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名女**兵尖銳的聲音響起,臉上已經是一副噁心的表情,她將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形。
“說,你這個噁心的東西倒地是什麼。”女傭兵再次尖叫到,身軀因爲憤怒已經離奇的在發抖。
“快說啊,你這個噁心道極點的女人。”她指着少女的鼻子叫道,已經暴跳如雷,差一點就想動手打過來。
少女聞言眉頭緊鎖,死死地咬住了下脣,身軀更是連連顫抖,那白皙的臉蛋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已經是憋紅了,她嬌豔的臉蛋幾乎溢出了鮮血來,是觸目驚心的紅。
少女一再忍住恐懼,她對上女**兵那一張厭惡到極點的表情,絲毫無懼,擡頭,少女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也儘量平穩地回答道;“我,我是人類。”
“撒謊,你在撒謊。”女傭兵暴跳,喝道。
少女急了,眼眶都紅了,她努力爭辯道;“不是的,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都在眼前了你還狡辯,哼。”女傭兵惡聲道,十分厭煩她。眼中緊緊地盯着少女那顯眼的火紅色尾巴,上面有着明顯的狐狸獸族特徵,她越看,臉色越加陰沉,到最後更是咬牙切齒,青筋暴漲。
這也難怪女**兵厭惡她,在數十年以前,大陸上很多人類都被獸族們打的幾乎滅絕,每一戶人家就有一個人死在獸族手中,兩個種族之間都有深仇大恨,而狐狸獸族更是獸族的首腦之一,期間,還有狐狸獸族指使獸族與人類圈圈叉叉,所以,大陸上幾乎不乏半獸人的身影,這些東西都使得衆人類頭疼不已,因爲半獸人人口太多了,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你這個噁心到極點的女人離我遠點。”女傭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惡狠狠地說道。
“我,我不是半獸人,我是人類。”少女忍住心裡的委屈迴應道,被人說成噁心,這實在是傷人傷到了骨頭,刺入了骨髓中,沒有哪一個女人願意被人說噁心的。何況是一個純真年紀的少女。
蕭然看着那女傭兵,心裡也起來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怒目而視,心中有些怒火在燃燒,但就在這時那名男魔法師出聲道;“艾莉絲別鬧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老大,她……”女傭兵爭辯着,一手指着少女,咬牙切齒道;“她可是半獸人,是該死的東西。”
“好了,就這樣吧。”男魔法師阻止了女傭兵的喋喋不休,不再理會,女傭兵頓時想到了什麼,她不滿的眼神一閃而過,最終狠狠地的瞪了少女一眼,彷彿告訴她,這事情沒完。
蕭然望了他一眼,這人給他的感覺多少有些友善,這倒是個好的徵兆,不怕他又狠又辣,就怕他鐵石心腸,他摸了摸大腿處,蕭然覺得腦海中的麻木感越來越少,身體漸漸恢復了最佳狀態,已經是時候離開此地了,早幾年的時候他就已經將月光森林外圍的規律搞清楚了。
前面出現了一條大道,一條小路,那大道的塵土顏色一片焦紅,一眼望去似乎沒有盡頭,從那種暗紅的顏色來分別,應該是被大火焚燒過,這條大道一路直通遠處,眺望而去,似乎連綿了數百里地,而小路幽森寂靜,小路遠處的樹林一顆顆無風自動,顯得有些詭異。
權衡了一下,衆傭兵很快地再次啓程,他們一致贊同走小路,所謂反常極妖,這片地帶如此詭異,必須反其道而行。蕭然想說什麼,嘴脣動了動,但忍住了。
那少女有些無助地跟着後邊,蕭然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他本想僞裝一下好待會見機逃跑,畢竟小腿處受傷了,但這些傭兵相比不會因爲他而放慢腳步的,掩飾也是無用,乾脆裝作傷好了一點點的樣子。
少女投來了無助的眼神,眼眶裡有着淚珠打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她整個人顯得有些沮喪,話也不敢說,蕭然仔細觀察她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後似乎也不是那麼難過,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已的事了吧。
