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一行人逃到了附近,這裡的地勢呈東高西北低,是另一座山峰,一來他們既沒有任何食物,而來有水源的地方被骸骨佔據,且這裡的山脈隸屬於南方,南方的溫涼適度,寒暑適宜,夏長冬短,其特點爲光熱豐富,雨量充沛,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長。
這裡竟有無數座石峰拔地而起,峰巒疊翠,千姿百態,羣山中有數個荷塘,他們尋到一處荷塘,只見湖水清澈,魚兒暢遊,荷畔遍植垂柳,景緻清幽。
蕭然已經帶着衆人跋涉了近半小時,遠離了神樹後,那股香醇的氣息依舊迎風而來,且這四周羣山環繞而寒風不侵,氣溫穩定,他決定在 這裡落腳,一者神果必須採,二者達爾文必須救,三者他們十分疲憊,幾乎累到虛脫。
裹火旁,只剩下木材噼啪燃燒的聲響,溫奶良面如白紙,手臂處有多道希望傷口,雖然不致命,且導致他傷口頻頻崩裂,失血過多,整個 人虛弱無力,這就是魔劍士的可怕指出,劍法犀利,鬥氣刁鑽,強如溫奶良的暴漢都無法在一百零八座巫鋒行走。
蕭然的心情格外沉重,達爾文二階的力量增強了很多,已無法度量。好在他稍微理清了頭緒後同二女商量着接下來首先該做的,但一切在巫山內顯得萬分艱難。
溫奶良咧嘴一笑,寬慰無比,他很不在乎講道;“安拉,我吃了體力神果,你看看全身好的很,就是失血過多,沒事的,不要 那麼麻煩,何況這裡是荒山野嶺,萬一又碰見了白色骸骨,你們怎麼辦。”
雨露二話不說,當着蕭然的面提出了要幾株很尋常的藥草,她邊想邊說,看起來很棘手,最終雨露蹙眉道;“這種藥材藥性很淡,屬於輔 助性藥材,因爲我只帶了名貴的藥材,卻沒想到這種藥材能治療魔劍士的鬥氣創傷,否則,他的整條手臂就會廢掉。”
溫奶良瞧見雨露的樣子,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嘀咕着;“早先聽說過魔劍士的可怕,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擔憂地輕撫手臂,目光深沉,儘管皮肉被絞得翻滾,面目全非,觸目驚心,令他這種見慣血腥的男人都有些憂心忡忡,但溫奶良眉頭都 不皺一下,目光都未移開一次。
張紅紅很佩服他,眼神裡充滿了敬仰,她抿着嘴,靜靜地坐在一旁。
雨露很細心地在一旁包紮傷口,蕭然負責所有人的安全與伙食,用完了晚飯,張紅紅複雜地看了蕭然一眼,她意義深長地說起來達爾文。
“蕭然你相信那是達爾文嗎?”張紅紅眼神有些黯淡,她本是一位歡蹦亂跳的小女生,性格開朗豪放,加上她驚豔的打扮,與暗戀自已的小秘密,蕭然很喜歡與她談話。
“我相信。”蕭然很確定地說道,事實就擺在了眼前,無需否認。
“啊?”張紅紅有些不解。
“可是,可是他真的是達爾文嗎?你早晨都看見了什麼?”張紅紅追問道。
說道這溫奶良的心跳稍微加速了,他把剛毅的臉蛋扭過來,耐住性子聽着,蕭然嘆氣連連,他什麼也沒看見,只是覺得達爾文一動不動地 被一羣黑袍人抓住,迅速逃亡着。
“還有,達爾文很詭異。”蕭然仔細回憶着。
“怎麼個詭異?”溫奶良追問着,他的眼神分外的凝重,甚至帶着一絲警覺。
蕭然有着濃濃的慚愧,他早晨所見的事情很出乎他的意料,但並沒有及時說出來,他這樣的表情令溫奶良有些嘆氣,他就將雙目一張,眼 裡柔情似水,這樣笑着,顯得很輕鬆,且衆人有些沉默的心情豁然開朗。
“他是真心想幫助達爾文的。”蕭然很快地做了這麼的判斷。
張紅紅看了看溫奶良,又望着蕭然,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她打了個顫,似乎有些毛骨悚然於是忙抱緊了身軀,高度緊張地注視着溫奶良。
張紅紅想起來若是達爾文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笑意盈盈,晃着腦瓜,帶着得瑟,眼神幽怨,直言不諱道;“冤家。”
“呸呸呸。”張紅紅越想越覺得噁心,小臉的煞白,一個達爾文都這樣了,再加上個溫奶良,望着蕭然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
深呼吸了一口氣,對上溫奶良一雙真誠的雙目,他側着頭努力去形容他早晨所見的的情景;嗯,那時我瞧見達爾文的第一眼時,他的臉上 浮現了一圈,哦不,是一層,咿?也不是,就是一張很奇怪的黑臉,它,它…”
“它怎麼啦?”三人急忙追問。
“它好像,好像。”蕭然說道這隻覺得身軀一抖,眼皮沉重,就要呼呼欲睡,溫奶良虎目裡射出一道光芒,如此的璀璨,他的眼神變得沉 睿起來,隱隱約約有着奇光閃現,突然他彷彿看見了什麼,張嘴就是一口濃稠的血液涌現。
“噗!”
