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染上了污漬的瞬間,便再也回不到最初的一塵不染與它原本所應該擁有的亮度,反而是有些灰濛濛的。 只是亂言全然顧不得這樣的狀態,想要繼續的在這裡尋找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即便是有些失望,但未曾想放棄。 如今的翼山與一堆土堆積這裡的狀態並沒有什麼兩樣,大概就是一堆磅礴的土堆在這裡,擁有着屬於自己不可以被別人所忽略的氣勢。 翼山可謂是有路,又可謂是無路,已經落到寸草不生的地步,喪失了秀麗的景色,存在着的,是自己的龐大。 這樣所謂的氣勢,並不是每一座塌陷的山都能夠做到的。 “不知道公子和如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樣開口的時候,花落之心裡有着隱隱的擔憂,兇猛的野獸在這樣遼闊的山林裡自然是存在的,只是能不能夠碰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單雨落,花落之可以不用很擔心桃夭,但是單雨落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他這樣的擔心,是有目的的,爲了泫箐教的未來。 “沒有信號的發射,應該都是安全的,不知道有沒有人到了那棵梧桐樹下。” 相對於花落之,現在的亂言很平靜,他相信以單雨落的能力,不會讓桃夭手受到致命的傷害,更何況桃夭本身也是不弱的。 再者,那些兇猛的野獸是有靈性的,亂言擔心的則是另一個他無法言說的事情。 “也許他們會有和我們一樣的想法也說不準,那是什麼?” 花落之點了點頭,目光在四處流連環繞着,突然間沉穩的眼眸一亮,黃色的土堆裡出現了一抹被太陽光斑點點所照應的細小的綠色。 不是仔細去看,很容易將它忽略,因爲太過於渺小的存在,努力的生長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中,柔弱的身軀,隨風晃動,似乎像是隨時都要被這陣風吹走一般。 伸出手去指着,亂言順着花落之的方向看去,疑惑在他深邃的眼眸裡蔓延開來,三步並
作兩步的快速上前,蹲下自己的身子,仔仔細細的去觀察着它。 小心翼翼的將它折下,如同對待稀世珍寶那般,從懷裡掏出一塊白淨的真絲帕子,上面黑色的繡字怵目驚心,落。 細細的包裹好放入自己的懷裡,而後站起身來,又恢復到了自己尋常那樣的清冷高貴,不可被觸及一般。 “是它麼?” 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情緒,花落之故作輕鬆的模樣,而心裡卻是有些緊張,筆直的站在亂言身旁,沒有絲毫的遜色。 不曉得一些事情,但是注意到亂言某些情緒上的變化時,花落之猜測着可能會很接近,只是這樣的情緒裡卻又少了些什麼,讓他不能夠確定。 亂言搖了搖頭,自己不知道的事,是沒有辦法回答花落之的,想了想,淡淡的開口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能夠在這裡生長出來的,也許是有一定的機率,然而它和自己印象之中的並不一樣,所以,亂言不能夠確定,但也不能夠放棄這樣的希望。 “繼續麼?” 詢問着亂言的意思,這雖然只是個土堆,但是它所擁有的高度則是翼山原本的高度,而他們現在所到達的,不過是三分之一罷了。 仰頭望去,還有很遠很遠,彷彿直直深入了雲端那樣。 搖了搖頭的亂言轉身,偏着頭看向花落之,“不了,還是先回去,別讓公子擔心。”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實際上卻是亂言在擔心桃夭的安危,最怕的,不過是有會趁人之危的人存在,那可就太過於可悲。 向來花落之都是聽從於亂言的,所以兩個人就這樣的返回了。 再度遇到那道屏障的時候,花落之和亂言全力以赴的來抵抗,面對於這樣無形的對手,是很難的,而他們也只能夠將有形化爲無形的對抗。 終於突破而出的時候,一口鮮紅的血液從亂言嘴裡吐出,直直的落在了地上鋪着的梧桐葉上,黃綠色瞬間被染紅。 亂言按住自己的胸口,
盡力的護住自己的心脈,不想着屏障阻擋的能力如此之大,比他們來的時候力量更強大了許多,難不成真的是因爲自己身上的東西纔會如此? 皺起的眉頭有些不解,顧不得自己現在的狀況,凝神的在想着什麼,細細的思量,甚至忘記了自己目前所處於的狀態。 花落之盡力的扶着亂言,而自己卻沒有什麼大礙,他不解,明明一同經歷的,這卻是爲何?蹙起的眉目見涌現着不悅的情緒,沉穩的緩了一口氣。 無奈之下,只好再度將自己身體裡所積攢的力量傳輸給亂言,腦海裡急切的想法,因爲花落之想要保亂言安穩。 至少能夠讓他無恙也是好的。 “感覺怎麼樣?” 收起了自己的力量,花落之扶着亂言緩緩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語氣裡帶有一抹急切的詢問着亂言,生怕他有任何的不測。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該這樣一開始順着亂言的想法來到這裡,可是即便自己阻止,又能夠如何,終究還是會這樣。 與其抱怨,到還不如讓自己歇一歇,生一些不必要還會影響自己心情的事情,花落之覺得還是算了。 不過語氣裡還是有輕微的責備。 “好多了,等這段時間過後,再好好調養一陣就無礙了。” 亂言的恢復能力一向是很厲害的,只是他需要屬於自己的環境和時間纔可以,這樣的能力都是一點點被逼出來的。 到處的完成任務,受傷總是難免的,而有些就喜歡趁人之危的人步步緊逼,沒有辦法的他們只能夠逼自己迅速適應,而後才能夠不讓自己那麼的狼狽不堪和丟掉性命。 那個時候,奄奄一息的亂言不過是用了一個月就恢復了過來,如同地獄一般泥黎的折磨,抗的過來,就能夠逃過註定的劫難。 現在對於亂言而言不過是一口血罷了,即便是身體裡的五臟六腑像是被震碎了一般,一道又一道的,慾壑難填。 他也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