是沒有救的。
“我要知道的是,她什麼時候會醒來!”冷澤聽煩了院長糾結的話,語氣嚴厲了些許。
“這……抱歉冷先生,我們是真的不敢確定。”
就在冷澤即將要發怒的時候,木子軒微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冷澤聽到,心中一驚,快步走到牀邊,坐在木子軒的身邊,握緊她的手,“子軒,子軒?”
木子軒嘴中嗚嗚咽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冷澤只感覺她抓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緊,冷汗不斷滲出,似乎在做噩夢。
“別追着我……不要。”木子軒的眉頭緊緊蹙起,雙手不斷的撲騰。
“子軒沒事的,我在呢,你不要害怕。”冷澤一陣揪心的疼,要不是自己那天,她也不會離自己而去,也就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了。
木子軒搖着頭,嘴中一直在說些不要追我之類的話,抓着冷澤的手變成了邊抓邊掐,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極度恐懼。
“啊,別追我,你滾開……”
“子軒沒有人追你,沒有……”冷澤的眉頭也是緊緊蹙起,雙手被木子軒抓破也感覺不到。
終於,一聲沉重的出氣吸起,木子軒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沒有焦距,大口的穿着蹙氣,方纔擺脫了剛纔那個恐怖的夢。
剛纔的夢中,她被黑白無常追趕,要帶她去地獄,她跑啊跑啊,怎麼都沒有盡頭。
最後,一雙大手把她帶離了夢境,她才醒了過來。
院長心一沉,看到木子軒這種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眼睛沒有焦距的情況要趕緊搶救,不然很有可能二次昏迷,再也醒不過來。
趕緊將喊了幾個年輕的男護士將木子軒送進了急救室,木子軒進去不久,又進去了幾個年紀大些有德望的老醫生。
冷澤守在門外,無論他說什麼,醫生都不讓他進去。
焦躁不安的蹲在了急救室門口,不知過了多久,纔出來一個醫生模樣的人。
“醫生,她怎麼樣了?”冷澤連忙拉住那個醫生,焦急的問道。
醫生笑了笑,“先生,請您放心,現在病人的情況非常穩定,腦袋中的淤血已經不見了,像這種情況情況還能醒過來的非常少,先生放心就好。”說完,醫生就走了。
木子軒很快便被退了出來,她的嘴上插着呼吸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看的冷澤又是一陣心疼。
木子軒被直接送到了VIP病房,總算是脫離了重症監護室。
傍晚的時候,冷澤爲了不打擾木子軒休息,便在門外給喬治打電話,詢問他事情進展的情況。
喬治只是說洗出了監控的照片,很模糊,他正找人高度還原照片。
等到冷澤再次進入病房的時候,木子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坐了起來,懶散的靠在靠背上,面色慘白,憔悴不已。
冷澤欣喜若狂,大步走到牀邊,“子軒,你終於醒了。”
可是木子軒僅僅是看了冷澤一眼,沒有任何表情的閉上了眼睛。
冷澤看的一陣揪心,他知道木子軒是因爲朱莉照片的那件事情還在埋怨自己,他不知道他該怎麼才能讓木子軒對那件事情釋懷,似乎沒有任何辦法,木子軒也永遠不會釋懷,這件事情就算是誰,都不會完全釋懷的吧。
“子軒,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挽回你的心,或許沒有任何方法,但是我會盡力讓你原諒我的。”冷澤的聲音溫柔了幾分,他伸手想要去握木子軒的手,可是剛剛握到就被木子軒冷冷的甩開了。
其實木子軒在甩開他的時候心痛了一下,因爲她用眼的餘光看到了冷澤手上的抓傷,又想起剛纔自己剛醒來的時候緊緊的抓着冷澤的手,他手上的傷一定是自己給他挖的了。
就在她心軟的時候,心中另一個聲音和手機上那些照片不斷地提醒着她冷澤背叛她的事實。
她不可能原諒一個背叛過自己的男人,她也沒辦法釋懷這件事情。
腦袋很痛,不是說好放下冷澤,去過自己的生活了麼?怎麼見到他受傷還是會於心不忍,還是會心疼?
“我累了,不想聽你說話。”木子軒蹙着眉頭,將頭撇向一邊,不再看冷澤,閉上眼睛,腦袋昏昏漲漲,現在只想睡覺。
冷澤抿了抿嘴,只能說,“好吧,你睡會兒吧,大病初癒,累是正常的。”
說完,便走了出去。
木子軒這纔將渾身上下的僞裝卸了下來,緩緩的將腿曲起,雙臂緊緊的抱着腿,眼眶一酸,淚水很快便來了。
倔強的不去擦乾淚水,就讓它這麼肆意流淌着,從下巴滑落下來,滴在了身上的病號服上,暈開,乾透。
紅紅的眼眶和她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眉頭的緊蹙暗示着她有多麼的傷心。
冷澤站在門外,透過窗簾的細縫看到木子軒在哭,他的第一衝動就是想要進去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只可惜他不可以,他知道木子軒是個好面子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丟臉。
嘆息一口,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一連抽了幾包煙,直到小護士過來提醒他醫院不能吸菸,他纔將手中的煙掐滅,一股腦的全部丟進垃圾桶裡。
仰面坐在椅子上,睏意襲來,他從昨天晚上道今天下午一直都沒有睡覺,幸虧他常常健身,不然體力這般透支,他非得倒下不可。
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很快便進入了睡眠。
木子軒坐在牀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醒來的時候,病房裡早已是一片黑漆漆的,她怕黑,趕緊把牀頭的夜燈打開,發現病房裡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了。突然就開始擔心冷澤去了哪裡,不會是因爲她剛纔的態度生氣了吧?
本能的想要下牀去找,可是剛剛坐在牀邊她就猶豫了,自己爲什麼要去找那個男人,不是說從今以後他的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麼?
最終還是衝動打敗了理智,她還是下了牀,身體虛弱走不太快,就慢步走到門前,輕輕打開房門就見到冷澤再椅子上睡着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不想打擾到他。
而他似乎是睡的很死,也證明了他很累。
木子軒剛在他面前蹲下,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兒,還有垃圾桶旁邊的幾包空煙盒。
他肯定是抽了不少的煙,冷澤以前是抽菸的,可是他只有遇到了煩心事纔會抽菸,而且自從他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就很控制抽菸的數量了,而今天他居然抽了這麼多。
不知道爲什麼,心中一股暖流劃過,想到這些天他對自己的照顧,看來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
轉身從病房內拿了一條毯子給冷澤輕輕蓋上,然後轉身走進了病房,躺在牀上,一閉眼那幾張朱莉的照片就又飄了過來,無論她怎麼努力,那幾張照片都揮之不去。
在心煩意亂中睡了過去,一覺睡的十分不安穩。
現在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冷澤,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冷澤對自己一切的好。
“冷澤,既然你打了我一巴掌,爲什麼還要再給我一顆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