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以想象,蕭然就這樣被制服了,達爾文扭頭看着他,猛獁傭兵團的人都很強,沒有一個低於雄主第九層的人物,甚至有些強大如他也抵不上,他把頭朝向蠻族青年那兒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忌憚,對方是一個九百人的大團,個個是雄主級或以上的人物,而蠻族的小村子僅有幾百人。
蕭然身後的槍是一把赤紅如血的蛇槍,槍體纏繞着一條血蛇,是一把階位武器,在如今世上也是來不得的兵器。
“無雙戰技~龍影。”蕭然大喝,對上一位巔峰雄主第一層的人物,他果斷使出無雙戰技,黑色的神力包裹着他,話還沒喊出,身軀已撞上了槍頭,蕭然一把將這個男子撞飛上了天,他吃了一擊,槍尖則斷,刺進去自已身體,隨即把他的胸膛捅了一個透明窟窿。
對方當場血流如注,仰天倒在了地面,掙扎幾下後,氣絕身亡,一切發生得太快,只留下一竄激起的血花,所有人都呆滯了一剎那。猛獁傭兵團是一身戰袍,他們實力都不差,這一瞬間齊刷刷後退了一步。
“咦?”他們瞧見蕭然倒在地面上,神力流盡,這才心安,原來對方是偷襲,還加上了拼命,以一身神力聚在一招,斬殺了對手。
清冷的風、猩紅的血,這場面讓現場更加火爆,蕭然藍色的眼眸中神眼閃現,他沒有刻意掩飾什麼,取出了三階神兵,當場讓猛獁傭兵團的人眼紅。
“這樣的神兵居然在你這種人身上,低賤的雜碎。”女雄主喝道,她動了,一片璀璨的紅光閃過,帶走一絲灰塵,達爾文天眼通閃現,也捕捉不到一絲痕跡,對方不在這片區域。
“這是我的。”另一位巔峰雄主說道,眼睛已是赤紅一片,他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化成數道流光,消失在蕭然的神眼中,一股滔天的殺氣瀰漫,蕭然身軀幾乎不能動彈。
“蕭然。”張紅紅上前,她在這境界還沒有走出去多遠,眼看着蕭然的黑色大手印被奪走,蓋了下來,即將把自已抹成粉末。
“不想死,就走。”蠻族青年冷漠道,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情緒流轉,僅有轉過身的一個動作,十一名對方雄主立馬被震飛。
“我們是猛獁傭兵團的,你敢”
“滾。”蠻族青年喝道,對方還沒說完話,這次直接被震死了三四名巔峰雄主,冰冷的屍體劃破空間,成爲熊熊烈火,令女雄主當場變色。
“領隊,很棘手啊。”那位眼露邪光的男子抱着斷裂的手臂,滿臉猙獰。
女雄主惡狠狠瞪了蘭林香一眼,隨即帶着剩餘的人員,離開了這裡。
達爾文想追擊,蠻族青年攔住了他,眼神中帶着一絲戒備,他們心中一凜,知道了還有其他人躲在暗中,這些傭兵的藏匿術很強,縱然是他這樣的人物也很難察覺道一絲痕跡。
衆人的眼神如清水,不緊不慢往前走去,他們一邊調整狀態,行走的時候小心翼翼,他們身處在神都內,很快來到了其他地方。神都,顧名思義,是一座很大的城市,在累累的古牆上,在那些著名的金戈鐵馬之前,這本是一座蠻族的溫柔水鄉,如今神都內的運河故道環繞、楊柳依依岸邊、青磚黃瓦成片,坐在運河古船上往回看,彷彿看見了昔日的輝煌。
“我族神都輝煌。”蠻族青年不時感嘆,立在河面上,這些都是昔日裡神都的一切,如今只留下破敗與荒蕪,現在顯現的是一種幻境,如果深入其中,他們將永遠停留在此,蕭然靠着神眼看透了虛實才帶着他們穿過這些區域。
帶着蘭林香踏浪而行,一股女性的味道彷彿爲這片空間注入一縷清新,達爾文頻頻行注視禮,貪婪地吸着這股氣息,受達爾文影響,蕭然忍不住近距離偷看蘭林香,他發現這女子十指細長,柔如軟玉,形如筍,指尖。
“蕭然,想問你一件事。”達爾文弱弱地問道,眼神很是躲閃。
“嗯?”