當衆傭兵走了又一段時間的時候,再一次回到了原點,而且有四名劍士悄然無息地失蹤了,這一發現使得蕭然臉色動容,他的心臟不自覺狂跳個不停,手心裡滿是汗水。
很快地衆傭兵十萬火急地按照原來的路尋去,小路幽森僻靜,卻只有幾條岔道,岔路有着數不盡的大岩石橫在路中間,衆人尋了一次,依然一無所獲,他們最後走了回來,女傭兵回頭一看,頓時小臉都嚇白了,這一次又丟了兩位魔法師,嚇得衆人一身冷汗。
“怎麼回事?”男魔法師皺眉。
蕭然兩眼睛亂轉,如今只剩下四名武士,兩名弓箭手,還有兩位位魔法師,逃跑的機會似乎來了。
“老大怎麼辦?他們都不見了。”女傭兵心急道。
“我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這一次所以人相距不能超過一米,所有人都記住了。”男魔法師鐵青着臉大聲說道。
蕭然拉着少女的手心,一步步跟着傭兵前行,但是很快地,就在他們轉過一個岔口時,意外再次發生了,一位弓箭手也走丟了,頓時衆人頭皮發麻,心中滿是驚懼,衆人靠的更加近了,幾乎身距不過半米,在前面最後一個岔路的時候,男魔法師陰沉着臉發話道;“你們走,我殿後。”
“老大……”
“要小心啊。”
蕭然拉着少女一臉悠哉走去,最後那男魔法師也走出來了,當他火辣辣的視線掃過衆人時,又丟了一位武士,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全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就連蕭然也是頭皮發麻,寒毛倒豎,心中驚愕不已,這月光森林太邪了吧。
“老大……”女傭兵欲言又止,神色異常慌張。
“我們再回去吧。”女傭兵不甘地說道。
“我們走吧,不能在丟失弟兄了。”男魔法師捏緊了拳頭,傳來一陣噼裡啪啦聲響。
傭兵們沉默不語,蕭然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們,此時此刻衆傭兵已經沒有想過顧及兩人了,能不能走出去成了衆人心裡最大的疑問。
當蕭然看見了前方拐彎處時,本能地想要放慢步伐,他覺得有必要讓這些傭兵帶頭探路一下,蕭然腳步一時間放慢了,踏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可是少女卻不小心撞了過去,蕭然腳下一個踉蹌,就撲到在地了。
蕭然猛然間擡頭,剎那間前方的亂石好像晃動了一下,蕭然眼睛一瞪,差點大聲尖叫了起來,它實在是很像這羣傭兵當中的一個人,蕭然擡頭看了看那人的身影,他不緊不慢地跟着那女傭兵身後,透過他的側臉,蕭然察覺到那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蕭然靜靜地觀察了一下,心裡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想法;“這裡的亂石莫非就是這些走失的人?”
他立馬否決了這個荒唐的念頭,暗笑自已疑神疑鬼了,這人都還沒有走失哪來的奇異想法。
蕭然站起身來,少女急忙將他扶起,這時蕭然注意道亂世當中竟然有一亂石雕刻成與自已一模一樣,簡直是栩栩如生,不過就只有地面一個腦袋大小的石塊。
蕭然笑了笑,當他擡起頭的時候,一陣黑壓壓的影子飛來,當場把他嚇了一跳,蕭然欲圖閃避,可是他卻覺得全身似乎僵硬了起來,他目光掃過自已的大腿,那裡一陣陣麻痹的感覺襲來,幾乎是幾秒鐘的時間,蕭然就看見自已的大腿被一層層石鱗覆蓋了。
蕭然心中懼怕不已,前方那麼魔法師也跟着他一起變成雕像,突然那石鱗覆蓋到少女攙扶的手臂後,一陣白光一閃而逝,蕭然就看見自已恢復正常了。
幾乎是沒有什麼話語,蕭然帶着少女大步流星地跑開。
這一次,傭兵們又失蹤了一名成員,正是蕭然在亂石堆裡看見的那一位,本該一起消失的蕭然卻脫險了,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繼續換了一方向又走了一次,大路上靜悄悄的,紅色的泥土很軟軟,踩在上面很是舒服,剩下的三名武士手持兵器一臉戒備,衆人走了很久,一路平安至極,當看見了紅色的泥土盡頭後,蕭然臉上的表情不自覺露出了微笑,他以前來過,準確來說,從月光之地開始,這裡纔算是真正的月光森林,外圍的那些森林不過是他利用兩年的時光一次次把樹木搬過來迷惑外人的。
蕭然嘴角的笑意自然瞞不過在場的高手,女傭兵冷笑連連,搞得蕭然有些心虛,不知剛剛亂石堆裡的那一幕她看見了嗎?