他噴了一口血,片刻胸口才覺得好了一些,一轉眼的功夫,蕭然、雨露、張紅紅都昏睡過去,溫奶良自語道;“好厲害無雙戰技,十分了得,這位二階雄主不簡單,似乎有些熟悉啊。”
溫奶良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他望着空中散出了一些水露,點點晶瑩的水滴滴下後,在地面瞬間凝聚成一團水球,他不經意間居然把水球濺到了蕭然的匕首上。
“這可以完全消除無雙戰技殘存的力量。”
他強忍着巨痛站起身,腰桿挺得筆直,溫奶良託着水球對着衆人輕擦過去,做完這一切後,他感覺很累,搖晃着腦子,這才清醒了幾分, 他在巡視了附近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寬慰地返回,瞧見骷髏守在一旁,呆呆的,他把滿是傷痕的手臂放好,幽幽地一嘆,躺在 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整天僅吃一頓飯的衆人皆被餓醒,好在這裡食物充足,溫奶良瞧見他們都醒了,料想暗巫師的威壓應該消散了。
蕭然早已下定決心,等到夜深十分自已就再去一次,憑藉着巨狼的肌肉力量,達爾文再強也殺不死他,那傢伙還是夜盲,只需要小心他的無雙戰技。
他一晚上顯得很沉默,心事重重,溫奶良吃了食物與那女子疲倦而睡,他們實在是太累了,瞧見骷髏把刃守在一旁,四處打量四方,有它的殘缺兵器在,抵得上兩個溫奶良,蕭然放心了,獨自地走出了這裡。
雨露一眨眼的功夫就發現蕭然失蹤了,她四處張望,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隨着溪流的蜿蜒曲折,蕭然一路疾行,當他繞過種有神樹的山後方,來到了一處山谷,這裡距離舉目望去,只見谷內蝴蝶漫天飛舞,樹枝 和樹葉上,棲息着密密麻麻的蝴蝶,令人歎爲觀止。
“彩蝶谷?”蕭然想到,眼前唯有這條路可快速通往神樹那,爲了搞清楚達爾文的處境,他決定橫穿這片山谷。
他才進去,一伸頭,臉色慘白了起來,急忙退了出來,巨狼疑惑,學着他一伸脖子,往裡邊一瞧,頓時狼眼珠子都綠了幾分,變得更加深邃,可惜身軀瑟瑟發抖着,眼中帶着一絲恐懼。
彩蝶谷附近密密麻麻,皆是白色骸骨,他們一具挨着一具,倒在地面,不知爲何。
蕭然想了想;這些距離此地如此之近,應該是在守護神樹,但爲何它們不躲在神樹下,反而擠滿了這個山谷?北面是萬丈懸崖、南面是一 道天險橫溝,唯獨這西面有兩條道路,一條彩蝶谷,另一條自已才走過,但是達爾文說不定會堵在那一條路上,還有一位神秘的暗巫師。
蕭然低語道;“無雙戰技……”
他連續喊了兩次,匕首黑光閃爍,居然黯淡下去,並無形成黑色鐮刀,甚至蕭然無法憶起那種感覺。
蕭然本是去一探究竟,這下子道路不通,無雙戰技又使不出,他躊躇着,最後蕭然決定應該回去休整一番,至少需要溫奶良那樣的一把神兵利器,或者還可以拐帶骷髏的殘兵器,今晚一定要搞清楚達爾文的狀況。
巨狼的步伐很輕,不過幾幾分鐘後,他回到了原地,一眼望去,衆人皆在熟睡,蕭然躡手躡腳地走到張紅紅佈置的陷阱線上,然後憑藉着 記憶繞了過去。
當蕭然興致勃勃地來的溫奶良身旁後,他悄悄地取走了長柄戰斧,黑色的戰斧就被他雙手撐着,蕭然舉步艱難,他終於完全懂得這把戰斧的重量了。在格鬥、狩獵中,斧都有很強的近距離戰鬥力,它是能給人強烈的粗暴感觀的打擊兵器。
溫奶良睡的很香,絲毫不知蕭然氣喘吁吁地移動着自已的兵器,說來蕭然也倒黴,達爾文變得如此詭異厲害也就算了,畢竟被暗巫師給擄走了,他卻發現自已此刻拿不動這把戰斧,它似乎比以前更加具有重量了。
“對了,第一次拿它是溫奶良虛弱時候,第二次是他重傷,這次是他慢慢復原,這把戰斧可想而知有多重。”
蕭然強行扛起戰斧,將它放在了肩膀上,這才覺得壓力小了點,剛走了幾步,蕭然身軀巨震,右邊的肩膀上彷彿咔嚓了一聲,他眼神冰冷地掃了長柄戰斧一眼,它突然地就加重了,頓時他疼得直呲牙,直抽冷氣。
“實在是,太重了。”蕭然將它放下來,這才擺脫那種被幾乎壓垮的感覺,擦拭了額頭的汗珠,蕭然靜靜地看着一米長的戰斧立在地面, 斧刃表面粗糙,樣式古樸,相較於一般斧器的外觀來看,這視覺實則與粗暴沒有多少連續,甚至帶有一絲大巧不工的氣勢。
“無雙戰技……”蕭然低語,手中的長柄戰斧迅速有了反應,黑色的氣息纏繞,一時間蕭然與它有了反應,可惜它依舊是長柄戰斧形態,並非是黑色鐮刀,蕭然這次可以雙手舉起。
“這便是二階武器嗎?”蕭然自語,他望着溫奶良,一張粗狂也剛毅臉龐上有着刀痕,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上,找不到一塊好肉,甚至就連 這把斧頭上也刻着歲月斑駁的印記。
“樹的方向由風決定,人的方向,由自已決定。”蕭然捏緊了拳頭,這把武器他實在是需要,用來抵擋達爾文發瘋般的速度最是合宜,他咬牙再次舉起來,換在了另一邊的肩膀上,他深一腳淺一腳,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向遠方。
另一邊溫奶良酣睡如牛,呼嚕打的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