“嗯,天堂之城的那些雄主都死了嗎,爲什麼還不知道你曾經斬了一位大雄主。”達爾文幾句話讓他心中噸驚,林狂劍都失蹤了,或許那些人也消失了。
蠻族的神都很寬廣,他們行去不知有多遠,依舊看不到盡頭,蕭然的神眼看破一個個幻境,在這其中他們的後方不時有血光飛濺,許多隱匿的人紛紛慘死。
“看,前方這就是我遇到的果林。”張紅紅跟着蕭然在一處上千米的演武場饒了幾十圈,終於另一個從出入口離開,期間達爾文不小心踩上了一處幻境,僅誤差小半步,身影當場消失,讓他們心跳加速,倍感不安。
“在一座塌方的地下房屋中。”蘭林香也有天眼通,一眼看出了達爾文身處何方,那是這座衰敗、即將成爲廢墟的神都地下,除卻一片泥土外,根本無其它景色。
“達爾文你不要亂走動,你必須面臨三百尺深的泥土在頭頂上,這些都是過去800年中漸漸堆聚起來的。”張紅紅喊道,希望達爾文能聽見,可是她錯了,達爾文短暫一愣後,立馬使用天眼通想看見衆人,他入了幻境,天眼通也看不見了,在焦急地朝有亮光的地方行去。
“不好,他深入了地下。”蘭林香吃驚,蕭然加快了行進的步伐,終於在達爾文進入地下的一刻鐘後也站在地下入口。
“這一定是我族的蠻荒神殿,縱然神都破敗衰落了,可這神殿依舊不朽,裡面危險重重。”他們終於繞開一切幻境,進入了地下中。
從地下的泥土道中走出來,蕭然準備衝上去尋找達爾文時,一陣清風,居然送來一陣濃郁的芳香,非常熟悉的香味,這是花的味道。幾株植物,在牆的根兒,非常的不起眼,但那是濃香的源泉,正像素潔清雅的女人身上灑了香水。只有細細察覺,才見藏在葉片下的花,正金子一般開放着。
“神果樹。”蕭然不止一次見到了,他的神情很是激動,張紅紅疑惑的表情卻說明這幾株植物不是她所見過的,看來張紅紅昔日跌落的地方很遠,還發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
“很奇異的老樹,莫非是那種傳說中的神果樹?”蠻族青年壓低聲音說道。
“可惜上面沒有果子。”蘭林香惋惜,蕭然上前,發現了一些人爲留下的痕跡,蠻族青年不動聲色上前,細細觀察,這些植物的根莖都腐爛了。
他們的前方出現九條道路,條條陰森詭異,蕭然選擇老樹對應的道路而行,他們前腳一走,後面多了幾位人影出現,每一步走來都踏在虛空。
前方又出現許多老樹,皆是枯黃的那種,並非神果樹,達爾文爬上一棵參天大樹,不亦樂乎地尋找着果子,他發現了蕭然,揮手打招呼,突然達爾文瞳孔一縮,身軀一顫,從參天大樹中躍下,蕭然發現他眼中有一位紅衣女子,姬紅鸞。
她依舊是一身紅白相間的絨衣,湖藍色的緊身長褲,襯托出修長的腿,既蒲灑又富有美感。何時何地,她依舊像是花叢中的蝴蝶,是百合花中的蓓蕾,那麼引人矚目。
如今達爾文修爲更勝從前,發現這女子後眼睛亮晶晶地衝她猛瞧,不時抿抿嘴,狗嘴裡吐出這麼一句話;恰便似嚦嚦鶯聲花外囀,行一步可人憐。解舞腰肢嬌又軟,千般嫋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前。
蕭然暗叫不好,達爾文居然在她面前主動開口,天曉得姬紅鸞能不能聽出來那天的聲音。
“這聲音……是你?”姬紅鸞驚呼,她這才把目光落在蕭然一行人身上,她身後跟着三位滿身無痕的大雄主人物,他們身帶藍色霞光,照亮了地下區域,卻都以她爲首。
“達爾文你慘了。”蕭然幸災樂禍,這姬紅鸞不傻啊,終於找到罪魁禍首了。
“蕭然皮爾格林。”姬紅鸞咬牙,蹦出這幾個字來,蕭然頓時心中燃起一團烈火,那一張平凡的臉上閃過濃濃的悲憤。
達爾文咧嘴,想笑又不敢,蕭然扭過身,姬紅鸞的眼睛眯了起來,一束紅色的魔光射出,洞穿了蕭然的眼睛,讓他的神眼幾乎潰散。時至今日,她的修爲更強,讓達爾文動容,可怕的女人已經是巔峰雄主了,蕭然也從來不認爲,在他成長的同時,別人就不會成長。
“哼哼,又是你們,這次尋到了什麼東西。”一名老者冷笑,目光落在了達爾文手中的果子,當場讓他瞪大了眼睛,這些果子閃閃發光,通體金色,不是真正的神物,就是真正的神藥。
“交出來,神果是我們的。”姬紅鸞微微蹙眉,正視着蕭然,似乎想將這一張平凡的臉蛋刻印在腦中,可是無論她如何地想記住,這樣普通人的長相,她越記越是模糊。
“不交,就是不交。”蕭然火大,這女子分明是胸大無腦,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前方就有一處幻境中,一開戰後帶着他們逃入其中。
三名老者相貌還是黝黑,看起來傷勢還未恢復,可是這三名大雄主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出乎意料,蠻族青年大踏步上前,擋住了四人。
“三個巔峰雄主五層人物。”他這樣說道,讓三名老者當場變色,原來死去的那一人才是真正的大雄主人物。
“第七層的。”三名老者緩緩後退,彼此保持一定距離,誰也不想主動攻擊他人,引發大戰。
達爾文很不厚道地把神果扔向了前方,金色的流光劃破陰暗的角落,姬紅鸞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