走過了這裡紅色的泥土地後,突然,衆人覺得踩着腳下的紅色泥土有着針刺的痛覺,男魔法師當即下令速速離開此地。
衆人一臉難受地奔跑着,他們速度十分得快,蕭然實力弱小隻得跑在最後面,突然有兩名武士同時捂着腳痛哼出來。
蕭然心中一動,心裡嘆氣道;“又來了。”
“你們怎麼啦?”男魔法師關心地問道。
兩名武士忍住痛,喘息片刻後回道;“沒什麼,好像被什麼東西針了一下,感覺很痛。”
“小心些,這地方不對勁。”女傭兵出聲提醒着,她挽起瀑布般的髮絲,手中緊捂弓身,眼睛直視前方。
蕭然注意到了那兩人,都是走在前面探路的,於是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兩人走過的路線,這時,那兩名武士才發出聲音迴應道;“放心,艾莉絲我們並無大礙。”
兩人雖然這麼說着,但是臉上卻不斷冒着冷汗,這時,蕭然注意到了他們腳下的黑色泥土,它們就那麼很突然就出現在兩人腳下,兩武士也沒有察覺就踩了下去。
“這裡不能久留,我們繼續上路吧。”男魔法師出聲道。
衆人又前行了一段路,還是很平靜的時候,那兩名武士卻突然大叫起來。
“啊……”
“啊……”
“啊……”
兩名武士不斷地吼叫着,他們汗流浹背,一身黑色武士服滿是水痕,他們臉色蒼白,大手捂着腳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嘴裡不斷嚎叫着,像遭遇了巨大的痛處。
“你們怎麼啦?”男魔法師驚懼地問道。
“啊……”
“啊……”
任他怎麼喊話,那兩名武士都沒有迴應,依舊抱着小腿在地面上滾來滾去,最後兩人的不再捂住自已的小腿,他們拿開手的瞬間,森森的白骨就出現了在那小腿處,上面還殘留着少許血肉,這一幕生生震撼着衆人,其他兩傭兵已經被嚇怕了,根本不敢多說,他們站得方位很近,視線與角度可以看見這兩名武士的小腿處血肉與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化掉。
看着兩名同伴詭異地一幕,他們對視了一眼瞬間掉頭就跑,男魔法師頭皮發麻,這是他創立傭兵團有史以來遭受的最大打擊,成員們莫名其妙地失蹤,死的死,傷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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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連竄帶衝、朝着前方飛奔而去,蕭然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就在這時那黑色的泥土出現在蕭然前面,蕭然一個帶人翻身,身軀橫飛出去,最後輕鬆落地,他們輕鬆地越過去黑色泥土,惹得少女亂叫不已。
蕭然笑了笑,單手挽住少女的蠻腰,他視線裡黑色的泥土一閃而過,緊接着蕭然覺得腳下陣痛不已,冷汗唰地一下,就落下了。
接着,蕭然覺得有什麼令自已心緒不寧的東西在迅速接近,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去,頓時蕭然大叫一聲,聲音悽慘無比,他全身痛得倒地打滾,卻把少女也壓在身下,少女手腕處一串鈴鐺連連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叮叮噹噹的。
瞬間蕭然身上的那種陣痛就消失了,少女一臉慌張地看着他,蕭然直盯着那銅鈴隨口道;“這個是不是叫知心鈴?銅鈴的裡面還刻着兩行小字,分別是茫茫人海有我知您心、紅紅塵俗唯我愛你深。”
少女失神了片刻,喃喃道;“皮爾格林哥哥?”
蕭然身軀微顫,這少女竟然是他以前的夥伴,是那個叫做珊瑚*咔西南的女孩,女孩身上也有着她父親的信物,蕭然也有,譬如身上的鋒利匕首,那一把足以秒殺一階強者的利刃。
蕭然偏頭看去,不敢直視她,透過眼角卻發現她雙脣微抿,目光有些緊張卻閃爍熱情的看着自己。
他們依舊回到了原點。蕭然帶着少女氣喘吁吁地跑在最後面,他已經發覺了這裡的一些詭異事件了,同時也尋找到了破解之法,那是少女珊瑚的知心鈴,據說是至今爲止最強悍的防護法器。
這時候衆人都發現自已陷入了絕地,惶恐的氣息開始在他們身上蔓延,漸漸地詭異的氣氛越發凝重,他們彼此間不再交談。
“老大,我們能走出去嗎?”女傭兵顫聲問道,她的瞳孔因爲恐懼放倒了最大,那隻金色的眼睛幾乎都被瞳孔遮蔽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艾莉絲你看,那裡是?”男魔法師出聲道。
這一次前方出現了第三條路,它就在兩條路教逢的中間,撥開了野草瘋長的路段就發現了。
三人心事重重,很少有人說話,顯得很沉悶,生怕前方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蕭然一言不發,眼神冷漠地打量着一切,他依舊拉着少女跟着前行。